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讨价还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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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的小郭子“我”的表哥

对方沉默片刻,就在郭瑾以为他已经睡下时,无字书中突然弹出几个对话框。

策马奔腾你不必再劝我

策马奔腾已经迟了

策马奔腾他已经不要我了

郭瑾突然心底一酸,正想安慰些什么,对方的名字却极快地黯淡下去,再也没了光亮。

他下线了。

而自己,竟成了那个胡乱指点的局外人。

翌日,雪过天晴。

窗外光影幢幢,让人莫名闻到一丝春日将临的气息。在这种风和日丽的清晨,郭瑾却是被二郎的哀叹声扰醒的。

青童许是一直侯在外间,此刻听见动静,忙捧着漆具快步进到里间。郭瑾虽则失眠,这具身体到底年轻,如今起身只觉精力充沛,又是美好的一天。

郭瑾抹了些盐巴漱口,待洗净擦干后,这才将视线对上矮塌旁,那个小小缩成一团的奶娃娃,本是有意叱责的话语竟全数变成了嗤笑。

“二郎莫非受了欺辱”

二郎闻声,也不言语,只继续垂着脑瓜唉声叹气。

郭瑾穿戴好身上的雪白襜褕,不由斜眼瞄了青童一眼。青童会意,忙垂首回道“禀公子,二郎他未曾饱食。”

郭瑾“”

一大清早如此

可怜巴巴的,竟是因为没有吃饱

“将我的早膳一并拿给二郎便好”,郭瑾一丝不苟地盘好长发,就当减肥了。

青童却好似有何难言之隐,听她如此说话,忙惊恐着双膝跪地“公子您并无早膳。”

卧槽过分了哥

昨晚极尽宴飨之乐,今日便连早饭都不给了吗

郭瑾登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便踏步出门,意图找郭嘉评理要个说法。推开屋门时,郭嘉正在院中逗着鹦鹉。

仪容清癯,青衣如昨。

门外正对着盛开的梅树,风一吹,便落下些许,洋洋洒洒飘在庭中少年的肩头。

就如群星拱极、众川赴海。只一眼,便觉天光云里,仙人如是。

鹦鹉欢快地扑腾着,得寸进尺地喊他笨蛋。少年笑得温柔,只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教它几句诗文。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

郭瑾听得懂,应是诗经中的句子。只是面前的少年太瘦了,很难想象这样清瘦的男孩子怎能那般轻松地抱起自己,轻松到让她有种势在必得的错觉。

本是气势汹汹的步子瞬间颓下劲来,郭瑾慢腾腾上前,恭敬唤了声“兄长”。

郭嘉貌似疑惑地瞧了瞧她身后,“褚公子仍未起身”

郭瑾不由干笑两声,“褚兄家中有急,今晨已辞别回城了。”

郭嘉点点头,“如此也好”。

在郭瑾卑微的注视中,郭嘉喂了把鸟食,转身摸摸郭瑾的头顶,“若是再多待几日,瑾弟的账务便不知何日才能还清了。”

账务

思及昨夜的大鱼大肉,郭瑾恍然大悟,禁不住捶胸顿足道“兄长当真思虑周全”

郭嘉虚假推辞一番“瑾弟谬赞,不过生活所迫罢了。”

郭瑾“”

争执无果,生怕被金大腿摒弃的郭瑾,牵起二郎便一路溜达出门,边走边向二郎灌输,短暂性轻断食有助于减肥的思想。

胳膊拧不过大腿,二郎只得屈从于郭瑾的淫威,撅着小嘴生生点了点头。

今日地头还算热闹,郭瑾腆着面皮上去搭讪。

与她的预料出入不大,此时的农具主要还是犁车,而且是直辕犁。使用时多为一牛一马在前耕地,一牛在后耱地。

于转过年来便到了土地翻新的季节,因此听她打听农具的事情,地头的热心大爷纷纷向她表示了自己的难处。

原来此时并非人人都拥有犁车,春耕时大都是要互相借用方能及时耕种完毕,可若是一时气运不济没有借到农具,那这大半年便白折腾了。

打听清楚后,郭瑾这才躬身辞别。

转身时却听见一阵熟悉的争闹声,听声音滚滚有力,字正腔圆,丝毫没有因为吃不饱而影响自己嗓门的气势。

郭瑾终是抬眼瞧去,只见二郎一身翠绿色直裾,小脸肉乎乎一团,浑像只刚煮熟的粽子。此刻小奶娃正双手掐腰,身边立着一位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少年身上的灰色衣裳洗得泛白,布履亦磨损的厉害,帢帽却端正戴在头上,看上去文文弱弱、不堪重负的样子。

他们对面显然是一位土商贩,就地取材,现场买卖。

郭瑾走近几步,二郎分明是在帮这位少年砍价。对面的土商贩精明地紧,身边刚刚刨出的菘菜,便被卖出一钱三斤的价格。

少年称了多半筐,商贩本欲收他六钱,二郎使出吃奶的力气,这才将将把价格还到五钱。

看不得有人如此费劲,郭瑾踏步上前,先是与那灰衣少年端端见礼,一副轩然霞举的君子之态,见二人皆目有期待地望着自己,郭瑾微笑着对上商贩的视线,嘴唇一张一合。

直接道“三钱”。

商贩“”

商贩讥笑一声“公子怎不说让小人直接相赠”

郭瑾诧异道“可以吗”

收下对方关爱傻子的眼神,郭瑾眼睁睁瞅着那人挑起筐中的菘菜,目不斜视地抬脚离去。

郭瑾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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