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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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香蹦蹦跳跳地就进来见驾了,一个头磕下去,抬脸就笑:“陛下宫里的花开得真好,天都这么冷了还香气扑鼻。”

“说正事。”

“没有正事呀,臣只是来问陛下安好。”

“问安?”李秉圣长长的尾指指甲敲在那砖一样厚的奏折上,“若没有你在后头撑着,朕不信他能全须全尾地把这东西送到御书房——都快将朕看出个好歹了,你还好意思问安?”

陈宝香不笑了。

她正经了神色拱手朝上头行礼:“臣与张大人,无一不望陛下康健永安、得偿所愿、福寿绵长。张大人所行之事,也不过是应陛下所愿。”

“朕什么时候想过将半个朝廷都翻过来?”她眯眼,手一翻就将那厚厚的奏折封皮拂落下去。

封皮牵扯着白花花的纸张,像一道桥一般从御案跨落到陈宝香跟前,高高拱起翻动的页面里是张知序斟酌良久的横撇竖捺,一小块一小块的,清秀又规整。

陈宝香伸手将它捞住,壮着胆子抬眸回视帝王:“不将旧的翻过来,哪能有新的气象——恕臣直言,这半个前头人留下来的草台班子,原就是配不上辅佐陛下的,尤其,里头还有那么大一条吸血的蚂蟥。”

盐道油水有多厚,光从上京一个盐坊就可窥见一斑。

陈宝香一直纳闷程槐立到底哪来那么多钱养私兵,还对那么多武将都有扶持提拔。

结果张知序说,那盐铁转运使姓梁,出身平平,是程槐立力荐给李束,才坐上的这个肥缺。

一切问题好像都有了答案,包括陛下登基之后为何迟迟不清算程槐立。

这老东西牵扯的人也太广了。

“你这人,还是什么话都敢拿到朕跟前来说。”李秉圣没有继续动怒。

她反而叹息着转向花令音,“这人的胆子到底是谁给的?换个人揣度圣意揣度到朕跟前来,这会儿脖子都断八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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