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朵朵的小心思(1 / 1)
“太一大爷,”雷龙抬头说道:“咱们现在是怎么办?”
那名唤太一的少年看了看笼罩着凭虚观的淡蓝色结界。
看这门口的蛇头镭射龟妖怪的尸体,就知道凭虚观里的道士不好对付,虽然他并非不是他们的对手,但他觉得没必要像下面这只长了三个脑袋实则脑子不中用的大王八一样硬闯,他有的是其他方法把白朵朵引出来。
现在既然确定了白朵朵是在凭虚观内,他不妨先回去做好计划再实施行动,于是他低头对脚下的雷龙道:“走!”
雷龙领命,以为太一是想夜闯凭虚观,当即就闷头冲向了凭虚观上空的结界。
雷龙的狮子头撞击在结界上被反弹回去,太一一个站立不稳随着雷龙一头栽倒在地上,他的脑袋与雷龙那颗毛茸茸的狮子头撞击在一起发出“彭”的一声巨响。
“哎哟喂,摔死大爷了!”太一捂着额头上一个肿得油光发亮的大包把眼一瞪,对着雷龙斥道:“你个笨蛋!我是让你回去谁让你去闯那结界了!”
“大爷,”雷龙一脸委屈巴巴地说道:“你光说一个‘走’字,我哪知道你是要往前走还是往后走呢?”
“你还狡辩!”太一扬手一拳揍在雷龙头顶,那毛绒绒的头顶立马鼓出来一个圆滚滚的包:“自己蠢还好意思怪本大爷!”
雷龙捂着脑袋默泪。
太一拍拍屁股站起身,又转头看向了身边那墩蛇头镭射龟的尸体,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一面绕着那尸体转圈一面托着下巴沉思着道:“这三个脑袋的蛇头镭射龟妖怪极为罕见,它死了,可它的肉却是大补啊!”
雷龙一听太一这话就感到不妙,它浑身一颤,紧张兮兮地看向了太一。
太一双目放光地看着雷龙:“吃了这大王八的肉,可以提升咱们的妖力,就这么定了!大宝,把这个大王八拖回去炖汤,咱哥俩分着吃!”
果然!
大宝听罢,额角挂下一颗冷汗,它嘴角抽搐着:“大爷你要吃这个?”
虽然进食其他妖怪是可以提升妖力不错,可这蛇头镭射龟看起来也太恶心了,它可实在是下不了嘴。
“大爷我说的话什么时候变过?”太一跳上大宝的头命令道:“快,把这只大王八给我抬回去!”
大宝无奈,只得盘起蛇身卷起这只大王八的身体嘿咻嘿咻飞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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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明媚的阳光从镂花的窗扉射入,金灿灿的阳光落在白朵朵的眼睫上,她悠悠醒来,推开屋门,明亮而温暖的阳光大片大片洒落进来。
青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和,城中百姓们正在城主的带领下修缮昨夜被妖怪破坏的房屋,徐道长一大早就带着柳三思出门去布阵设结界去了。
昨夜仓促间徐道长只来得及给凭虚观设了结界,今天他要设置一个能够保护整个青城百姓免遭妖怪袭击的大结界。
白朵朵站在凭虚观门口看着忙碌的百姓们,那些昨夜才受了灾的百姓路过凭虚观门口看到她,还依旧友好地跟她道早安,热情一些的还会关切地问一下她的伤势。
她忽然觉得很愧疚,如果不是因为她,青城的百姓们也不会遭到妖怪的袭击,他们明明是被她拖累的,却一点也没有怨怼她。
她无法再心安理得地站在门口接受百姓们的善意,于是低着头走回了庭院。
不论是对青城的老百姓们,还是对于她自己,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时空,对大家都好。
她是被惘生寺带到青城郊外的离牧山的,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从离牧山找到回去的方法呢?
可是,现在九州大陆上的妖怪都觉得她和惘生寺之间存在着无法割离的羁绊,昨夜那只三个脑袋的乌龟妖怪应该只是个开始,为了找到被封印的惘生寺,接下来应该还会有更多妖怪来找她,如果她就这样贸然独自前往离牧山,只怕是会遇到危险。
她必须想个办法先伪装一下自己,至少走出去不能让那些妖怪把她给认出来!
她的眼睛左瞟右瞟,最后落在了庭院花圃的泥巴上。
她的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绝妙的伪装自己的办法!
她去房里找了个铲子来从花圃里刨出了一团黑漆漆的泥土,又用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提了桶水来浇在泥巴上,然后她就蹲在地上就开始和起了稀泥。
柳三思从园子外面端着一个盛放着干净衣服的托盘进来的时候,正看到白朵朵蹲在花圃边啪啪拍打着和好的稀泥巴,她那一双白皙柔嫩的小手上全是黑漆漆的泥点子。
柳三思走到白朵朵身后,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一边的石桌上:“朵朵,昨天为了给你处理伤口把你的衣服剪坏了,咱们观内没有女子,只能让你先将就着穿我的衣服,等你伤势好些了,我再带你去成衣店买姑娘的衣服。”
白朵朵将手里那团泥巴拍得啪啪作响,脸上高兴的神色倒是十分出乎柳三思的预料:“啊呀,三思你太客气了,怎么能说是将就呢,你简直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既然她有心想要伪装,那么扮成个男子自然是比穿女装更妥当了,柳三思无意中倒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柳三思并不知道白朵朵心里的打算,他看她在那儿拍泥巴拍了老半天了,不由费解地走过去弯下身:“朵朵,你这是在做什么?”
“玩儿泥巴呀!”白朵朵回过头看着柳三思那张白净如玉的脸,心里忽然就起了一个念头,她脸上的笑容却纯真又烂漫:“很好玩儿的,你快过来试试。”
柳三思蹲在白朵朵身边看着那团被她拍得像一坨屎一样的泥巴:“泥巴有什么好玩儿的?”
“在我们那边,泥巴有很多新奇有趣的玩儿法,”白朵朵冲着柳三思勾勾食指,挤眉弄眼道:“你凑近一些,我教你我们那边的玩儿法。”
柳三思听话地凑了过去,神情专注地看着白朵朵,却不想上一刻还老老实实蹲在跟前的白朵朵下一刻就突然扑上来把她那一双沾满了稀泥的手拍到了他的脸上,她的手拍到了他的脸上不说,还恶意地揉了几下,在他那张白净的脸上糊满了黑漆漆脏兮兮的泥巴。
“就是这么玩儿的,哈哈哈!”白朵朵说着就一闪身往旁边跳开了几步,以防万一柳三思突然发难。
“好哇,你戏弄我!”柳三思那张黑糊糊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既尴尬又惊讶的滑稽表情,他两只手摁进那团软塌塌的泥巴里抓起两团在手里就朝着白朵朵冲了过来:“给我站住别跑!”
“你让我站在原地我就站在原地?”白朵朵嬉皮笑脸道:“怕不是个傻子才会听你的话!”
说着她掉头就往旁边的游廊跑去,柳三思左手一坨泥巴右手一坨泥巴迈开长腿就追了上去。
白朵朵一闪身转过了前面一个弯,柳三思拔腿追上去,白朵朵却站在他面前突然不跑了,只是笑嘻嘻地瞧着他:“三思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柳三思不疑有诈:“现在才想起求饶?晚了!看招!”
说着他一掌就拍了上去,不料白朵朵突然一闪身让出了站在她身后的徐道长,柳三思一个刹不住直接一掌将那坨黑糊糊的稀泥巴拍在了徐道长的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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