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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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尖对麦芒。

“裴宣”,蒋文耀拿起铁盒,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将信塞到口袋,企图用动作掩饰他话里的恶意,“不是所有的亡羊补牢都来得及的。”

黑暗的遮掩下,又或者是风吹着草的簌簌声太过嘈杂,听到蒋文耀这宣判性的话,歌者刺破了脚尖,事件失控。

裴宣低哑的嗓子里藏着狠,如同最尖利爪牙涂上世间最毒的毒药,“小时候你曾因为害怕,在乐乐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抛弃她,仅仅是因为别人说她也会成为杀人犯。她哭着找你,却被你一把甩开。你的羊,又能补得牢吗?”

裴宣咬着后槽牙,说完后,心里只有撕去蒋文耀心头伤疤,血淋淋的快感。身为他最亲近的人,裴宣知道怎样直击痛点。就算他脑中的一角,一直在阻止他。

但他,停不下来。

“那你呢?”黑暗撕去两人的假面,将那些深藏在心底的恶意和话语,都无限放大,“你的家庭带给你的伤害,注定你不敢去爱。你遗传你的父母,基因决定一切,你根本就不适合乐乐,你想让她再受伤吗?”

家庭是裴宣隐藏在心中的痛,张不开口的秘密。这么多年,连最好的朋友都没有倾诉过。但处在一个圈子,又是最好的朋友,蒋文耀或多或少都知道。

只是不愿触碰朋友的伤疤,才一直不愿提起。

可现在,两人毫无顾忌,拼命地刺着彼此的致命点。

“你!”裴宣一拳揍上去,“你这个胆小鬼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一拳又重又急,蒋文耀毫无准备地被揍倒在地。

他摸着嘴角的鲜血,看了一眼,又直视裴宣暴怒、充满血丝的眼睛,“那你呢?你继承了你爸的风流,你妈的懦弱,你凭什么给乐乐幸福?”

蒋文耀摸了摸颧骨的伤,痛得轻吸一口气,慢慢爬起来,继续说道,“何况你根本不爱乐乐,只是乐乐不跟在你身后,不习惯罢了。你所说的爱,很廉价。”

“放你妈的狗屁”,裴宣冲上前去,两手拽住他的领子,将他冲撞在地,“你他妈放屁!”

又一拳直冲冲地打到他脸上,蒋文耀鼻子受不住冲撞,直直流下血来。裴宣却看不到般,眼前因为暴怒血红一片,脑子里充血到空白。

一拳又一拳。

蒋文耀舔了下后槽牙,吐出一口血。默默数着数,觉得自己已经还了情后,捏紧拳头,揍拳反击。

两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

直到精疲力尽,躺倒在地上,两人都带着伤痛,望着黑沉且一望无际的天空。

无话。

片刻后,蒋文耀抓着衣服,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和灰尘,踉踉跄跄地爬起,珍视地抱起铁盒。

在铁盒中翻找片刻后,将绿色的信甩在裴宣的胸口前,“你的信。”

说完便抱着铁盒走了。

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在他们互相攻击对方致命点后。

裴宣拿起手中那一叠薄薄的信,脑中卡壳一下,才突然想到很多年前的约定。

今晚闹风波很大,却出乎吴乐乐意料的过去,受到惩罚的也只有蒋文耀。

她以为的外婆外公会谈却并没有到来,反而是外婆赞赏地看着她,犹如在看幼儿园时期拿到小红花的自己。

“不错,我们家的孩子就要这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千万不要被爱情掌控,要反过来去掌控男人。外婆相信你”,王若华拍着她的肩膀,灌输了一堆,天涯何处无芳草,男人就该甩着搞。

原来外婆的观念这么先进的吗?

只是第三天,蒋文耀上学时带着伤前来,故意走到吴乐乐班前,“乐乐,我的脸好疼啊。”

看着肿成猪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时,吴乐乐十分震惊,“不会吧,奶奶怎么下这么重的手,你之后还要去演奏呢。”

吴乐乐心里却了然,毕竟贴吧里放出了裴宣同样肿成猪头的脸。稍一猜测,便就知道。

只是她很奇怪,裴宣怎么没有来卖惨。

蒋文耀哼哼唧唧的,“难道你就在乎演奏吗?都不关心关心我的伤”,他巴巴地望着吴乐乐,纤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微微嘟着嘴,“好疼啊。”

说完还倒吸一口凉气。

将小奶狗演绎的淋漓尽致。

吴乐乐翻了个白眼,手将他的脸撑开到一边,话里带着笑意,“活该啊”,便回到自己位置上。

倒是被拒绝的蒋文耀没有表现出不满,回去的时候还带着傻笑。

他摸了摸手里刚被她递过来的创口贴,“嘶”,这下是真的疼,笑到扯动了伤口。

不过让他不爽的是,被这次事件吓到,为了防止他这头猪拱了房家的白菜。房豪找了司机,在他们练琴时,司机就站在一旁守卫。

只要他稍微有点过火的举动,便会听到咳咳咳的清咳警告声。还有旁边小笨蛋的笑声。

就算他后来知道宴会上根本没宣布订婚的消息,蒋文耀看着吴乐乐的侧脸和她狡黠的小眼神,也觉得这一波,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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