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杨发动(2 / 2)
骆清杨说的兴起,一时间,肚子的疼痛都被他给忘记了,果然,会讲故事的这个基因,就是有家族遗传的,前有骆清寒瞎编故事忽悠大夫,后头就有一个像是写话本一样,把自己给美化的不行不行的忽悠人家产公的骆清杨。
真是应了一句话,那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那郭家公也是没有想到,就骆清寒这般模样,居然是被安家主母那般神仙一样的人儿自己看上的。
哎哟,这位安家夫郎居然还当过兵,可真是让人听了就要大跌眼镜的程度,不过,他倒是也不做他想,直觉的,这安家夫郎就是个有福气的人,明明不是什么好出身,却攀上了这么一个富贵人家做妻主,还给人做正经的夫郎,也是人家看的起呢。
刚进这安府的时候,郭家公就发现这府里和外头,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一个人间富贵乡,一个就是贫苦的不行,他已经看了几十年的小乡镇。
这产房里头的布置更是了不得,好多的东西,他压根就见都没有见到过,更别说那生产备用的床榻上铺的丝绸,那东西,可是顶好的,一般人家用不起,富商之家,也是可能有钱都买不到的。
几个人聊着天儿,这时间过去的也是快,可是骆清杨却觉得自己越发的累了,不想要从这房间里转圈了。
“郭家公,我,我不行了,我的肚子又疼了,比刚才更疼了,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
郭家公听到骆清杨说这话,赶紧就让人扶着骆清杨躺下再说,一看,哟,这走动走动就是好啊,刚才不过是才开了三指,现在,已经将近十指了,现在用劲儿,孩子差不多是能够顺利生下来的。
“安家夫郎,现在,产道已经开十指了,咱们开始用劲儿,把孩子给生出来,知道么。
咱们已经墨迹了挺长时间的了,这生孩子,拖一会儿,只怕是就要危险多一分,所以,咱们得用劲儿!”
骆清杨听郭家公的话,用劲儿,但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用劲儿,面目都要狰狞起来了,可是孩子却迟迟不见踪影。
“郭家公,先别让安家夫郎用劲儿了,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用劲儿,一下一下的,都是在做无用功,倒不如,就像之前那样,将人用绳子撑住,站着把孩子生下来吧。”
另一位产公的提议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刚才骆清杨在他们扶着从屋里头转圈时,就感到肚子里有东西在往下坠的,所以,站着生孩子,对于骆清杨这样一个不会用力生孩子的男子来讲,是最省劲儿的了。
外头的安阳世女不知道屋里头发生了什么,她想往里头看看去,生怕骆清杨以男子之身生孩子出什么意外。
但是,无一例外,都被管家给拦住了,“家主,万万不可啊,这男子产房污秽,血腥气又这样重,冲撞了怎么办,您还是安心在外头等着吧。”
可是,屋里头一盆接一盆的血水端出来,虽说骆清杨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可是,安阳也是习武之人,虽说没有精通,但是也是耳力异于常人的。
骆清杨一声接一声的闷哼,都像是砸在安阳世女的心尖尖上了,这样的情况下,让安阳世女怎么放宽心?
她推开管家,正想要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年轻着点的产公跑了出来,说是要一些柔软的,长长的布匹。
安阳世女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生个孩子,傻子也知道生孩子哪里用的上什么长长的,柔软的布匹!
“你要布匹做什么,我家夫郎到底如何了,我告诉你,如果我夫郎出了什么事情,孩子如何的不要紧,小心我要了你们的命!”
刚才在里屋跟骆清杨聊天说话的时候,那些产公就都知道了这些安家家主可不是个什么好惹的,只怕是还有着其他尊贵的身份呢。
自然是谁都惹不起她的,那产公自然是也被安阳血红的眼睛还有那狠厉的语气给吓到了。
“安家家主,我们就是为了让你夫郎顺利生产,这才会要布匹的,安家夫郎压根就不会用力生孩子,努力了一刻钟了,也只是干用劲儿,孩子压根就生不出来,我们只能是用布匹,缠绕在房梁上,让安家夫郎站起来,用布匹撑着身子,站着来生孩子!您,你就别拦着我了,赶紧将布匹找来,这孩子在父亲的肚子里多待一会儿,对孩子不好,对父体,那更是一种损伤啊!”
听到那产公这样说,安阳世女只能是哆哆嗦嗦的让管家去拿布匹去,一定要最柔软的,而且,不会轻易就断了的那种布匹。
等到管家将布匹给产公的时候,安阳世女还是被人给拦在产房外头了,那大夫也是说什么别让她进去。
毕竟,产夫在生孩子的时候,模样最是不堪入目的,谁也不一样自己的这个样子,被妻主给看到,毕竟,这安家夫郎本身长得就不好看,若是生孩子的时候,那狰狞的样子再被妻主给看见了,那不就是生完孩子就失宠么!
断人家妻夫情分,那可是罪过罪过。
安阳世女拗不过她们,不过,大夫说的事情也对,骆清杨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看到他太过于脆弱的样子的,倒不如就在外头等着,骆清杨的身子底子这么好,肯定会没事的。
安阳世女只能是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心里的忐忑却不会因为这些而少一分一毫。
“阿弥陀佛,菩萨,佛祖在上,求你们一定要保阿杨平安无事,若是阿杨平安,我,我一定多给你们烧烧香,求你们了。”
安阳世女的碎碎念,正在产房里生孩子的骆清杨自然是听不到的,他被几个产公撑着又一次站起来,躺下时消失的腹坠感又来了。
他又是忍不住的闷哼声,郭家公看的出来骆清杨是难受的,可是,他没有什么好的安慰法子,只能是尽快让这个孩子生下来,才算是对骆清杨最好的事情。
“安家夫郎,你若是难受,就大声的喊出来,别怕没劲儿,这个时候,你就是要放松身子,让孩子自己从产道里顺出来。”
郭家公让骆清杨把腿脚分开,大腿大剌剌的敞开,这样的站姿让骆清杨不舒服的很。
可是,下一波疼痛席卷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站姿了,浑身疼出来的汗水,被屋里地龙烧的热热的汗水,还有昌产公的催促,都让骆清杨无法放松。
最后,还是郭家公拍了拍骆清杨的屁股,让他放松,骆清杨迫于脸皮子薄,只能是努力的放松……
可是,该有的疼痛一分都会少,他都能够感觉到鲜血顺着腿根往下的流的纹路,因为疼痛,骆清杨的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压根就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就在骆清杨疼的迷迷糊糊的时候,郭家公突然来了一句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让骆清杨再加把劲儿,孩子的头出来了,身子也就很快了,最大的,就是这个头。
骆清杨听了郭家公的话,又重新提起了一股气,最后一声因疼痛的喊叫下,紧而随来的就是婴孩的哭喊声。
孩子生了,可是骆清杨的那一声喊叫也让守在外头的安阳世女心里颤了颤,她再也等不下去了,不顾身边人的阻拦,推门进去,看到的,却是……
是骆清杨赤luo着双腿,上身的衣服虽然完好,但是已经被汗水给浸湿透了,贴合在骆清杨的身上。
血水没有停止,依旧蜿蜒的顺着骆清杨的腿根往下滑去,落在床榻上的布帛上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生完孩子的骆清杨已经没了力气,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狰狞,反而是一种放轻松的样子。
他紧紧的抓住撑着自己身子的布绳,产公没有让他放开,他也片刻不敢松了神经。
直到听到有人说什么,“安家家主,快,瞧瞧,是个健健康康的大闺女呢,这白白胖胖的样子,一看这安家夫郎在孕期的时候养的好,孩子才能够这样健康可爱呢。”
安阳世女来了,她现在在这屋里头呢?骆清杨使劲的想要抬起眼皮来,想要看安阳一眼,想告诉她,他好厉害啊,真的把他们的孩子给生下来了,而且,还是个女儿……是他们都期盼着的女儿。
但是,骆清杨已经没有力气再开口了,以为安阳会先看孩子,然后再来关心他的,没有想到,安阳世女压根就没有理会身旁的产公,还有产公怀里的那个孩子。
安阳抬脚直接就走到骆清杨的身边。
骆清杨那,有着饱满的肌肉,迥劲有力的大腿还在发颤,可是,他就那样被孤零零的扔在那里,就连那些产公,一开始关心的,还是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过来怜惜一下她的阿杨呢,明明,明明在这个屋子里头,最受罪的,就是她的阿杨呀……“阿杨……都结束了,结束了,不会再疼了,我放你下来,好不好。”
骆清杨也觉得自己的腿压根就没有踩在床面上的踏实感,他点点头,就在安阳世女想要将骆清杨给放下来的时候,却被郭家公还有另外几个产公给拦了下来。
郭家公几个人还在被安阳世女拒绝看孩子的氛围中没有逃离出来呢,一转头,就看到安阳世女想要将骆清杨给放下来。
“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呢,这肚子里的恶露还没有揉出来呢,不能够放下来的。
安家家主,你夫郎的情况,相必刚才出去拿绸缎的产公已经跟您说过了,他不会自己用力生孩子,那这肚子中的恶露就没法自己排出来,只能是考我们给揉出来的。
这次,得劳烦您跟着另外一个产公带着孩子出去等一会儿,这揉恶露也是个很快的事情。”郭家公给另一个抱着孩子的产公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着安阳世女出去,他则是和另外两个产公留在屋里头。
他走到骆清杨的面前,看着骆清杨生完孩子,还是没有消下去的腹部,说道。
“一会儿,我就要将你肚子里的恶露给揉出来,过程呢,肯定是有点疼的,但是,疼过以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恶露除不干净,以后是会经常肚子疼的。”
郭家公说的温柔,让骆清杨误以为这把恶露给揉出来是个多么多么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可是,等到郭家公揉他肚子的时候,他才发现,刚才生孩子的痛,和将恶露揉出来的疼痛,那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若不是真的感觉有一些浓稠的东西从肚子里被揉出来了,最后郭家公松手后,他还感觉到轻松了很多,不然,他是真的觉得郭家公是要给他执行酷刑一样,疼死了!生孩子的疼,他能够忍得住不吭声,哪怕是自己的大腿已经撕裂了,他也能够忍住不叫唤,可是,郭家公在他肚子上揉动时,他叫的就跟杀猪一样。
让外头的大夫还有安阳世女都吓了一大跳,而孩子则是最直观的回应他的鬼哭狼嚎,他在里头叫,孩子在外头哭……
“你将孩子抱到那边的屋子里去,里头隔音一些,好好的哄哄她,别让她再哭了。”
本身,听到骆清杨在里头嗷嗷叫,安阳世女本身就够心疼的了,谁知道这孩子一哭,就变成了闹心……
产公看到安阳世女的脸色可不是很好看,就赶紧点点头,带着孩子离开了。
里头的哀嚎持续了足足有一刻钟之多,从一开始的吓一跳,到现在,安阳世女都能够淡定的和大夫聊天了,“郭家公是咱们镇上最好的产公,能够让他给揉肚子里的恶露,那肯定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残留,给你夫郎一个健康的身子,就是揉出来的这个过程,是真的很疼……”
“让他自己长长记性也好,知道生孩子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安阳世女说的轻轻巧巧的,可是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了,偏偏这个大夫,还是整个镇上出了名的大嘴巴。
若是放在平常的大夫上,一个嘴巴不严的大夫,谁想要她看病啊,万一把自己的隐疾给说出去怎么办。
可偏偏这个大夫的医术是真的高超,基本上,所有人为了让自己无病无灾的过完这辈子,就会让她多去瞧瞧,索性她就算说出去,后头治好了,也不尴尬。
安阳世女自己说的时候没有什么自觉性,可是在那大夫听在耳朵里,就成了这个孩子,本来安阳世女是不想要的,可是屋里头的安家夫郎非要生这个孩子,安阳世女这才无奈答应的。这次让安家夫郎生个孩子,疼的他要死要活的,应该下次就不想生了吧……这样的隐喻,难道这不就是安家家主怕自家夫郎生孩子疼,所以,就不让自家夫郎生,可谁知道自家夫郎一意孤行,可能还以为是自己的妻主不喜欢,这才瞒着,有了身孕,这才把自己的孩子给生了下来……
安阳世女还不知道自己随口的这样一句话,居然在大夫的脑袋里面成了一个小画本一样的存在了。
而且,就在后面,大夫从他们安家走出去之后,这件事情,就得在镇子上广为流传,当然,这事已经是后话了,现在的安阳和大夫,还在院子里头聊天呢。
等到骆清杨的声音停下来的时候,安阳世女就想进去,大夫赶紧拦着她,“别着急别着急,这里头的郭家公还得给你夫郎擦一擦身子呢,里头没有清理干净的时候,你就别着急了,要是实在站不住脚,那就去里屋,看看孩子去,我刚才可是看了一眼那孩子,健康的嘞,脸色红润,跟一般生下来就皱皱巴巴的孩子不一样。”
说的这般好听,不就是说这孩子养的胖呢,安阳世女在心里排腹着大夫刚才说的话,她现在对于那个一出生,只知道哭,一点都不心疼她夫郎的孩子,提不起一点兴趣来。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家母亲总是看自己不顺眼了,记得爹爹曾经跟安阳说过,安阳出生的时候胎位不正,脐带缠颈,险些就死在肚子里头,还是她爹爹冒着自己都要大出血的风险,让产公帮忙正了正她的胎位,这才顺利的将安阳给生下来的。
当时,听说孩子保不住,夫郎也可能要大出血的时候,覃老王爷当机立断,就说要保住大人,孩子如何都不重要,自己长大了但凡是惹自家爹爹生气了,母亲就一副恨不能抽死自己的样子……
又是等了很长时间,才看到郭家公带着另外两个产公出来,几个人的手里还有一些些脏污的床单被罩之类的东西。
“屋里头都已经收拾干净了,你进去可以,但是,可别打扰了你夫郎休息,这男人生个孩子呀,最是消耗精神气的,这个时候能睡下,也是个好事,你也别太担心了。”
郭家公从产房的橱柜里找到了一些干净的床单,被罩,统共换了一个遍后,这才出来的,毕竟,安家给的银子不少,他们多做一点,也是对得起安家给的银子了。
安阳也是懂点事情的,如今,孩子还有夫郎,父子平安,自然是要包一个大红封给大夫还有产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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