第6章 旁支的憎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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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云南城的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迹,尤其是臀部上下,衣服都被血糊住粘在了身上。

见父亲强忍着伤痛对她笑,云旖的双眼瞬间被模糊,眼泪像开了闸的堤坝一般汹涌往外淌。

云南城今年才四十五岁,因为从小学武的关系,身型高大魁梧,往那一站都比旁人高出半个头。

当年三个儿子战死、自己受重伤都没将他击垮,如今一项通敌不轨、意图谋反的罪名扣下,云旖觉得父亲一下子像苍老了十岁不止。

一腔忠心喂了狗,被皇帝这般猜忌陷害,云旖直为战死在沙场的云家男儿感觉不值。

若是先祖有灵,真想让他们睁开眼看看,云家数代人效忠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云南城蹒跚着往前走了两步,对云旖说的话带了几分严厉:“云旖,把眼泪憋回去。云家人可以流血流汗,唯独不能流泪。”

云家人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百姓,中间对得起效忠的先皇,所以,哪怕有再多的冤屈,眼泪也不能轻易流。

“云旖谨记爹爹教诲。”

云旖仰头望着天,将眼里的湿润憋回去。

云南城又愧疚地看向崔婉清,“夫人,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这辈子他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夫人,三个儿子战死沙场,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天下最残忍的事,

那种想用自己的命换儿子们命的痛,一辈子都不能愈合。

崔婉清移动两步,脚腕上的铁链当即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她靠近云南城,开口说道:“老爷,你我夫妻一体,自然是祸福同享。”

受苦什么的应该不至于,毕竟女儿有菩萨保佑护体呢。

天色已经大亮,押送的官差开始催着人赶路。

“行了,别说了,赶紧走。从京城到北疆要走几个月的时间,一路上有的是你们说话的时候。天黑错过投宿的地方,大家只能露宿荒野。

云南城通敌叛国,按照律法是要满门抄斩的,皇上开恩,念在云家过去曾为齐国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这才饶了你们一命,只判了个抄家流放。”

最后一段话官差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让周遭的百姓都听清楚,是云家人犯了大逆不道之罪,皇帝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

真相如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前边,左临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云家三人,将狗仗人势、小人得志的嘴脸表现得淋漓尽致。

“别磨磨蹭蹭的,耽误了时辰,小心老子的鞭子不长眼。”说完便一夹马腹,哒哒哒地往前走。

云家三口人被十几个官差夹在中间,完全被围在官差当中。

云旖一家三口,脊背挺直,目视前方,完全没有一点被流放的恐惧和通敌叛国的心虚。

云旖和崔婉清是因为空间有足够多的财物,心里有底,云南诚就是单纯的问心无愧。

脚镣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哗啦啦的声响,街道两边的百姓都将目光紧紧锁在从容淡定的云家三人身上。

这般波澜不惊,怎么可能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大家又不是没见过犯了错被游街的官员,哪个不是灰头土脸,恨不得将头低到地缝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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