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次分手(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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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溯一言不发,国师府内弟子们顿时噤若寒蝉。

晏溯倒对这个孩子没什么恶意,楚凌霄死了,必然有一个人会继承他的位置,不是这个孩子也会是其他皇子。

只是他向来不喜这些弟子心性疏懒,分明有比其他人更高的起点,却偏偏不珍惜,这次更是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无视府规。

楚凌霄倒是不怕他,原本可怜兮兮的缩在墙角,可晏溯一回来,他就像有了主心骨,也不委屈了,兴奋的唤道,“亚父!”

等了半晌,这种氛围实在是太压抑了,便有弟子壮着胆子开口道,“大人,我等见这孩子只是个普通孩子,而且他……和太子殿下……”

“而且什么?”晏溯眼神淡漠,只扫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再多嘴,二皇子瞪着眼,见周围的人都如此畏惧晏溯,心里也不由生了怯意,但皇室的教导让他挺直了身板,为弟子们辩解道,“是太子弟弟让我进来的……”

晏溯闻言倒是多看了他一眼,而后问楚凌霄,“是这样吗?”

楚凌霄一双猫儿眼瞪的滚圆,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是的,亚父,我没有让他进来玩。”

晏溯自然是心中有数,楚凌霄本来也不是个安分的性子,虽然他平时多有约束,但还是让他保留着孩子的天性,孩子哪有不爱玩的,无非是被孤立了,融入不进去罢了。

倒是这孩子一来便将楚凌霄孤立在外,现在还能扯楚凌霄的幌子做大旗,心机颇深。

“你犯了哪一条府规?”晏溯对他的说法不置一词,反而随手指了个弟子,那弟子战战兢兢的出声,“……第一条,让外人进府……第十二条,不思进取;还有第三十六条,夫子不在,亦要勤学。”

国师府的府规比起那些大门派并不算多,却十分严格,也是每个弟子正式进府之前都要倒背如流的,只要有三次触犯府规,便会被逐出府。

若是被逐出府,那可真是荣耀变耻辱,要被记住一辈子的。

弟子们都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晏溯的神情,就怕他直接开口将人都逐出府。

“既然记得清楚,念在初犯,记一次。”晏溯“《东玄秘法》罚抄一百遍,三日内上交给你们夫子。”

《东玄秘法》是晏溯主编的国师府一脉的术法大全,厚的让弟子们看到都是个噩梦,可此时却让他们如蒙大赦,甚至还有人暗暗感激,觉得晏溯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也有人不服气,一脸怨愤,这种心性不过关的,直接就被晏溯除去了国师府弟子的资格。

还有人叫嚷着,觉得晏溯不公平,想要出手,还没动手,却发现自己脑海里的法术都消失不见了。

他们这才想起来,第一天进国师府时发的誓。

如不为民,不若归还。

当即有人跪下认错,却还是被守卫给拖出去了。

晏溯此举自然不是要将他们都逐出府,能进国师府的,资质都是上乘,可心性不佳,资质再好也无用。

同时这也是对他们不勤加练习的惩罚,国师府的初衷本是为了一国安宁,故此进了国师府便是一件荣耀的事;如今这些弟子反而本末倒置,进了国师府便以为上了殿堂,荣耀是荣耀了,学习却怠惰了,如何能够让他们放心的出府?怕是妖还没除,人就没了。

再者,正好磨炼一下这些弟子的心性,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也好让他们对这些术法更加深入理解。

一时间,弟子们面色愁苦,晏溯对视而不见,打算停留几日再带楚凌霄出去。

他朝着楚凌霄伸出手,“过来,我看看你长进如何。”

楚凌霄顿时一喜,欢快的朝着他跑了过去。

晏溯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不错,长高了。”

楚凌霄顿时欢喜的像得了糖果,眼巴巴的望着晏溯,他走一步便跟着走一步,扯着他的袖子不肯放手。

晏溯一走,弟子们纷纷松懈下来,一个个唉声叹气,对楚凌霄又是羡慕又是同情,羡慕的是能够让晏溯亲手教导,同情的则是晏溯下手太狠,所有人都能听到每天早上太子殿下被.操练时的痛苦□□。

二皇子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凑过去,弟子们如避蛇蝎,更有甚者大声道,“早知道就不让外人进来了。”

弟子们对这个罪魁祸首恼怒不已,哪还会和他一起玩耍,二皇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心眼不少,一听便明白这些人对他极为不满,可再怎么想得多,他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母亲教了他如何融入,却没有告诉他被亚父厌弃之后该如何。

他咬着下唇盯着晏溯离开的方向,母妃的话如细藤一般缠绕在心里,明明他也可以拜晏溯为亚父,为什么,父亲与亚父都只看重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

“亚父亚父,你这次回来会带凌霄出去吗?”楚凌霄睁着大眼问晏溯。

晏溯负手而立,“亚父有食言过吗?”

楚凌霄欢呼一声,抱住了晏溯的手臂,“亚父最好了!”

晏溯这次罕见的没有拂开楚凌霄,沉思着大龄青年该如何带孩子。

“对了亚父,这次其实真的不是弟子们的过错,夫子们都请假了,暂时无人上课。”楚凌霄摇着晏溯的袖子,补充道,“不然我一定是在好好学习的。”

晏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机,闻言蹙了蹙眉,缓声道,“无碍。”

不管夫子们是不是请假了,这群弟子都需要练练了。

*

晏溯在国师府待了几日,问清了夫子们的情况,心里有了个底。

“这些天大家都在外奔波,无暇顾及这些孩子们,也是我们平日没有雕琢心性,日后定会严加管教。”说话的夫子白发苍苍,胡子随着他讲话一翘一翘的。

楚凌霄颇为手痒的在自己袍子上擦了擦,以免自己做出不雅的行为。

晏溯余光瞥了他一眼,他立刻坐的端端正正,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想。

晏溯颔首表示知道了,老夫子殷切嘱咐道,“据传各地都有一些小动作,唯有昇龙山那一块动作最大,我们这几日都是去那方查探了,但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晏溯这才诧异的挑了挑眉,很快又恢复波澜不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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