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远难道是骗他的(2 / 2)
他伸手就去夺那碗面条,赵卫东怎么可能让他抢走,一边反抗一边护着面条,争抢中面汤泼了出来洒在他手背上,顿时就红了一片。
赵卫南赵卫北身体一僵,下意识就停止了抢夺,还想关心一句。
可是再看赵卫东端碗的手指,其实早就已经被烫得通红,然而他却一声不吭,丝毫不管被烫坏的手,只警惕的护着面条,护着沈知远,跟他们对峙,紧紧盯着他们,一眼都没看自己的手。
就好像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是他要严防死守的敌人。
两人顿时感觉快要窒息。
“你们出去。”赵卫东把面条放在床头边的桌子上,随便在裤子上擦了一下手背上的污渍,就去握沈知远的手给予他安慰和安全感,凶狠紧绷的眼神一刹那柔和下来,然而当他转头看向赵卫南和赵卫北时,又瞬间竖起防备和强硬的尖刺。
“如果我们不出去呢?”赵卫南心痛不已。
“我不想跟你们打架。”赵卫东这样说。
闻言,两兄弟浑身一震,眼眶刹那红了,赵卫南声音沙哑有点发抖,“卫东,你真的要和哥哥变成这样吗?”
赵卫东握紧沈知远的手低头,“大哥二哥你们为我好我知道,不过我已经长大了,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做主。”
赵卫南赵卫北痛心至极,原地站了几秒看了赵卫东几秒后,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病房,砰的一声关上门。
赵卫东瞳孔颤了颤,眼底一刹那闪过难过,但也只是瞬间就收敛好了心情。
他立刻把沈知远扶起来靠在床头,“对不起,他们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跟你谈对象是我的事,他们说什么我不会听的。面好了,我喂你吃好不好。”
沈知远没什么力气的半坐半躺着,那双总是或戏谑或坏笑的狐狸眼此时很安静。也许是太疼了,也许是没力气,他蹙着眉没有说话,漂亮苍白的脸蒙着一层细汗。
赵卫东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疼,眼睛发红,“很疼吧?”
他端起面条夹了一筷子,吹凉了送到沈知远嘴边,“慢点吃,刚出锅还很烫。”
沈知远其实没有什么胃口,但再不吃东西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还是努力一口口吃下赵卫东喂的面条,又喝了一些面汤,至于鸡蛋,他抿紧唇蹙着眉不愿意张嘴。
赵卫东着急问,“不想吃鸡蛋吗?吃鸡蛋补身体。”
“腥,恶心。”
“忍一忍好不好?吃了鸡蛋好得快一点。”赵卫东低声哄,夹着鸡蛋试图喂给他吃。
沈知远把脸扭到一边。
赵卫东拿他没办法,也不舍得逼生病的沈知远,只能先放在一边,然后坐在床沿搂着沈知远,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舒服一点。
这样他自己心里也好受很多。
感受着沈知远在自己怀里的温度,闻着沈知远身上淡淡的香味,搂紧沈知远的腰,他心里那股涩疼慌乱不安,仿佛短暂的消失了。
虽然沈知远吃了面条,但胃疼和低血糖症状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快消失,只不过胃里有了点东西就又开始犯困,没多久就沉沉的睡着了。
赵卫东抱着他不舍得放下,用自己的上衣给他擦汗,用旧报纸给他扇风。
不知过了多久,第二瓶点滴也打完,赵卫东正要去叫医生帮忙拔针,病房门就砰的一声打开。
赵卫东看着开门的赵卫南,身躯瞬间紧绷,神色缓和的脸也覆上防备。
赵卫南深吸一口气,深深的望一眼他,然后让开,露出身后的人。
赵卫东看到来人呼吸一屏,“爸。”
“混账!”赵大山看着他抱着沈知远的画面,眼球充/血,神经一跳一跳,满脸风雨欲来,“立刻跟我回去,今晚的事我还可以不追究,否则我会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您别威胁他,也别威胁我。”赵卫东收紧手臂,将沈知远抱得更紧,年轻初露锋芒的脸写满倔强和如出一辙的固执,“就算你们不给他工分,我也能养活得了他。”
他可以去修铁路,去放排,他吃得了苦。
“哼,”赵大山冷笑,“他的个人档案下乡履历还得我给他填,你想我在上面写什么。”
“你不会觉得,他不想回城,愿意跟你一辈子在农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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