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红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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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桃小心收好:“到时候有什么安排你知会我便是。不过,我到了谢府,只是契约婚姻,可不会真的服侍你——哦,吃喝除外。”她凑到谢遥面前:“一个月五十两银子的厨子钱,还是会付给我的吧?”

谢遥嘴里嘀咕着财迷,出了池家,骑上马走出好远,嘴角还往上弯着,恰好遇到一个御林军同僚:“谢指挥今儿心情好啊。”

谢遥一愣,我心情好吗?我可是刚写下一万两欠条啊。

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嘴角弯弯地放不下来,不由心里骂自己:谢远亭啊谢远亭,你是不是贱得慌,人家不愿意嫁你,你想尽办法也要把人抬进府来,一万两银子啊……京中贵女嫁妆最多的,也就一万两银子,他可倒好,贴着钱哄那丫头进府…..而且还只是那丫头说的什么……契约婚姻!要是伏羲在,又要毒舌嘲笑个不停了!

虽然心里鄙视着自己,还是喜气洋洋地回了谢府。

刚到自己院子,便有丫鬟过来请,说史夫人寻他。

谢遥换了身家常衣裳去了榴光院,史夫人正坐在暖阁里烘火盆,见到他眉眼带笑地招手:“快来烤烤,外面多冷的。”

谢遥请了安,坐在史夫人塌前的小杌子上:“母亲今日可好?”

“挺好的。”史夫人看着儿子,“你去池家丫头那了?”

谢遥已经将池桃的身份都告知了史夫人,史夫人对她又是感激又是喜欢,但家里不日便要娶进一位郡主的,还是皇上的侄女,太后的嫡亲孙女儿,池桃到底身份卑微,进府后怕是寸步难行。

“嗯。”在母亲这里,谢遥极为放松,眉眼不由一弯,“她答应进府帮我,而且也可以常来陪母亲说说话。”

“我怕她根基浅薄,身份上又是做妾,在府里会吃亏。”

谢遥心头一痛,想到母亲在谢府里蹉跎了二十来年的光阴,可以说是风霜刀剑严相逼,只得一儿一女,可自己幼时被人所害,落下了不进饮食的病根,而妹妹在落地之日就没了气息……自此母亲就彻底寒了心,不再管家里的事,只在榴光院内设了佛堂,日日念佛祈求夭折的妹妹再世能够平安喜乐。

谢遥怕母亲经受不住,从来不敢和她说自己查到的幼年遭遇那劫匪的真相,正想开解几句,史夫人却道:“我想不如我认了她当远房侄女,这样她进门也有分量些。”

谢遥笑道:“不用母亲操心。我已经给她做了户籍,写的是前朝一个池姓归德郎将的孙女,因为父兄皆死,家里逐渐没落了,不得已出来做工支撑门户养活姐妹。”

史夫人放了心,念了句佛:“这样好,毕竟她进宫服侍过皇后娘娘,当时还说是咱们家的厨娘,给她这个身份也说得过去,也清贵。”她唤了丫鬟红玉进来,从柜子中取出一只檀木小箱,把银匙交给谢遥,“我心里感激她治好你的病,也与她投缘,这个你悄悄的给她,算是我给的添妆。”

“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只是,过两年还是早些打发她嫁人,终究是好人家姑娘,也是个好孩子,帮你把这次圆过去就是了。再者,郡主虽然是奉了皇命嫁你的,却也是你的结发妻子,你不要伤了她的心才是。”

谢遥并没有告诉史夫人齐王和真假郡主的事,便嗯嗯应着,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便回了自己院子。

于妈妈悄悄进来给史夫人添了茶:“不知夫人的苦心,公子能不能听进去。”

史夫人郁郁地捻着手中的佛珠,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一边可怜亭儿,好不容易遇到了心动的女子,却已经被赐了婚。也可怜郡主,还没进门,丈夫心里就有了别人。”她垂下眼帘:“我是吃过这个苦的,也实在不忍心看见别人再走一遍这条路。”

于妈妈是史夫人的陪嫁丫鬟,与史夫人是一同长大,史夫人的心酸事她哪有不知道的,劝解道:“公子对那姑娘也不一定就是那份心思,不是说了就是进来帮衬两年吗?您也别太过虑了。”

“我是他亲娘,怎能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史夫人摇摇头,“他何曾对谁上心过。”

“您别忧心,先走着看吧。横竖公子是太后赐的婚,更改不了的。”

池桃不知道史夫人主仆的忧心重重,在她心里,虽然谢遥对她有一点意思,但已经被她打消了。“嫁”进谢府,对她来说就和做私厨、做小工是一样的,无非打工拿钱罢了,并不足以为虑。

快过年了。

春凝雪早在腊月二十五就落了锁贴了告示,要待到正月十六才会开张。这些日子邵成提着锯子锤子,把家里松动的家具统统整修了一遍,又说买硝石制冰到底花钱,因此又雇了驴车,赶着到城外护城河上有起了干净的冰来,把后院的冰窖堆满。

池杏则在年前买了好些料子,日日在房中赶工,务必要在厨艺让家里人都穿上崭新的新衣裳。阿楚不必说,一头扎进灶房,从早到晚不是在做实验、练习手法,就是拿着一根小毛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记录经验。池桃见她刻苦,心下有些敬佩,又教她了几样制蛋糕的法子,阿楚心思灵动,肯下苦功,不过几日,便像模像样地端出了戚风蛋糕、奶油卷、棉花蛋糕几样,虽然样子有些丑,也有不少出炉的时候烤焦了,还是让大家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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