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嘶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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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昆虫的头部形状有些像惨白的人类头骨,只是略微被拉长和畸形化。

眼睛的位置没有昆虫常见的复眼,近似于人眼,瞳孔中能看到一种暗绿色光点流动的东西,形状如同凹陷的洞穴。

似人非人,带有一种微妙的恐怖谷效应。

加百列紧紧盯着玻璃隧道上的虫子,最开始的那一只身旁,开始出现第二只、第三只。

随着时间推移,这种虫子的数量急剧增加,直到爬满了整个玻璃隧道的这一侧。

那些虫子的翅膀密密麻麻地贴在玻璃上,无数双冷漠的人眼,紧紧盯着隧道内的加百列和巴里。

随着昆虫数量的增加,它们的翅膀开始无序地振动。

腿部关节不断伴随着敲击玻璃的动作发出咔哒声,片刻后形成一种诡异的共振。

无数只锋利的钩爪在玻璃上爬行、刮擦,细密的声响钻进人的耳膜,令人头皮发麻。

隧道内本就昏暗的环境被无数的翅膀遮挡着吸收了仅存的光线。

面对巴里的疑惑,加百列只是示意对方不要出声。

他不确定如果有声音的出现,会不会导致这些昆虫的狂躁。

虽然最近获得了一些能力,但他好像没办法护着他的社畜朋友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巴里的疑惑询问在加百列的表情以及身后出现的,令人窒息的共振声中低了下去。

仿佛无数只冰冷的触角正沿着他的脊背缓慢爬行。

这是一种令人恶心的,但存在感极强的陌生感觉。

被这种感觉席卷的巴里嘴角弧度下降,最开始逛展带来的轻松感此刻已经完全消失。

在意识到背后的异常后,他冷静地转过身。

同频的共振,以及有节奏闪烁着的眼睛代表这些昆虫之间似乎具备某种群体意识。

转身的动作像是打开了什么隐藏着的开关。

趴在玻璃隧道上的诡异昆虫开始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敲击起玻璃。

细密的咔哒声瞬间提升到了难以忍受的音量。

如钢针刺入空气,以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节奏回荡在整个隧道。

穿透性极强的嘶鸣声波夹杂着金属之间的摩擦感直钻脑海。

巴里下颌紧绷,意识到局势已经发生突变。

出于本能,他伸出一只手臂拦在加百列身前隔绝危险。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疯狂敲击玻璃的昆虫,随后轻微侧头:“慢慢后退。”

从这些昆虫开始嘶鸣,加百列就有些失神。

这些嘶鸣在他的耳中并不只是简单的噪音攻击。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越过巴里的肩膀,余光中隐约瞥见巴里因为认真而紧绷的下颌线。

刺耳的声波中似乎暗藏着某种信息。

模糊不清,像是在梦境中听到的低语,若即若离,难以捉摸。

但并非虫族的语言。

随着嘶鸣声加剧,加百列的脑海中逐渐出现一种难以名状的混沌感。

每一阵嘶鸣声都在微妙的调整着频率,试图更精确地传达出隐藏在声波后的信息。

但加百列完全无法理解这些昆虫的力量究竟想要传达什么。

也无法分辨这些声音究竟是恶意的低语还是某种带着警告的信息。

就在他们缓缓后退的瞬间,原本疯狂敲击着玻璃的昆虫群体突然静止了一秒。

整个场馆都在这一刹那陷入短暂安静。

紧接着,敲击玻璃的声音和嘶鸣声以更疯狂的节奏重新爆发出来。

比之前更加刺耳,仿佛每一只昆虫都在拼命将音量调到极致。

高亢的嘶鸣声不断变化频率。

巴里注意到玻璃上逐渐扩散的细微裂缝。

他下意识伸手拉住加百列,准备随时应对接踵而来的危险。

“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带着仓促喘息的焦急声音在两人身后场馆入口的位置靠近,“不好意思!”

听到声音的两人转过身。

一个年长的男人大步跑了过来,脸上挂满汗水,明显是刚刚经历了剧烈的运动。

从监控中看见诡异场景的馆长匆忙赶来,神情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不安。

在这道声音靠近的一瞬间,那些发出刺耳嘶鸣的昆虫突然像被按下了暂停键骤然停止。

加百列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昆虫仿佛从未存在过,带着不甘的气息消失在雨林造景中。

“真是抱歉,吓到你们了!”馆长喘着粗气,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以及尚未完全消散的紧张。

他的神情不像是刚才那场诡异事件的主导者,更像是一个被突发状况吓到的普通人。

巴里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他依旧挡在加百列身前。

而他的目光锁定着不远处惊慌失措的老人。

平日里带着活力和轻松的脸庞此刻严肃至极,所有的玩笑和随性都被暂时收起。

“能解释一下吗?为什么会出现刚刚那种情况?”他皱着眉询问。

馆长擦着额头的汗:“我也不知道……这是我从别人那买来的品种。”

“这些虫子原本应该是完全安全的,没有任何攻击性,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这位年迈的昆虫爱好者急切的解释着:“抱歉,真的抱歉。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现象。”

被巴里挡在身后的加百列并没有第一时间参与对话。

他只是沉默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玻璃隧道。

应该是因为他?

因为那些昆虫好像在试图和他交流。

刚刚被压下的猜测又在加百列心中冒出了头。

“那些复生的珍惜品种也是同一家公司出品的吗?”他从巴里身后探出头,温和询问,“是哪家公司?”

馆长摇头:“这个问题我无法做出解答,我们签订了合作保密协议。我得遵守契约。”

线索中断。

“作为补偿,将会免除两位接下来的所有花费。”馆长擦着汗,镇定说道。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在委婉地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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