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原欢说完,独自走向厅堂,留下花儿一个人站在门口愣神。
吸引一半以上的人?这里看着也有一两百号的人,而且声音这么嘈杂,她靠吼吸引吗?太不现实了。
“小公子,不进来玩吗?”妖娆的老板娘将手绢扑在花儿脸上,一阵浓郁的香气将她从思绪中拉起,她顺手抓住老板的手绢,将她拉扯过来,搂着她的腰笑道,“我玩的东西,你这儿也有吗?”
老板娘还以为花儿是个不经世事的少年,刚才那一下不过是逗她,没想到她的力气挺大,两人肢体相撞,老板娘将她轻轻推开,半是轻蔑半是笑地说:“我这儿什么没有?您尽管开口便是,若弄不出花样,今晚我免了您的酒钱!”
花儿不回答,笑着走向了已经在喝酒的原欢,她蹲着单手撑着原欢的肩头,说:“反正公子你迟早要破费的,这东西,暂时先归我吧。”她拿走原欢腰上的荷包,又吊儿郎当地走向了老板娘。
原欢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牵着老板娘的手走上楼,一边用手推开凑上来的女人,心里猜测着花儿会弄什么花样。
喧闹一直继续,所有人沉浸在醉生梦死中。在不经意间,一个花瓶从二楼扔下,哐当一声脆响,阻断了所有的声音。
花瓶旁的人惊魂未定地抬头,而不知情的人则被突如其来的安静吓得不敢吱声。
原欢也抬头往上看,花儿的声音冒了出来。
“好你个陈三儿!你居然瞒着我在这里找别的女人!”
陈三儿是谁?显然此时没人关心。“母夜叉”原配不知怎么进了这春宵阁,又怎么上了楼发现了陈三儿的丑事,是看客们此时最关心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一个男人十分没底气地回话,“我在这儿不是为了应酬吗!”
“应酬?在床上光着身子应酬?这是谁?你应酬她做什么?”
谁都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光凭着这两句对话,却猜出了七八分景象。不少人已经掩嘴偷笑。声音突然停顿片刻,一会儿有女人的哭闹声从上面传来,却不是花儿的。
“我让你勾引我相公!贱人!”
四个壮汉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似乎有个人踢开了门,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原欢听到这儿挑眉,摸着下巴看着楼上,心里隐隐担忧。
“你们赶紧把这个疯婆娘赶出去!”陈三儿得意地叫了起来,“美人别怕,有我在这儿!”
“什么窝囊男人!”楼下听了许久的女人低语一声,男人们面面相觑,笑而不语。
却听见楼上又是一声巨响,像是劈开了什么木头一样,随后刺啦几声,又像是撕破了什么东西。楼上的声响交错不断,楼下的人脖子伸得更长,恨不得上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疯婆子!你想干什么!你想让我们老陈家绝后吗!快拦住她!快!你们干什么吃的!”陈三儿撕心裂肺地喊着。
“我看谁敢动,我先剁了他的命根子!”
“完了完了,要出人命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哒哒地上楼,众人才反应过来,有数个人上去打算阻止一场即将发生的血腥场面。人群向上涌动时,花儿从另一边楼梯挤下来,像是没事人一样,到原欢身边坐下。
“你打人了?”原欢悄然抹去了方才的担忧,瞥了一眼尚在兴奋的花儿。
由于刚才一直声情并茂地演着,花儿的喉咙有些沙哑,低声说:“我怎么舍得动那些姐姐,倒是公子您可要说话算话。”
“你有个破绽,你知道吗?”原欢重新举起了酒杯,幽幽地说,“春宵阁虽然处于深巷,在场的几乎都是京城里有来头的人,他们是不会让别的女眷进来的。”
花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我刚才也听说了,但没关系,不是吗?”
原欢闻言一笑,“是,我答应你了。”
“谢……”第二个谢字还没出口,花儿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她看了那瓶酒,差点骂出声:靠,柳盼夕她怎么一杯倒!她无力地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
原欢诧异过后轻轻摇头,“十年陈酿女儿红都像你这么一口闷,岂不是浪费?”
夜深,人群散去。老板娘扭着屁股走过来,将原欢的荷包双手奉还,没了方才的风情,有的只是严肃与恭敬,“主子,您的荷包。”
原欢将荷包推回去,“既然给你们了,就别再还回来。今夜开始,你们都散了吧。”
“主子,春宵阁一直都未曾犯错。”老板娘十分不解。
原欢伸出手指,摩挲着花儿沉睡的脸颊,说:“今夜虽然是场闹剧,但围观的人未免太过扎眼,连吏部尚书的儿子都在,你们不觉得网撒得有些太宽了吗?树大必招风。”
老板娘十分惶恐,“属下知错。可是主子,我们差点就能找到夫人的下落了。”
原欢收回的手捏紧了拳头,“如果本王每次都贪这一差点,早就死千百回了。”
老板娘哀伤地回道:“属下无能,不能为主子分忧。”
原欢吐出胸中一口恶气,沉思片刻,说:“等陆姑娘醒来,你就和她说,你们今晚的戏码得罪了权贵,不得不贱卖了春宵阁。过后,你们撤出京城,再作打算。”
“是。”老板娘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属下斗胆问一句,陆姑娘对主子很重要吗?”
原欢的手又抚摸着花儿的脸,不自觉地轻叹一声,“换做是你,你会觉得一场稍纵即逝的梦重要吗?”
花儿醒来时,天已亮了。
周围的一切甚是陌生,她坐在床头有些迷茫,所有的感官回归之后,她闻着空气中的香气,十分惊讶地自言自语:“我怎么还在春宵阁?”
她起身推开门,果然,她还在春宵阁的二楼厢房内,随后,一股闷气升腾:原欢居然把她丢下了!
“我太苦命了啊……”一声嘤嘤哭声传到了花儿的耳边。她循声过去,居然是老板娘坐在隔壁房间的地上抹着眼泪。
“你怎么了?”花儿将她从地上牵起来,“谁欺负你了?”话一出口,她又觉得不对劲,春宵阁那么多保安,谁敢欺负到老板娘头上。
老板娘将原欢吩咐的话,添油加醋地说给了花儿听。
“啊?”花儿震惊了,“他们这么欺负人吗?”她心有愧疚,道,“那你也用不着把这好好的地方贱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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