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总有刁民想害朕(2 / 2)
“阿华你……咳!你跟探长走、咳咳……走一趟吧,咳……”
这病怎么越治越厉害呢?刚才咳嗽的频率还没这么高。
“我饿了。”
本来众人都还在慰问或者默哀,但林晚堂语不惊人死不休,秦褚生无奈地压低了声音说:“你就不能等一会儿?”
“不能,我快饿死了!”林晚堂摇晃着秦褚生的胳膊,大有一股硬核撒娇的意味,“秦探长你陪我吃饭去吧,再晚点儿该又出命案了!”
经这么一同瞎闹,龚怀章也没什么反应,他唇色白到发灰,隐约还在发抖。倒是蒋梧华主持起了大局:“是我准备不周,来家里还饿着肚子,传出去该怎么议论龚府的待客之道。”他吩咐一旁的丫鬟,“快带这位先生下楼用餐。”
这一套说辞下来,连唐小强都不禁喟叹,早闻江湖中的蒋三爷八面玲珑、面面俱到,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来到餐厅后,林晚堂瞄了一下,趁四周没人便赶紧跑去了厨房,灶台上正小火熬着药,他掀开盖子仔细闻了闻,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林晚堂心虚地回过头,发现刚才备菜的丫鬟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手里还拿着菜刀,表情凶神恶煞,不会是来灭口的吧?
“姐,咱有话好商量哈。”奈何丫鬟步步紧逼,林晚堂又退无可退,“救……”
“救命”俩字还没喊完,秦褚生便一掌劈向了丫鬟的后颈,她晃悠两下直接晕了过去,林晚堂劫后余生地长舒一口气。
秦褚生看了眼药炉子,问道:“你在干嘛?”
闻言,林晚堂才想起来还有正事儿要办,他拿起旁边的勺子开始捞药渣,“金银花、连翘、蒲公英……这些都是大寒的药材,龚怀章再吃下去就要和他儿子团聚了!”
但秦褚生并不意外,他只是望着林晚堂,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末了叹了一句:“你装疯卖傻有一套。”
“这是重点吗?”林晚堂简直要服了秦褚生的脑回路了,十万火急的情况下怎么还说什么有的没的,“那个华哥必须抓。”
“好,听你的。”秦褚生步履轻松地上了楼,但没到一半,他又回头与林晚堂四目相对,“口供也由你来审吧。”
林晚堂愤愤地叉着腰,寻思真是个坐享其成的甩手掌柜。
回到巡捕房以后,蒋梧华无视了林晚堂,他抬起手,把铐子举到秦褚生的眼巴前,问道:“二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秦褚生不搭茬,反而拉开椅子坐下,摆明了不参与审讯,只是为了给林晚堂撑腰。
见此,蒋梧华不再维持虚伪的体面,他冷哼道:“你怀疑我杀了少爷?可是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本来林晚堂还犯怵,但秦褚生现在就岿然不动地坐在旁边,这让他瞬间有了底气,“我不怀疑你杀了龚子卿,但他爹的药是怎么回事儿?”
蒋梧华无辜地摊开手,“这你得问赵启明,他是老爷子的家庭医生,每副药方都是他给我的,我只管抓药。”
目前还没有明确指向性的理由,林晚堂被迫妥协道:“好,那换个问题,你负责拆迁的时候,是不是出过什么命案?”
“这随便一张嘴,破案全靠猜吗?”蒋梧华故意挑衅道,“敢问阁下有什么证据?”
空旷的走廊里响起高跟鞋的声音,还有江顾文的一句话——“要证据是吧?本小姐这儿有的是证据。”
“哥,这是大公报半年前的一篇文章,里面写得清清楚楚,拆迁的时候有个四十岁的女士惨遭毒手,而且还是先奸后杀,死后七天都没人收尸,最终不得已被火葬了。”
江顾文说完,恶狠狠地瞪向蒋梧华,但后者仍若无其事地作揖道:“江小姐,久仰久仰。对于过世的女士我深表遗憾,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当时巡捕房不是没来,那么多劳工也都一一排查过,现场压根儿就没有我们的指纹。”
江顾文一时哑口无言。
她带来的惨案确实有突破口,可惜尚不足以自圆其说,既然蒋梧华一队人都没有嫌疑,加上死者没人收尸的话,抚恤金落在龚家手里也不足为奇。
秦褚生从头到尾没说话,只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林晚堂也无能为力地冲他摇了摇头。此时,唐小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在秦褚生的耳畔低语了几句,听完后他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暂时扣押蒋梧华,我明天接着审。”
打发走旁的人后,林晚堂问道:“怎么了?”
“三个打手一致翻案,说是早上七点打的你。”秦褚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就是说你的不在场证明,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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