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情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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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几乎降到了谷底。

苏言叹了口气,掀起一小阵微弱的气流,转瞬间又湮没

“我竟以为,你是更在意我的。”

空气瞬间凝固,呼吸都静得只剩浅浅一缕,窗外冷风吹过,似乎一寸寸拉锯着周遭沉默。

谢明允愣住了,心底仿佛有什么破土,钻开心脏的同时带着隐秘的喜悦,却又搅出撕裂的疼痛他以不爱解释的模样活惯了,小半辈子都在旁人的误解里沉默,以至于此时,尽管敏锐的心思几乎瞬间察觉到眼前人的失落,却一时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他要解释什么呢。

信并非是他与皇太女联系的,他已经有数日不曾理会宫中来信,苏府里烧成灰烬的信,山庄里被炖一锅吃了的鸽子。

但苏言会信吗,这凿凿铁证就摆在眼前,门外两护卫解释得清清楚楚,几乎没有反驳之处。

谢明允艰难开口“我”

苏言却抬手打断“我都知道。”

所以,不必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苏言深深的吸了口气,看了谢明允一眼。

只此一眼,错觉般的平静中却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

谢明允慌了神,越是沉默越是让人不安,仿佛一切误会都如一层薄薄的纱,却似金蝉丝织就,看似一戳就破,实则韧力难断,他如何能了。

他想,自己与旁的女人有书信往来,是否引起苏言不悦了,有哪个女人能忍受夫郎在外和其他女性来往密切。

不知怎么的,他心头空落落地,好似这一点让人无法接受一般苏言的不悦和冷漠,是否只建立在自己是他夫郎这一点上,似乎和他是谁他为人怎样无甚关系,或许只是基于

女人的天性占有欲。

咽下喉中苦涩,谢明允目光随着眼前转过身的人的背影移动,一路扫过空荡的桌面,绕过黑檀桌几,最终还是直白地落到苏言身上。

苏言囫囵喝了口冷茶,心绪复杂。

谢明允果真无言以对,竟然是被她说中了吗

她本来还想着,谢明允刚回苏府,或许尚未和李钰联系过,毕竟他要事缠身忙着钱庄管理,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又不是不休息不吃饭的铁人。

然而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骤然被点起了一把无名之火,先时在心底只是细小火星,却就在从大门至屋子的这片刻功夫间,一时不慎燎了原。

谢明允在山庄时,当真没有和皇太女暗自联络过吗

山上未曾有生人进过,她便未作此猜想,不知松了一口多久的气,可现下想来,没有生人进,可有活物进

要知道,古代虽说传讯方式落后,但皇室贵族总是有花钱的法子,那便是信鸽。

苏言记得那一顿鸽子汤,肉柴而不够肥美,皮薄脂淡,只能勉强入口,老伯说那是院子里捉来的一只鸽子,她当时顾着喝汤,并未多想。

可荒郊野外哪里来的鸽子,更何况这是三九天里,寸草不生虫鸟息眠的季节,那鸽子肉精瘦,莫非正是皇宫里派来的“信使”

她浑身被巨大的失落裹挟着,心想终究是错付了。

于是就有了那番听起来似怨念的话,或许伤人也或许谢明允毫不在意,苏言心说后者的可能性恐怕大些,毕竟谢明允只是一开始震惊了下,这一路回来都无甚解释。

罢了,她心想。

自己在这头失落,预想成空,反倒是对方自始至终将她埋在鼓里,活像是毫不在意。

有什么意思呢,这样你瞒我猜的。

纵然她方才说出去的话带有赌气的成分,也罢了吧。

毕竟谢明允他毫不在意呢。

如此想着,苏言心口泛上不知名的疼痛,如同被抽丝剥茧,酸涩感受很浅且轻却绵长,长得仿佛将方寸之地拉至南北冷暖万里,被迫地忍受着一般。

苏言没抬头看谢明允。

都这个地步了,再和颜悦色相待,仿佛是上赶着将刀子地给别人让人宰割似的,太难看不堪。

此刻,每一瞬间仿佛都被拉扯至无限漫长的地步。

窗边萧瑟的冷风里,苏言恍惚想起了什么。

谢明允若是冷血,为何为她耗尽一整日功夫,写那对他全然无益的纲要。

他若是仍心系李钰,又怎会甘愿和自己同床共枕,手脚相依,沉稳而眠。

又怎会在寒冷雪天里同她在那脏乱老破的山庄伙房,别扭地坐着烤红薯。

一桩桩一件件,都不似表面简单。

一瞬间,苏言有一种自己错怪了

他的错觉。

下一瞬,面前视野忽而一暗,淡青色轻袍映入眼底。

苏言倏地抬头。

谢明允目光垂下,直直的看着苏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言看见他眼底仿佛有水光,眸中浅浅的盛着她的倒影,看上去似乎是难过极了。

苏言心底一软,开口道“我刚刚说的话你别往心底去。”

这话不理智得要命,刚一出口她就想扇自己两耳耳光瞎说写什么,那句话是否伤人暂且不说,谢明允同李钰联络,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做不得假,兴许他自己本就半点愧疚心也无呢,自己明明是受骗的人,哪儿有反过来安慰骗子得道理。

越想越气,苏言干脆不做声了。

谢明允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不怎么掩饰地露出黯然神情,他声音闷闷的“你可愿意听我解释”

苏言“”

得偶像剧的桥段,男主疯狂大喊:“听我解释”,女主崩溃拒绝摇头转身“我不听我不听”,误会越来越深,曲曲折折才能和好。

然而,苏言不是个傻白甜女主,毕竟她充其量也就是个有幸拥有姓名的炮灰女配,而谢明允虽然是男主,却明显不是那降智满脑子恋爱的霸道总裁。

于是苏言笑了笑,努力平心静气,说“你说,我听着。”

看你能不能翻出花儿来,让她难过了这么许久,莫非现在想临时编一个谎言唬人

谢明允倒是一惊,没想到眼前人如此生气时还愿意分出精力听他解释,他一时心里泛上酸涩之感,张了张嘴,半晌才开口“如你所知,我嫁入苏府前,我母亲与苏丞相曾有交易。”

苏言心底一沉,先前谢明允已然讲过,可现在为何提起这桩事。

和眼下欺瞒之事有何关联。

谢明允看懂她的疑惑,苦笑一声“谢家在京城虽有声名,却无实际贸易驻扎,故而我母亲在筹算时,除了苏府也考虑到了皇室。”

苏言皱眉“皇室,太女”

合着这谢母还做两手准备

谢明允“说实话,原本我母亲考虑的是皇室,皇帝膝下就两个女儿,早早就立了太女,将来继承大统便是皇帝,母亲她打得一手好算盘,只要等得起,自然不愁来日,太女自然不会拒绝我这

个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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