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六十五[改变了的和未改变的 其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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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做什么吗?”主公问道,他像是完全不担心朝日因为这一茬事黑化,只是想借此机会偷袭他。

“什么也不需要,”朝日摇头:“只是我觉得没有许可随便看别人不太礼貌。”

“那我开始了?”她问道。

说是要看看主公,但当他笑吟吟又带着点好奇,全然不设防地敞开身体时,朝日就发现自己完全进入不了状态,只顾着看他的漂亮眼睛。

那双眼睛被诅咒吞噬掉了大半颜色,明暗交织间有一种奇异又温柔,脆弱又坚固的让人移不开眼的美丽。

产屋敷耀哉看着小女孩发呆,她的目光里不带有队员们的悲痛和小心,而是直接地写满了“你真好看”,他突然觉得因为诅咒变成这样,似乎也不是一件全然不能接受的坏事了。

他体贴地把眼睛闭上,帮助朝日进入状态。

在雪白睫毛覆盖住那块晶紫宝石的瞬间,他的身体在朝日的目光下变得完全透明。

朝日看过自己。

普通的,伤痕累累的少女身体,血管里鲜红和暗红交织,生气勃勃地随着心脏的每一次泵动传达到四肢百骸,骨骼在抽长,伤口在缓慢愈合,每一个部分的工作都精密,流畅又理所当然。

而名叫产屋敷耀哉的人类不同。

少女灿金虹膜的正中央,瞳孔一瞬间缩成一线。

——漆黑的,张牙舞爪的什么东西代替了每个人都有的大面积红色,顽固地盘踞在他身体里,几乎填满了血管,只有当呼吸的间隙时才能从下面看到一丝原本的红色露出头来。

像藤蔓又像深海动物的尖利触须,这一刻朝日才真的相信产屋敷耀哉身上带着一个满怀恶意的诅咒。

而他本人,所有的生命体征就仿佛岩缝下伸出来的野草尖端,扛着数倍于自身的重量,每一次呼吸都颤抖着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彻底碾碎在黑暗里。

朝日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面前的黑发少年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主公,你好难啊。”

她认认真真地来了一句。

“噗。”产屋敷耀哉笑出声来,自从朝日变成了那个样子,他很久都没这么高兴过了:“看到什么了?”

“看到了非常不妙的情况,”朝日表情严肃:“真的没有什么除了鬼舞辻无惨立即去世之外的别的办法了吗?”

他摇头:“不知道,大概是没了。”

白发女孩没再说话,她没说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转而规规矩矩躬身感谢主公在柱合会议时对她的维护,把当时悬而未解的情况重新说明了一遍,略去了自己在昏倒之后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事实上她已经记的不是那么清楚了,膝丸说百分之百是那个人留在她身上的力量在持续不断地起作用,她现在才没疯。

朝日真的很想他。

难以置信的是,主公叫她来居然是为了涨工资。

“这个侦查队员工资这么多的吗?那我万一没侦查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你是不是就亏了?”

产屋敷耀哉已经笑累了,他摆摆手示意朝日不用担心,天音最近投资了新的产业,完全不用担心发不起工资。

行吧,朝日迷迷糊糊地从主公宅邸走出来,怀里揣着新发的钱开始久违地想去干点什么。

产屋敷耀哉端坐在屋子里,看着窗外的花失神。

他手上还残留着温度,这双每天都更加冰冷一点的手就在刚才被短暂地温暖过,那孩子抓着他,担忧地叮嘱他不要放弃治疗,虽然无惨她必不能带头冲锋,但她会在外面帮他找找办法的。

即使是经历过这样的事,那个某种程度上和他同病相怜的孩子体温还是像个小火炉一样。

也许真的会有好事发生吧,他看着花想。

在他身后,有着白橡色长发的年轻女性端着汤走过来,给那快要褪尽的余温覆盖上新的暖意。

——其实也没有那么暖。

朝日想。

她站在炼狱杏寿郎的院墙外面,给她开门的是一个有着梦幻的粉绿交织的发色的女孩。

她友好而陌生地看着朝日问道:“你找老师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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