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离的第六十九天(1 / 2)
阮亭的目光很奇怪,甄玉棠面露迷茫,“你看我做什么?”
阮亭收回视线,“没什么。”
不管甄玉棠有没有前世的记忆,她依旧还是她,若是她不想说出来,阮亭不会刻意去探寻这些事情。
阮娴出去卧棠院,阴沉着脸,眼神似是能吃了人。
与高林退亲,她本想着另攀高枝,不料想她不仅白白挨了顿打,还把自己折进去了,如今,没有一个媒婆登阮家的门。
读书人不愿娶她,她本打算通过甄玉棠,从甄玉棠的那些同窗里挑一个金龟婿出来。
她在甄玉棠面前扮演着委屈,可甄玉棠这般不给她颜面,早知如此,她才不会来自取其辱。
甄玉棠不愿帮她,那她就只好自己想办法了,她一定可以嫁个好人家的。
阮亭直接去到王娘子院子,沉声道:“阮娴,近来你少出门,多待在府里,你若有什么打算,最好收起来。”
阮娴应了下来,“哦。”
可俗话说,贼是防不住的,阮亭虽未踏入官场,泰和县的县令请他去县学授课,他平日事务缠身,再加上有王娘子掩护,阮娴与赵家的公子赵鹏终究是背地里勾搭上了。
赵鹏早已订了娃娃亲,他有个妹妹,和阮娴关系不错,阮娴通过赵鹏的妹妹,两次三番与赵鹏往来。
阮娴名声差了些,可长得不错,还有个前途无量的兄长,再加上是她主动示好,赵鹏为了攀上阮亭这个高枝,转头与定下的娃娃亲退亲,立即去阮家提亲。
王娘子被阮娴撺掇着,答应了这门亲事,连庚帖都交换了,她们俩才告知阮亭。
阮亭神色很冷,“赵鹏能与自幼定亲的姑娘退亲,此人背信弃义,并非良配。”
阮娴哭哭啼啼的威胁着,“大哥,我与赵鹏两情相悦,你若是不同意,我就要上吊。”
阮亭看向一旁的小厮,冷声道:“去拿根绳子过来。”
闻言,阮娴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王娘子也慌了,恶狠狠的指责着,“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是要逼死娴儿啊!我才是娴儿的亲娘,这门亲事我答应了。”
阮亭沉默片刻,对于王娘子与阮娴二人,他问心无愧,既如此,他便不再插手。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冬日的凛冽,“与赵家定亲后,你便不再是阮家的姑娘,你这般想去赵家,那就待在赵家。阮娴,你好自为之。”
*
“姐姐,姐夫好像不大高兴,你要不要去看看姐夫?”阿芙从书房回来,对着甄玉棠道。
现在,她已经改口称呼阮亭为姐夫了。
被阿芙摇晃着,甄玉棠答应了,“好,姐姐去就是了。”
阮亭为何不高兴,甄玉棠能猜出来,还是因着阮娴的亲事。
甄玉棠让樱桃准备了几碟小菜,还有一壶酒,去到书房。
没有点灯,书房里的光线有些黯淡,阮亭立在轩窗旁,寒风从窗缝里吹进来,他身上的锦袍扬起。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你怎么来了?还带着酒过来?”
甄玉棠轻轻一笑,“阿芙说你不高兴,借酒可消愁,我带一壶菊花酒过来,自然是要让你消愁!”
阮亭勾了勾唇,走过来,倒了一盏酒,拿在手里摇晃,却未饮下。
甄玉棠注意着他的神态,不急不慢的开口,“明明我提醒过你,可阮娴还是与赵鹏厮混在一起了,赵鹏能抛弃定亲多年的未婚妻,有朝一日,这样的事情,亦是会发生在阮娴身上。你与阮娴没有太深厚的兄妹情谊,可她毕竟是你妹妹,所以,你在自责。对不对?”
“被你猜到了。”眸里闪过一丝讶异,阮亭无奈笑了笑,“我是阮娴的兄长,长兄如父,是我没能阻拦她与赵鹏的亲事。”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除了与她有血缘关系,不欠她任何东西。你为王娘子和她收拾了那么多的烂摊子,她们俩却合伙瞒着你。阮娴是跟着王娘子长大的,陪着她的是陆遇,她长成什么样子,是阮秀才、王娘子与陆遇这三人没有尽到责任,与你无关。”
“阮亭,你的肩上不要担那么多的责任和重担,有些人,哪怕是你的亲人,也不值得你难过。”
阮亭抬眸,视线注视着甄玉棠。
甄玉棠细眉微挑,“可是觉得我刚才那番话太过无情无义?”
阮亭轻轻摇头,他曾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在京城肆意纵马,可经历过人情冷暖,他早已不对陆家人和王娘子抱有任何期盼。
他在低谷时,无数人落井下石,当他成了解元,又有不少人凑过来,世间百态,他的心肠,宛若冬日里的厚冰,早已变得冷硬薄情。
没有与甄玉棠成亲之前,他没有想过儿女情长。但甄玉棠成了他的夫人,在一日日的相处中,他越发贪恋甄玉棠的温情。
阮亭薄唇动了动,含着几分忐忑,又含着几分不确定,“你会陪在我身边吗?”
甄玉棠没有想到阮亭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她目光闪烁了一下,浅浅笑了笑,“人生百年,格外的漫长,有些事情说不准的。”
心头涌现浓浓的失望,宛若冬日清晨的冻冰,撒在阮亭的心头,甄玉棠没有答应,也就是说,某一日,甄玉棠可能会离开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