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之光(2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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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后。

冷酷的绞刑架结束了间谍的性命,冯赫林男爵和冯伯克终于迎来了他们的死亡。

间谍罪加上谋杀罪,这原本是立刻就要上绞刑架的罪行,但因为三周前迈克罗夫特的来访,悄悄地推迟了大半个月。

作为一位极度讨厌运动的人,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当然不会因为小两口的事情,从贝尔美尔街前往贝克街221b。

他是代表大英政府,前去和他的弟弟讨论间谍案后续发展的。

冯伯克意图通过假死,让他套取的机密正常流转到德国;那么,就不要怪罪英国政府让交接方认为,他们的假死计划成功,可以按照原计划行事。

当然,德国佬不全是笨蛋,就像苏格兰场也有几位聪明人一样。将计就计的策略不是长久之计,但三周的时间差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三周后,当德国方明白这一点时,冯赫林男爵和冯伯克也就失去了他们的利用价值和生存的必要性。

绞刑结束后,齐禹和歇洛克福尔摩斯悠闲地回到了贝克街,洗了个澡,干干净净地享用午餐。

这不是一顿简单的午餐。

齐禹见福尔摩斯谨慎地顺着墙边走向窗户,将百叶窗关上,插好插销,有些疑惑地紧了紧心神。她点亮了桌上的煤气灯,从一旁拿过早晨伙计递来的报纸。

“伦敦警方侦破德国间谍案”她大声朗读今日泰晤士报的布告,哂笑道,“雷斯垂德警探升了官,就把背后的贵人忘得一干二净。”

福尔摩斯对于这点并不在意“在这个世界上,功名如粪土。艾琳,我的大脑只需要有趣的案子。”

“我知道。”

她怜爱地踮起脚尖,轻吻他的劳累的眼睛。

为了缓解他眼中的一丝警觉的情绪,她故意开玩笑说“布斯顿计划、赝品画像、红圈会这半个月,你很受案件欢迎呢,歇洛克。”

“还有你。”

“”

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侦探先生的鹰眼,更何况这满屋子的衣物

帽子、手套、披肩、书籍、乐谱齐禹都快要把半个家搬到了福尔摩斯的起居室了。甚至,除了在歌剧院和睡觉的时间,她大部分日子也都待在侦探先生身旁。

福尔摩斯看着她含笑环视屋子,轻快的吹了一声口哨。他搓了搓手,揭开了齐禹放在他面前的银器,打量着每日饭前例行的“前菜”。

一张写了数字的小卡片373、1、2。

这是他们在没有案件时会玩的游戏,给对方出小谜题,然后分享彼此出题的欢快和解题的喜悦。

无聊透顶的平凡生活,总得给侦探先生的智慧找一点用武之地。

歇洛克福尔摩斯将这张纸对着光看了看,心中已经有了推测,他刚准备开口,却听到身边的女士问

“歇洛克,早上有客人来过吗一定不是一位友好的客人,不然你不会有这样兴奋和恐惧混杂的神情。”

齐禹重新打量起这间起居室

门前的脚印很深,看上去是在那里站了至少十分钟。在与这位客人交谈的时候,福尔摩斯碰过一次、两次、三次一共三次睡衣口袋里的手枪。

是个危险的人物。

窗台上有气枪子弹打入的痕迹,更不要谈在凸窗凹处,窗帘背后的一座神似福尔摩斯的蜡像。

齐禹走到窗边,在角落里拾起散落在地毯上的一、二两颗子弹,走回来,放在福尔摩斯面前。

福尔摩斯讥笑着捡起一颗子弹,观察着子弹上的几行字。

“是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吗”齐禹严肃地问。

虽然她自穿越到书中世界开始,就在计划对付莫里亚蒂。但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她还是不免有些紧张在十九世纪末环游世界,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背后还有一群危险的人虎视眈眈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

“游戏开始了,艾琳。”他说,“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就会有危险。”

“什么危险”

“被暗杀的危险,暴死的危险。”

这一组本身听上去就很危险的词,让两人同时不寒而栗。但一种计划就要实施的兴奋感,很快将这样的恐惧驱逐,让兴奋在头脑归位。

再加上,他们有了彼此的陪伴,也变得更加的勇敢,更加的自信。

“不过眼前还是可以轻松一下的,是吗”齐禹举起了酒杯,朝着福尔摩斯倾了倾。

福尔摩斯也举起了酒杯。

晶莹剔透的红葡萄酒在杯中摇晃,发出了清脆的“叮铃”声。这好像是一种战争打响的号角,在为心心相惜的福尔摩斯先生和福尔摩斯夫人助威。

“莫里亚蒂教授说了什么”齐禹叉了一块牛肉馅饼,像是在问今晚的天气如何一样轻松。

“他说,”福尔摩斯用低沉而愤怒的声音模仿道,“三月二十二日,你阻碍我的魔鬼足跟的推销;三月二十七日,你又影响我好大一笔敲诈金额;四月初你阻碍我行事两次,前两天你又碍我手脚。你的前额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发达,但先生,事情已经发生到我无法忍受的地步了。”

“然后呢,然后他是不是威胁你了类似于你再不住手,我就会毁灭你的话”

歇洛克福尔摩斯讥讽地点了点头。

“这世上威胁人的言语还能不能有一些创新”齐禹笑道,“他不会真期待你求饶吧,先生我敢说你轻蔑地拒绝了他。”

“当然,我晚上还要参与复仇女神的首场表演。”

是“参与”而不是“参加”。

齐禹从细微用词的差距,听出了福尔摩斯这话里的意思。她抬头惊讶地瞧了他一眼,然后喃喃问道

“那我们今晚就开始游戏了”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这句话意味着非常重要的变故。她和他的人生,甚至都有可能走向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福尔摩斯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示意她揭开她面前的银器这应当是他给她的午间小谜题。

齐禹一只手握住福尔摩斯冰冷、瘦削的手,另外一只手将挡住“盛餐”的帷幕揭开。

银器上摆着的,是两张头等厢的车票。

“今晚8点45分,伦敦开向巴黎。等你演出结束后立刻出发,一分不多,一秒不少。”

“喔,歇洛克”齐禹觉得自己骨子里冒险家的特质被完全激发,一种洪水一样的情绪在她心中冲荡着,她举起杯子,诙谐地说

“为我们的冒险干杯”

“不如说是为我们长达百日的蜜月干杯,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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