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遥不可及的梦(2 / 2)
季美英看着她笃定的神情,没来由的心慌,但是她不停催眠自己,除了那枚袖扣,所有的证据季墨都毁了,警察不可能找到不证据。
警察带季美英走了,韩沉走了进来,莫远看着他说:“如你所料,叶宅里每个角落我们都搜查了,除了床角那摊已经干涸的血迹,没有找到凶器。”
“谢谢你,莫远。”韩沉点了点头,叶老爷子送去医院不久就病逝了,当时医生并没有注意到他身上有外伤,但是据火葬场的工作人员称,焚尸时,他们注意到叶老爷子身上的寿服被鲜血染红。
他们不想惹祸上身,才什么都不敢说。
这就足以证明,叶老爷子死前,确实受过很重的伤。如今他们只有找到凶器,才能揪出犯罪嫌疑人。
“我们是兄弟,你跟我说这些。对了,我看了床角的那摊血迹,估算了血流速度与人体自身的凝血速度,再加上上次叶小姐送来的血液检测里,检测到了铁锈的成分,推测出凶器应该是已经生锈的钝器,不排除高尔夫球杆这类的利器。”莫远分析道。
叶念桐听完莫远的分析,她想起什么,转身往二楼书房跑去。韩沉见她行为怪异,连忙追上去。
叶念桐跑进书房,爷爷喜欢打高尔夫,他有一套高尔夫球杆,用了20年都舍不得丢弃。她在书房找了一圈,才发现那套高尔夫球杆不见了。
韩沉跟进来,见她到处乱翻,他快步走过去,皱眉道:“你在找什么?”
“我爷爷最喜欢的一套高尔夫球杆,他中风前,每个月都会约老友去打两场,怎么会不见了呢?”叶念桐在书房里乱转,“那套高尔夫球杆他用了好多年,不是现在的钢制的,而是铁制的,我见过球杆都生锈了。如果莫远推测的准确的,那么这套高尔夫球杆极有可能,是凶器。”
韩沉见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在书房里乱转,他按住她的肩,说:“桐桐,你冷静一点,如果那真的是凶器,凶手怎么会把它原封不动的放在书房里,肯定已经处理了。”
“那怎么办?找不到凶器,是不是就找不到凶手?”叶念桐急得快哭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给爷爷一个交代。下去吧,专案组的同事会仔细搜索,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线索,你在这里,有可能会妨碍到他们。”韩沉揽着她的肩,将她带出书房。
走廊里,韩沉揽着叶念桐向楼下走去,走了一段路,叶念桐才发现,韩沉正搂着她,她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尴尬的将耳边的发抚到耳后。
“那个,我们下去吧。”叶念桐转身往楼下走去。
韩沉站在缓步台上,看着她的背影,他缓缓攥紧了掌心,手指下,还残留着她身体的余温,他闭了闭眼睛,迈开步伐下楼。
楼下刑警们还在地毯似的搜索,叶念桐站在别墅前,以前那片银杏林被水杉取代,她看着看着,眼里就升腾起雾气。那片银杏林不在了,这个家也分崩离析了,爷爷,您泉下有知,指引我找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行吗?
--------------------------------------叶忱的车刚驶入厉宅,下人就连忙去主宅通知厉老爷子。厉老爷子在主卧室里,刚将苏婉安顿好,佣人走过来,对厉政楷低语了几句,厉政楷点点头,挥手让佣人下去。
厉老爷子转过头来看着他,“出什么事了?”
“爸,叶忱来了,还带着一位姑娘。”厉政楷回道。
厉老爷子喜出望外,他回头看着靠在床上,脸上明显带着倦意的苏婉,高兴道:“婉婉,你听到了吗?叶忱来看你了。”
苏婉心情亦是激动,她紧张得不得了,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说:“我看起来还好吧,会不会很难看?”
“不会,你很美。”厉老爷子很是激动,四年前,他认回叶忱,叶忱却很少踏足厉宅,他始终没有把这里当成他的家,也没有把他当成他的父亲。刚才在医院里,他给他打电话,他还挂他电话,没想到他会来厉宅。
苏婉觉得,她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见叶忱,不能坐在床上,她连忙起身,厉老爷子按住她,不悦道:“你做什么?”
“我想去楼下,孩子来看我,我这样躺在床上不像话。”苏婉不安道,怕叶忱会嫌弃她。
厉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他敢!”随即看到苏婉哀求的模样,他神情又柔和下来,他妥协了,“那你要是不舒服,就要告诉我,不准逞强,知道吗?”
苏婉莞尔,“好。”
厉老爷子扶着苏婉下楼,其实苏婉不咳嗽时身体没什么大碍,反倒是老爷子受了伤,走路很不利索。厉政楷在旁边,看着老爷子时不时一个惊险的动作,他伸手去扶他,老爷子还逞强。
他们刚在客厅里坐下,就看到叶忱牵着一个姑娘的手步入院子里,两老心情都激动起来,尤其是苏婉。这相当于是她第一次出现在叶忱面前,她想要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厉政楷在厉老爷子的右手边坐了下来,看着叶忱身边的姑娘,他隐约有些印象,“那不是桐桐的闺蜜顾小姐吗?”
经厉政楷一说,厉老爷子也想起来了,四年前御行与桐桐大婚,这小姑娘还是他们的伴娘,怎么跟叶忱这么亲密?思及他们之间的关系,老爷子的眉头蹙了起来。
诧异间,叶忱已经牵着顾惜走进客厅。他们直接从医院过来,也没有备礼品上门,此刻看到这“三堂会审”,顾惜才后悔自己的鲁莽,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惶惑,唯恐自己表现得不够好,让他们不满意。
此刻的叶忱,没有多余的心神去顾忌顾惜心里的纠结,他看到坐在上首,满头白发的女人,在报纸上,他已经见过。但是此刻亲眼所见,那种震撼依然强烈。这就是给了他生命的女人,看到她老态龙钟的坐在那里,目露殷切期盼,他心里的怨恨竟像湖面上的薄雾,刹那被风吹散,余下的只是无尽的怅然。
原来,他想了那么多,以为自己看到她,一定会恶言相向,骂她怨她怪她,可是此刻站在她面前,他嗓子里却像是卡着一块锋利的石头,让他不能言。
苏婉站了起来,眼里闪烁着泪光,她一步步走向叶忱,激动得全身都轻颤起来,她朝他伸出手,抖着唇喊道:“忱儿,我是妈妈,忱儿……”
叶忱一动不动,看着眼前满头白花的老妇人,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的声音很耳熟,他好像曾在哪里听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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