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是不是不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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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符泠醒来时,萧承祐已经离开了文韵堂。

小榻已经不见,窗也开了缝透气,除了枕边那张柔软的帕子之外,看不出任何他曾来过的痕迹,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幻梦一场。

雨后的空气中飘荡着湿润的花草香气,符泠在窗前向外眺望了一会儿,不远处的玉兰花许多被狂风吹落在地,零落成泥,剩余的几个雪白的花朵伶仃吊在枝头,显得分外可怜。

香岚来给她梳妆时,脸色有些难掩的沉重。

昨夜整个文韵堂都以为世子殿下前来,便与世子妃算是和好了,众人提心吊胆候了一整夜,却没等到一次叫水的传唤。

世子殿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而世子妃娇艳夺目的容貌有目共睹,二人睡在一个榻上,擦枪走火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昨夜之事定有蹊跷。

纵是雷雨天气,这消息也迅速不胫而走。

“夫人,今日老夫人做主摆了家宴,夫人更衣后便去前厅请安罢。”香岚给符泠梳着头,栀子花的香气蔓延在房间内。

符泠应下,香岚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昨夜世子殿下与您……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嗯。”符泠伸出手,向昨夜萧承祐架起小榻的位置一指,“他昨夜睡在那儿。”

香岚显然有些不可置信:“夫人可是和世子殿下起了争执?”

“没有,”符泠抿着唇,半晌才道,“他对我还算照顾。”

香岚满腹疑虑,她虽清楚符泠是个执着不服输的性子,但也眼看着她被生活压着低头了这么些年,知道符泠断然不会此时在世子面前胡闹耍小性子。

难不成,是世子有些不为人知的折磨人的癖好,还是……

香岚灵光一闪,立刻压低了声音,在符泠耳边说道:“夫人可曾听说过,军营里有些男子虽看着魁梧,可多年作战中伤了根本,心有余而力……不足。”

话说到末尾,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妄议世子殿下是重罪,可香岚一心为符泠考虑,就差把“世子殿下是不是不行”几个字明晃晃说出口来。

符泠闻言,心中一动,但还是立刻作势噤声,打断了香岚其他更过分的推论。

“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不是没有想过。”符泠眉眼间染上一丝困惑,“可我记得医书里说,若真是受了伤,一般是不能……”

符泠摇了摇头,像是要把什么画面从脑海中甩出去似的,耳根染了些红晕。

“罢了,改日我出府,去药铺问问师傅。”符泠轻捏了一下香岚的手,避开了这个话题,“时辰不早了,快些梳洗,别叫老夫人等久了。”

“是。”香岚答道。

符泠更衣后匆匆去给老夫人请安,快到正厅,便隐约能看见不远处聚集了许多人,她的视线骤然被一个身影吸引。

萧承祐难得地穿了一袭素白衣衫,衣袂覆着银线绣成的雪柳纹样,远远望去如冷冽月光从轻云之上流淌而过,衬得他矜贵傲然。

分明是斯文玉立,他周身却萦绕着一种不易接近的气势,仿佛那外表之下暗藏着汹涌。

他站在老夫人身旁,二人不知聊着些什么,只看见老夫人被逗得频频发笑。

不知为何,看见萧承祐在,符泠心里竟隐隐松了口气。

“孙媳给老夫人请安。”

符泠规矩地向老夫人问安,老夫人虽因知晓昨夜之事面色不善,但众人面前,终究并未为难于她。

“只是家宴,你也不必拘束。”老夫人淡淡道。

符泠安然应下,忽的瞧见不远处的沈宁,袖口下的小手偷偷向她打了个招呼,随即露出笑意来。

与昨日惶惶不安的模样相比,沈宁眼下无论打扮还是精神都好了许多,符泠见状,便也安心下来,浅笑回应。

菜肴方摆上席面,陈语笑便牵着她的儿子沈晖前来了。

他二人方踏进门槛,厅中侍从便忙不迭殷勤招待起来,生怕没伺候周到。

陈语笑给老夫人问了安,视线便滑落在符泠身上。

“世子妃也在啊。”许是萧承祐站在符泠身旁,陈语笑经过符泠时,只是恨恨一瞪,便迅速收回眼神。

沈晖生的肥头大耳,眉尾长着一撮黑毛,几乎将眼睫遮住,滴溜溜环顾四周时才能看见那含着饕足之意的白眼仁。

符泠早听说过府中的庶次子是个酒囊饭袋,素来贪财好色爱美人,可对上沈晖馋涎的目光,还是感到有些不适。

符泠错开目光,不做声地往萧承祐身后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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