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溅鬼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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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奈何刚出了鬼市,便有巡捕房的人匆匆跑了过来,并喘着粗气大喊:“秦探长,不好了!龚府出命案了!”

寂寥的夜顿时添了一抹喧嚣。

“让开、让开!巡捕房办差,不相干的人都让开!”

唐小强一边挤一边为秦褚生开路。

死者名叫龚子卿,是龚怀章唯一的儿子,对于龚家的独苗,龚怀章一向不忍严加管教,据说这位少爷整日烟酒不离,混吃等死,后来与其父亲大吵一架,最终选择搬出来独住。

胡思乱想中,秦褚生被唐小强带到了二楼的书房,房间大门反锁,管家和仆人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没等唐小强想办法,秦褚生便直接一脚踹开了门,屋内血气熏天,这令连遭两次的巡捕们头晕目眩。

秦褚生踏进了书房,腥味儿扑鼻而来,他不合时宜地想到:这次是真正的血了。

龚子卿趴在桌子上,此刻显然是已经断气了,脑袋底下是两幅被血染红了的毛笔字,他右手还握着枪,太阳穴有一个血窟窿,目测是一击毙命。

管家孙长健发现少爷死状凄惨,立时倒地痛哭,门外的仆人自始至终没什么表情,但也装模作样地抽噎了两声。

这是个棘手的案子,没有破绽且险象环生,更难办的是,江湖人讲究一辈子全须全尾,如果要验尸,怕是得开肠破肚。

秦褚生正在琢磨该怎么和龚怀章张这个嘴,可唐小强却在他耳畔低声说:“龚爷的身子骨一向不好,这事儿……”

唐小强是从前就在他手底下打拼过的,如今秦褚生一人得道,唐小强便跟着鸡犬升天,虽然成了巡捕,但江湖规矩没改,唤谁都论资排辈,一口一个“爷”的。

情急之下,秦褚生也忘了要板他这毛病,吩咐道:“等天亮了,你带人去一趟龚府。”

“九点以后……”管家瘫坐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等、等老爷子喝完药再告诉他……”

管家名唤孙长健,今年四十有余了,他伺候了龚怀二十年,可以说知根知底。龚子卿离家出走后,龚怀章不放心儿子,便安排他过来服侍,本以为出不了什么差池,结果飞来横祸。

秦褚生拍了下唐小强,示意他去搀一把孙长健,不想非但没爬起来,俩人还一块栽了,气得秦褚生干脆偏过了头,眼不见为净。

孙长健哭得肝肠寸断,应是指望不上了,秦褚生便走到门口,拎起仆人的衣领子问道:“龚子卿生前与谁结过仇吗?”

那仆人身形瘦弱,在秦褚生的手里和提溜鸡崽子没什么区别,他原本只是装哭,可经秦褚生这么一逼问,五官瞬间皱成一团,哭丧着脸跟死了亲爹一样,“爷,我是新来的……我、我也不清楚……”

土墙上的液体还在不停地往下嘀,肯定是今晚刚写上的,敢这般赤裸裸地挑衅绝对事出有因,所以秦褚生断定,最近龚子卿的身边不会非常太平,“再想想,你家少爷有没有跟谁起过冲突?口角也算。”

仆人一咬牙,道:“倒是有一个……好像叫什么林晚堂,中南银行的股票顾问,少爷之前炒股赔了一大笔钱,所以就派打手把他揍了一顿,场面很难看……”

“什么时候揍的人?”

“昨天。”

案子逐渐有了进展,秦褚生满意地松开了手,好言好语地问:“那你应该知道,这顾问住在哪儿吧?”

这阴一阵晴一阵的,仆人更害怕了,他直摇头,最后憋出了一句:“我、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让打手给您带路……”

东方既白,天快亮了。

秦褚生先回了巡捕房,他连轴转了近两日,准备休息片刻,不想一推门却与吴老六不期而遇。

相比于秦褚生的茫然,吴老六愣是惊讶地喊出了声:“二爷?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出命案了吗?我听说是龚家儿子,处理得怎么样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秦褚生彻底弄懵了,他本来就忙活了半天,现在脑子更是转不动了,于是先解决最简单的称呼问题,他提醒吴老六:“我现在是中央巡捕房的探长,叫什么有点儿分寸。”

“哦对!”吴老六掌掴了一下自己的嘴,“是秦探长。”

秦褚生不再计较别的,他认真地看向吴老六,“六子,帮我去抓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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