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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的相遇竟是久别重逢。

他的小团子失踪了九年,终于回到了他身边,抑或是说,他命中注定要遇到她,这世间亏欠他许多,便不能将他心尖唯一的暖也带走。

此刻终于明白为何他不厌恶丫头的触碰,因为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真心待过他。自己能接纳的,只有怀中这个女子。

短暂的感动过后,男人的眼神暗了下来,他慢慢意识到,如果若禾的身份被外人知道,不管是身为江侯爷与长乐公主的女儿,还是作为宋家的表小姐,丫头都不会再属于他一个人。

他无法想象怀中的丫头被众人围绕,也不愿别人窥见她美好的微笑。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都该是他一个人的。

只看着他一个人就好。

宋梁成低声道:“日后,不许让别人看你的身子。”不容置疑的语气。

若禾赶忙点头附和。什么不让别人看,她也没让宋梁成看啊,他还不是硬要看,扯乱她的衣裳还动手乱摸,算什么君子。要不是看在前世的情分,她早就扯着嗓子喊救命了。

哼,才不跟醉鬼计较。

已经明确了若禾的身份,宋梁成更加珍惜眼前的人,她失踪了九年,他要将这九年对她的亏欠都补回来。

他会好好待她,将她当亲妹妹一样宠着,任谁都不能欺负她,就连他自己也不可以。这样想着,宋梁成从床上起身,搬来凳子坐在床头。

“我在露水庄待过的事,你知道了?”

若禾躲在被子里,点点头。

“我还不知道你从前的事。”宋梁成引她道,“你既然已经待在我身边,便要将底细交出来,叫我能完全信任你。”

一字一句哄骗着,他想听,她这九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他的眼神深邃,分明方才还醉得厉害,现下看着却很清醒似的。若禾不在乎这些,只是听他说“交了底细便能完全信任你”,她在宋梁成身边呆了两个月还是怕他会“一不小心”杀了自己,如今竟然给了她一个表忠心的机会。

可遇不可求。若禾上赶着,同他讲自己儿时的事。

【娘亲说她命里犯水,于是名字里带了个属木的“禾”。七岁之前的事,她完全不记得了,娘亲说是因为她七岁时生了一场大病,花光了随身的财物才看好。

母女两个顺着江水北上,起先娘亲带她停在一处几个月,给有钱人家缝补浆洗赚些路费,陆陆续续走了两年,九岁那年,碰到了婶娘,说是找了她们很久,一起去北边。

三人在一起的日子终于好过些。

婶娘做得一手好点心,三人留在镇子里卖糕点赚了不少钱。这三年也是若禾最难忘的时间,有时想起来,为什么非要到北边去,留在那个偏僻的小镇子里,三个人在一起不好吗,也不至于后来遇上那些事。

十二岁的若禾已经懂了事,读书识字,学会了看账本也识了许多规矩,茶艺、女红、投壶,富家小姐会的,她一样不落。

存够了钱便继续北上,三个女人没有自保能力,在林中遇到了强盗。

说到此处,若禾顿了顿,继续讲。三个强盗非礼了娘亲跟婶娘,眼看着也要对她下手,被婶娘抢了刀子捅死了两个,余下那一个也落荒而逃。

三人的北上计划就在此处画上了句号,婶娘与娘亲吵了一架。若禾那时还小,她们吵了些什么,她也听不懂。

一路乞讨到柳州,这一停便再没离开过。婶娘杀了两个贼人,虽然无外人知晓也不用被问罪,但她总是梦见那一晚,整日惴惴不安,最后选择了削发为尼,留在了静心庵。

若禾跟着娘亲过活,来到了花楼,三年间,棠梨成了整个柳州最出名的花魁,若禾躲在花楼的厨房里,日日等着娘亲来看她。十五岁时,棠梨病逝,若禾无依无靠,带着娘亲留给她的东西将自己卖给了刘家。

“后来,我便遇见了公子。”若禾说到结尾处,抬头看他,心脏不知为何跳得那么欢快。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久到她能够从容地同宋梁成说起这些。

宋梁成没有说话,若禾以为他听完故事该夸奖她的坦诚相待,随后离开,可等了许久也没听他说话,更没见他有起来的意思,忍不住提醒,“公子,你真的该走了,若被人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呢。”

原本还在心疼她的遭遇,听到“嫁人”两个字,宋梁成一下子变了脸色。

“嫁人?”男人冷着脸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挡在面前,少女又惶恐不安起来,不知道又说错了什么,惹他生气。

“你想嫁给谁?!”他无法想象丫头会被另一个男人占有,心中一阵燥乱,情绪有些失控。

“我……”若禾是想说实话的,可眼下并不像是能说实话的情景。宋梁成显然在生气,他不希望自己离开他。

理解到此,若禾抱着被子往床尾挪动,直道两人间拉开了距离,才安慰道:“我不嫁,不嫁,方才是说笑,公子不要介怀。”

如何能不介怀。

他方才还想将她当做亲妹妹来疼爱,听了她那话却心痛如绞,便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已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你会离开我。”宋梁成低声陈述着,俯身上床,一只手便将少女压趴在床上。

熟悉的气息再一次将她包围,还有从相触的后背传来的滚烫的体热,这种感觉,就像是要……若禾用力的想要把自己的手给挣脱出来,但却被压得动弹不得。

宋梁成哑着嗓子在她耳边低语,“我要在你身上留下印记,你愿意吗?”

因为她是若禾,所以宋梁成想要标记她成为自己的专属,即便她看清他丑陋的本性想要逃脱,身上也永远留着他给的印记,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他。

就像是着了魔一样。

若禾心疼他的患得患失,也自责自己不该口不择言叫他失控,如果留下印记能够让他消气……

屈辱的姿势叫她湿红了眼眶,半晌才给出应答:“若是公子想,我便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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