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记忆重现（2 / 2）

“不过说起来，元九凰对元紫陌还真是好，别说是对自己的叔叔了，就算是对父亲，也很难这么孝顺吧？”夜倾宸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

萧夜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傻乎乎的丫头，她这情商是不是太低了点？元九凰对元紫陌，那能用孝顺来形容吗？那分明就是……

“是啊，她确实孝顺！”萧夜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傻就傻吧，自己的傻丫头，自己宠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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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萧夜猜测的并没有错，此时的恭王府，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争吵。

“九凰，你实在是太任性了，以后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要再插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皇叔，我这都是为了你啊，她和萧夜都要成亲了，难道你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喜欢的女子嫁给别人吗？”元九凰眼里含着泪，展现的是在人前从未有过的脆弱，她不是难过他对她生气，而是在为他难过。

求而不得的痛苦，她比谁都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不想自己在乎的人也经历一次。

元九凰望着不远处那个遗世独立的身影，他负手而立，矗立在瓢泼的大雨里，背影中透着浓浓的沧桑和萧索，白衣翻飞，打落了飞溅的雨滴，他是那样的安静而孤寂，仿佛要和这个世界脱离一般。

元九凰的心突然痛了一下，哪怕隔着一段距离，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哀伤和痛苦，她如何忍心，让他这样痛苦？只要他能幸福，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哪怕违背良知，违背原则，做一个曾经的自己都讨厌的女人……

“皇叔，无论你怎么看我，我都只是想，让你幸福而已。”元九凰轻轻低喃，低低的啜泣着，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此时，夜空中一道闪电突然划过，元紫陌的身影猛地一颤，心里，好像被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头也莫名其妙的痛了起来。这句话，为什么似乎曾经有人也对他说过？

脑海中，许多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一闪而逝。

好像也是一个这样的雨夜，面容陌生的少女对着他羞怯而温和的笑，“王爷，我一定会变得很强大，强大到可以帮你达成心中所愿。王爷，我只想让你幸福！”

她那个时候还是那样的弱小，弱小到随便一个人都能掐死她，可是娇小的身躯中却蕴藏着巨大的，令人心惊的力量，画面中的自己只是轻蔑的一笑，毫不留情的将她丢进了暗卫营。只有活着走出来的人，才配和他讲话。

三年后，那个少女活着回来了，她浑身浴血，推开暗卫营的大门，原本柔弱羞怯的少女经过生死的洗礼，褪去了稚嫩，变得果决而刚毅，唯有望向他的一双眼睛，依旧明亮的恍若天边最璀璨的星辰。

她说，“王爷，我做到了，我可以留在你的身边了吗？”

元紫陌觉得自心口处，一股密密麻麻的疼痛迅速的席卷了整个身体，疼的他几乎麻木，站立不稳。

下一幅画面，她被一个男人带走了，他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面容，她望向他那沉寂的近乎麻木的眼神，再也没有了半分的神采，他能感受到到画面中的那个自己，闹怒于她的倔强，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对她动了心，眼睁睁看着她被那个男人带走，却嘴硬的不许人阻拦。

“走，让她走，你走了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为了那一点可笑的骄傲和尊严，习惯了她永远的顺从，他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离开。

直到她真的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他才知道了恐惧的滋味，他疯狂的想要杀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死了，她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那个男人终于死了，可是她也随他而去了，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死在了那个男人的怀里，他坐在那里几天几夜，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无法将二人紧握的手分开

最后一个画面，那个自己站在登天梯上，似乎这天下都唾手可得，可却再无一丝的志得意满。

她说过，会帮他达成心中所愿，曾经他想要的东西很多，想要这天下，想要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只是想要，她回到自己的身边，他不想要这江山，只想要她回来而已！

这些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很快便消失不见，快的让元紫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心，却为什么痛的想要窒息。尽管那张脸是那样的陌生，可他总有种感觉，她就是……这真的，只是幻觉吗？

一滴泪不知何时自眼角溢出，很快与雨水混合到了一起，元紫陌强压下喉头的腥甜，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用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语气对着元九凰道：“夜深了，快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