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师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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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冬做了一个梦,这很不寻常。

他的睡眠质量相当不错,很少做梦,穿越这一年半以来,他做的梦加起来一个巴掌都能数的清。

而这个梦比起其他梦要更离奇一些——迟冬身处梦境,并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醒过来,像是被魇住了。

迟冬还穿着睡袍,赤裸的脚一脚踩进了落叶堆里,已经干枯的落叶在他脚下发出碎裂的脆响。森林沐浴在落日壮丽的金红光雾中,空气里弥散着泥土与植物混合的一种独特的、熟悉的味道。

迟冬漫无目的地顺着林间小道穿行,直到在灌木林后看到几间紧挨着的小竹屋,才猛然惊觉自己身在何处——隐仙山,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迟冬喉咙发紧,加快脚步冲到竹屋前,近乡情怯地徘徊几分钟,终于还是抬手敲响了竹门,喊了一嗓子:“师父?”

竹屋内沉寂两秒,紧接着一阵悉悉索索丁零当啷的声音响起,很显然笨手笨脚的师父下床的时候,手忙脚乱地踢翻了床脚的锅碗厨具。迟冬好笑又无奈,直接推门进去。

门内光线昏暗,塑料碗咕噜噜滚到他脚边,原地转了两圈才堪堪停下,穿着老头背心、大裤衩的中年男人正躬身在床底找拖鞋,闻声激动抬头,一脑袋撞在床沿上,只听‘bang’的一声巨响,床塌了,人也捂着脑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迟冬:......

很难想象他是被这样的人养大的。

三分钟后,迟冬撸着袖子把散架的竹床重新拼绑严实,叹口气,转头就见师父蹲在角落眼巴巴地看着他,活像只被踢了一脚赶出门的大狗。

“冬冬?徒儿?”迟秋小心翼翼地问:“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

迟冬:......

迟冬一阵恶寒,捋了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师父您别演了,正常一点行不行?”

“臭小子,”迟秋站起身,翻了个白眼:“一年多没见,甚至不愿意陪我演一出‘师徒久别重逢,欲语泪先流’的戏码,亏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大。”

迟冬:?

喂?

迟冬差点没把刚绑好的竹床掀了。

“好了好了,逗你的,床是无辜的,”迟秋按住床板,美滋滋地摸了两把:“你走之后,我就没睡过这么结实的竹床,伙食水平也直线下降,头发都梳不好了。”

迟冬看着他女鬼一样乱糟糟的长发,指指点点:“你能不能好好保养头发?你这样别指望能卖出好价钱。”

“打理起来太麻烦,改明儿剃了,我一个人住也不缺这点钱,”迟秋把地上花花绿绿的小说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迟冬盘腿坐到竹床上:“替你挨了一道雷劫,还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穿书了——嘿,师父你说,我们的世界不会也是一本巨大的小说吧?”

“什么叫替我挨的,”迟秋照着他脑袋拍了一下:“那是我向天道给你求的机缘,有我这种师父你就偷着乐吧。”

要是真让迟冬挨了雷劫,魂体刹那间就会烟消云散,哪里还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魂魄?

迟冬愣住了,磕磕巴巴道:“我还以为我走了大运......不是,师父您老人家还能跟天道说得上话啊?”

“哼哼,那当然,”迟秋一扬下巴,鼻孔朝天:“现在知道你师父的厉害了吧?”

“为什么?”迟冬想不明白:“您是怎么抱上这条大腿的?”

“不可说,”迟秋摸他脑袋:“等你突破七阶,得道成仙那天,我再告诉你。”

迟冬一知半解地点点脑袋,又问:“我这场‘梦’,不会也是你搞的鬼吧?您可没教我修真者还有托梦的本事......又是天道帮忙?”

“差不多吧,”迟秋含糊其辞,随后抱臂冷哼:“我再不露面,你小子估计要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忘记深山老林里还有个留守老人了。”

“这你也知道?”迟冬大惊:“天道还给你现场直播我的婚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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