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2)
唐釉抿了抿唇,她的期望在这一瞬间落空。
她期待的香炉、玉石、翡翠全部消失不见。
唐釉与黑漉漉的狗眼对视片刻,忽的伸手捂了捂胸口,仿佛那里又裂开似的,一抽一抽的痛。
小白狗似是知道唐釉嫌弃它,当下也侧过头,撅着屁股,呜呜两声,不再看她。
萧定慷漫步走过来,挑着眉看她,“可是喜欢?”
他伸手透过笼缝隙,逗弄了它两下,“这是大梁舶来的名贵品种,温驯又听话。”
阙场的掌柜说,送女子钗环玉石太过俗气,不如别出心裁送些新奇的物什,比如名贵的猫、狗或者马都可,既能讨了夫人小姐开心,又能不落俗套。
看在她挡刀又如此爱他的份上,就如掌柜所说,费心挑选了只顺眼的狗,望她也能,咳咳,温驯听话。
萧定慷拆开木笼子,将小白狗拎出来比划两下,不过两个巴掌大小。
小白狗呜呜两下,用脑袋蹭了蹭他手掌。
他拉着唐釉坐在院子里三角椅上,又将手里的小白狗放在她膝盖上,想让她摸两下。
不等唐釉嫌弃它,那狗却是先踩了她一脚,晃了晃脑袋,呲溜一下滑下腿,蹬蹬跑远了。
唐釉瞧着它背影,暗自翻了个白眼,这是以后又多了个祖宗?
半个月后,萧定慷在济徽的差事办完,手里已经握了梁王私贩火球以及擅自征兵的证据,如果说他通敌尚有狡辩之地,那么这次萧定慷找到的火球、兵卒俱是他联合二皇子,计划谋反的铁证。
萧定慷担心迟则生变,打算尽快将梁王罪证呈与圣上。
唐釉也趁机将手里的银票全部底价购成了玉石翡翠。
她的这些动静自然也没能瞒过萧定慷,不过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再与唐釉计较。
两人甫一回到京城乌头巷,萧定慷洗漱收拾后立即进宫,将手里收集的证据全部呈给皇帝。
宣政殿内,圣熙帝垂着眸子高高坐在龙椅上,案几前的地上随意撒落着几本奏折,昏黄的烛光,将他的脸色映衬的越发阴沉可怕。
伺候在侧的福公公大气不敢出,生怕此时一不小心触了龙威,受到牵连之怒,候在屋子里的小黄门也鹌鹑似的瑟瑟发抖。
萧定慷跪在地上,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多话。
他因着有上一世的记忆,知道眼前龙椅上的人是他爹,也知道他是什么脾气秉性。
事实上,他对圣熙帝感情复杂,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圣熙帝是一位明君,在位励精图治,清政为民。
太子昏庸,二皇子阴毒,他在知道自己身份后,不惜废黜太子,力排众议,将皇位传给了自己。
但他却不是好夫君、好父亲。
圣熙帝还是皇子时,为了笼络人心,增加夺嫡筹码,用计引诱池娇爱上了他。
自己外祖家是大名鼎鼎的镇西将军池牧,曾经权倾朝野,盛极一时。
而圣熙帝如愿登上皇位后,为了收回实权,竟设计斩断大邑粮草供给,将二万将士与他外祖、舅父全部藏送在梁邑战场上,足以见其心狠手辣。
他娘池娇知道了实情,恨的差点疯癫,与圣熙帝恩断义绝,不共戴天。
然屋漏偏逢连夜雨,恰缝她又被诊出喜脉,得知怀了圣熙帝的孩子,顿时犹如天塌地陷。
池娇几次想堕胎寻死,都被圣熙帝阻拦。她日日被拘禁在凤娇殿里,虽每日参汤补品的将养,却也抵不住她神伤心死,日渐消瘦。
池娇曾经是真的爱圣熙帝,不惜为了他与父兄反目,以婢女之身,不计名分的入了后宫,只盼能与他长相厮守。
谁知圣熙帝登位后,竟为了收回皇权,将池娇的父兄坑杀在战场上。
她原来有多爱,此时就有多恨。
池娇再也不想见到圣熙帝,每次寻死不成都被他拦下,却终于借着一次机会终于逃了出去。
池娇逃亡时昏倒在路上,恰好遇到了前去上香的威远侯府的老夫人萧孟氏,被发了善心的萧孟氏顺手救了她们母子二人。
池娇被养在庄子里,虽平安诞下了他,却也因为身子亏的厉害,没能撑过月子,就香消玉殒了,临死时只留下了一个贴身玉佩。
后来
后来他就老夫人萧孟氏当做威远侯庶子收养,连他也被瞒了很多年,直到那件事发生。
萧定慷怔怔出神,突然听见龙椅上的圣熙帝终于怒骂出声“竖子!”
他立刻回神,接着不咸不淡的道了句:“陛下息怒!”
萧定慷明白,梁王与二皇子合谋之事败露,圣熙帝一定不会罢休。
皇权是他的逆鳞,但凡触及皆不能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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