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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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是不会出现在这个只有学生会来的派对上的。

        这是池柚在看见白鹭洲的背影后,  大脑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

        第二个想法是:反正这么像,不如就把她当作白鹭洲好了。道德不道德,  正确不正确,  都是此刻已经被酒精蒙蔽了理智的池柚无法再去细想的问题。

        她只知道,属于她的狂欢,出现了。

        或许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池柚压抑在心里的感情,  一点儿也不比白鹭洲压抑过的痛苦少。尤其是在那天暴雨的大巴站说完“再见”之后,每一天,  她劝自己放下的每一天,  都活得像具走肉。

        她曾意识到过,  离开白鹭洲的她就是一具干涸的尸骨,  白鹭洲就是她的福尔马林,  抽离走白鹭洲,  她人生的最后一点生气与湿润也会蒸散去。时间没用,新欢没用,什么都没用,  什么都救不了她。

        以前是,  现在也是。

        未来,  不知道。

        她从不会去想未来的事,  尤其是被酒精麻痹了的眼下,更不会想、不愿意想。

        或许未来她真的会走向别人吧。但今天,她只想走回到白鹭洲的身边。

        哪怕是假的白鹭洲。

        池柚将手伸向那个人时,  心里疼了一下,  错开了与她的皮肤接触,  还是只握住了那人盖着衬衫袖子的手腕。

        滚烫的手指隔着一层衬衣布,  灼烧上对方的皮肤。

        “走,  走,跟我走。”

        池柚口齿不清地和对方说。

        白鹭洲回过了头,失神地望向池柚。

        池柚朦朦胧胧地看着那人的脸,觉得自己真是喝多了,怎么会感觉这人不仅背影像白鹭洲,脸也这么像白鹭洲呢?

        ……不会的。

        她甩甩脑袋,再一次告诉自己:

        教师是不会来这个派对的。

        白鹭洲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不知从何说起。半晌,只回问池柚一句:

        “去哪里?”

        池柚尝试拽了一下这个很像白鹭洲的人,对方没有抗拒,她一拉,人就从高脚凳上下来了,她再轻轻一拉,人就顺着她的动作走了两步。

        不拒绝好啊。

        不拒绝,说明对方也不反感她,她就放心了。

        “我想,发泄一下,想,狂欢一下。”

        池柚丢掉了脸皮,醉意模糊地笑,拽着对方的手腕一直不松。

        “你愿不愿意帮帮我啊?”

        愿不愿意帮帮我啊。

        白鹭洲的目光不禁从池柚红通通的脸慢慢向下,一路滑到池柚正紧紧攥着她的手,再从交握点滑向自己手腕处被捏皱的衬衫袖口,和自己那只被池柚夸赞过无数遍的细长的手。

        帮……

        要怎么帮?

        已经三十一岁的白鹭洲,各方面都成熟的白鹭洲,经历过床头柜上的东西和一地卫生纸团的白鹭洲,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许多不该想到的画面。

        “可是……”

        白鹭洲想说,可是她还有很多别的话,需要先说出来。

        而且有些事不该这么快。

        池柚打断了她,不想听到“可是”后面的内容:

        “你帮不帮吗?”

        她最后的语气助词听起来像轻掠的“吗”,也有一点像近似于撒娇的“嘛”,带着恳求,和些许酒精淹没过后的沙哑与哽咽。听得白鹭洲心里软下来,一时间,所有的事都愿意往后放一放,只觉得不论池柚的要求是什么,起码,先口头答应吧,让这一秒的池柚得到短暂的安抚。

        “……好。”

        池柚笑了,拉着白鹭洲向大楼走去。

        走的路上池柚还顺手拎了罐度数不小的啤酒,当场打开,一边喝一边摇摇晃晃地走。

        白鹭洲看着走在前面的池柚,见她醉得走路都不稳的身形,忍不住轻声开口劝道:“少喝一点。”

        “你不管!”池柚有点凶地醉醺醺地吼。

        白鹭洲:“……”

        池柚吼完,用手背抹了一下湿漉漉的嘴唇,又马上小声地为自己的不礼貌道歉,“对不起哦。”

        白鹭洲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池柚拉着白鹭洲上楼,找到一件供客人休息的房间,拽着白鹭洲让她先进去,然后自己用身体把门关上,趴在门上,好阵子没动弹。

        时间久得白鹭洲怀疑她是不是站着睡着了。

        白鹭洲正想出声唤她一下,却听到了很轻的“咔哒”一声。

        是落锁声。

        池柚仍旧趴在门上,背对着白鹭洲,闷闷地说:

        “你去,床上,躺好。”

        白鹭洲看了一眼身后雪白的大床,耳廓渐渐红了。

        她眨了下眼,声音很轻:

        “我有话对你说。”

        池柚:“你先躺下。什么话,躺下,再说。”

        话落,池柚抬起手又灌了自己一大口啤酒,吞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很明显。

        白鹭洲沉默了一会儿。

        犹豫过后,她还是走到了床边,撩开被子一角侧坐了上去。

        她倚在床头的靠枕上,单臂环住胸口。坐下时气流从鼻腔中涌入顶了胸腔,让她控制不住地掩住口鼻,连续闷咳了几下。

        咳嗽时,脖侧的一根纤细青筋一颤一颤地浮在苍白的皮肤上。

        池柚撑着门站直了,将啤酒随手放在小桌上,踉跄着走过来。

        白鹭洲看着一步步向她走近的池柚,眨眼的频率渐渐增高,握着胳膊的手也寸寸收紧。

        她今天过来本就是临时起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但眼前已经开始有些变质的氛围告诉她,她大概能猜到将要做什么了。

        放在平时,哪怕是明天,她情绪下去一些,她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如此提前地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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