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舞弊大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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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请。”

碍于陈晞的令国皇子身份,虽然这身份算不得名正言顺,侍卫长陆宁安和一众宫中侍卫都不敢丝毫怠慢。

陈晞自请与顺国世子梁辛,一齐入金狱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太学上下以及整个令国皇宫,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得到消息的令皇和新后,心急如焚就想要往金狱赶,好说歹说被蔺相劝下,认为晞皇子并未触犯令法,此举不过是想彻查清楚罢了。

无论那个梁世子下场如何,都不会累及到晞皇子声誉和身家性命,后续找个恰当时机将殿下请出来便是。

而此时帝后同时露面,倒显得是对晞皇子言行心虚理亏,反而招人非议。

坐落在令宫深处的金狱,没有陈晞想象中阴森凄凉,由高墙包裹围绕,将外界的喧嚣与奢靡隔绝开来。听闻此处关押的都是显贵之流,普通百姓犯了罪还没有这个资格。

为了不再徒增意外,梁辛、陈晞被安排一人一室,一墙之隔。

侍卫长陆宁安垂挂上囚室的铁栓,沉甸甸的,“殿下,有什么事情随时吩咐狱吏。”

嗯哼一声,陈晞应答。

巨大的门扉将金狱笼罩在压抑之中,完全不同于步军营牢房内壁布满的青苔与霉斑,地面亦不见脏污,取而代之的是较为宽敞明亮的囚室。

与外头别无二致的只是简陋些的卧具,上头有清理得当的草席还有棉垫,案几上有灯烛和茶盏,一旁是专供摆放碗筷的壁橱,可供解手方便的泥罐和洗手的小水池。

吃穿睡卧都是十足的优待。

等将梁辛与侍卫们都走开,陈晞快快从坐着的卧具上起身,透过缝隙看到隔壁的梁辛,急切地问道。

“梁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下就你我二人,你和我说实话!”

梁辛坚称自己没有偷过试卷!在章司业房前转悠,只是因为自己担心补试不过从而被打道回府,想先向司业求情,看看是否有其他法子,能让他留在太学。

没承想章司业的面没碰上,却被在长谦堂内的皇太女抓到了软肋,“殿下,殿下于梁辛有恩,我绝无半句虚言。”

结合梁辛之前与自己说过的身世,陈晞判断下来,他应该没有说谎。

梁辛虽记在顺国王后名下,但实则为宫中侍女所出。他们这些个被送来令国的质子,说得好听都是诸国世子,然而说的透彻些都是以命相博的弃子。

原本不受宠的儿子通过质子宿卫,以获得令国君主的青睐与鼎力支持。倘若有幸能活着,在令国等到继位,那便是名正言顺的王。

除去世子以外的其余人等继位,那就是罪犯欺君,令国有权力遣兵平叛。

遣子入侍,诸国世子名单须向天下公示,当他们被送往令国的那一刻,就得到了正统的名分。

可通常,质子都活不过继位,抑或早早就被令国废除,能等到衣锦归乡那一刻的,不过寥寥数人。

沉默过后的陈晞,出声道:“行,我明白了。这次人证物证都缺,沈暮白没法定你的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己后续要小心提防着沈暮白。真正的窃卷之人,此刻还藏匿在太学之中。”

“哎,是我连累你了!殿下你何苦和我进来遭这样的罪?”

梁辛嘴角眉心都充满着苦涩,他虽从无盗窃之意,但这样在司业房前晃荡的行为确实不慎。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将对他有恩的陈晞托下了水!

“在这金狱,我反而能落得清静。”

陈晞语气里是满不在乎的无所谓,像是将身陷囫囵,视若无物。

虽说这金狱,在一众牢狱里头,算得上条件不赖。可金狱扭曲实情、伪造供状的丑闻也远播至藩属各国,朝廷与王公贵族来回博弈,催生了许许多多令人闻风丧胆的刑罚。

腰斩、磨刑、拉车等已经司空见惯,缝幽楼、三角马这些光听到名字,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潮湿的气息让陈晞打了一个冷颤。虽看不到那些个动过刑的凿痕和斑驳血迹,寂寥的金狱,仿佛在述说着无尽的苦难和折磨,他像是能听到囚犯们的嘶吼,回荡在金狱的尽头。

人上人与阶下囚。

不过一墙之隔,一线之遥。

这才是这座金狱的可怖之处吧。

长谦堂内。

太学补试被设在长谦堂的贡院一隅,院内绿树成荫,让弟子们可以在院内舞文弄墨、挥洒自如,不受到来自门梁诸如此类的条条框框的束缚。

四周高墙深院,又将内外分隔得清晰明了,在较为封闭的空间内,学官们可以严密监督这些弟子们的一言一行。

井然有序的考场布设,贡院内排列着整齐划一的号房,一号一人,那是供考生们坐下的相对独立的座位。

三面有墙,一面敞开可进人。拢共大小,约莫宽四尺高七尺,有些许逼仄,但足够一人在里头周转开来书写答题了。

而在正对着号房敞口的方位,正是学官们的坐席。

太学补试已然推后,今个日子终于到了。所有的太学弟子们聚集在贡院门前,等待着开考的指令。

悉悉索索地,大家还在背着书卷上的内容,好像一个个都是勤学苦练的读书人似的。

沈暮白也是一早就在贡院门口站着,临阵了还在磨刀,抱着谢勉所提及的重中之重,一遍遍默背在心里。自己有很多书没看过,可她只要稍记一下,基本都能过目不忘,是应试的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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