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未启之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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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了。

因为她拿了黑羽营的腰牌,又掺和进调查仆呼那的事。这些事她一直没有同周围人讲过,姚易自然也是不知情的。

肖南回有些心虚,两头打着哈哈。

“这些日子他们人手吃紧,估摸着真要到时候是轮不到我的。”她顿了顿,生硬地转开话题,“那个…...你也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信的事,莫要拖着我。”

是了,她今天来是为了来收那邹家的回信的。

先前在焦松县寄出那封信的时候,她便留了个心思,将回信的地址标做了望尘楼。

一来望尘楼每日进出信笺众多,人多眼杂反而不易引人注目,二来若是日后当真因为她的私自探究而惹上什么祸端,也好将肖府从中摘个干净。

姚易人堆里修炼多年,怎会不知她这点小算盘,先前便任她干坐了半柱香的时辰,就是冷笑不语。

如今他不咸不淡地看一眼肖南回,语气已开始不由自主地尖酸起来。

“你倒是对我信任得很。那邹家如今可是宫里重点排查对象,你就不怕我转头拿着信到许治那里参上你一本,说你里应外合、通报敌情。”

“姚兄说笑了。”肖南回表情憨厚,语气中透着一股认真,“我寻思着你这抠门掌柜的身份早就人尽皆知了,光禄司年年查你的账,莫说去廷尉府,就算找个县衙去鸣鼓,人怕是刚进衙门街口就要被抓走问话呢。”

几个月不见,肖南回挤兑人的功夫明显见长。

姚易额角爆出一根青筋,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它压了回去。

他从一旁杂乱的账簿中翻出一封薄薄的信笺,丢到了肖南回脸上。

“自己瞧。”

“欸?”肖南回从脸上将那信摸下来扫了一眼,神情渐渐变了,“这信怎么…...”

“信笺没有送到地方,被从霍州退回来了。”

肖南回一愣,随即将那封信翻过来仔细查看起来。

那确实是她数月前寄给邹家的那封信,信笺的封口还是原样,没有被拆开过。

“怎么回事?是送错了地方还是…...”

“我差人去驿站问过了,说是你要送书信的那户人家已经搬走了。”

肖南回难掩惊愕。“搬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刚出正月的那段时候吧,也有几个月了。”

怎么这么巧,她前脚刚盯上邹家,后脚整个邹府的人居然都消失不见了。

邹家也算得上是一方豪绅,绝非什么小门小户,那曲折繁复的院墙内少说也得有个百十来号人,怎地会说不见就不见了?

她突然想起先前吴醒曾说起过的邹家那处老宅,好像上一任的扈姓主家,也是一夜之间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座空宅子。

谁做的?皇帝做的?

皇帝一边追查邹思防、一边却把他的家人偷偷搬走了?这是故布迷障还是吃饱了撑的吧?

可如果不是皇帝,又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呢?

肖南回眉头紧锁,已然不是方才刚到这里时的轻松心情了。“先前教你帮忙查的那件事情有眉目了么?”

姚易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他盯着案上的算盘,手指胡乱将算珠归了零。

“你当我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先前还只是打探点旁门左道的东西,现在竟然还探究起秘辛讳忌来。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

“一个人尽皆知的悬案,算哪门子秘辛讳忌?!”肖南回也有点急了,语气也跟着急促起来,“那封从黑木郡来的书信,御史台的文书上明明记载过的,可如今却查不到了,这当中定是有人做了手脚,许是宫中也说不定…...”

“肖南回!”姚易几乎是尖着嗓子打断了她的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肖准到底给你下了什么咒,值得你如此昏了头、豁出命去似地替他做这些事?!”

姚易的质问在偏院的围墙内回荡,震落几条花枝。肖南回的心也仿佛跟着周围的空气颤了颤。

姚易的质问没有错,可他只说对了一半。

如今她查肖家的案子,已经不再是为了肖准了。

她担心的人,正是白允口中的始作俑者。她曾经一直在追寻那个答案,如今知晓答案后又要拼了命一般去证明那不是真的。

这样荒唐的事,她怎能说出口?

可如果事实的真相便如白允所说,她不要是最后一个知晓的人。

许久,肖南回终于有些恢复了平静,掩饰般地笑了笑。

“你若不愿帮我,我不为难你。说到底是肖家的事,不该把你卷进来的。这事就算我没提过。”

浓烈的花香飘过鼻间,她又连打几个喷嚏,随后准备爬起身来。哐当。

肖南回扭头,只见姚易将一个布袋子扔在了那坛橘子蜜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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