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离的一百一十五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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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亭要当小白脸,甄玉棠不会真的贪占这些银子,“你不要这些银子也行,过几日我准备盘几个铺子,到时候把这五千两银子当成本金,每年给你红利。”

阮亭清楚甄玉棠的性情,不是个贪财的姑娘,这下子他没再拒绝,到时候让甄玉棠保管着这些红利就是了,“我平日也没有用钱的地方,这些银子由你支配,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又问道:“既然要盘铺子,可有相中的?”

“有,我跑了好几个地方,恰好思南坊第一大街有家铺子要售卖,明日我去找那家老板商量。”甄玉棠道。

阮亭给她倒了一盏茶,“明日我要上值,不能陪着你一道去。”

“你不用担心我,这些事情我可以处理。”甄玉棠呷了口茶,然后起身把厚厚一沓的银票放进木匣里,准备待会让樱桃存到银庄里。

做完了这些事情,甄玉棠又坐下来,“对了,平日你要上值,我又准备开铺子,你我都顾不上阿芙的功课,你帮着打听一下附近的私塾,若有合适的,把阿芙送到私塾里去。”

甄玉棠和阮亭想到一块去了,阮亭温声道:“我也是这样的想法,我已经打听好了,距离咱们宅子几条街的李氏私塾,那里的夫子是举人出身,尽职尽责,教导阿芙绰绰有余。后日赶上我休沐,到时候我领着阿芙过去。”

甄玉棠应了一声好,阮亭对待她身边的人,真的是无可指摘,有许多事情,她还没有说出来,阮亭已经想到了。

若是换做其他男子,很难会对妻子的胞妹尽心尽力的照顾。

第二日,等阮亭上值后,甄玉棠带着平时与樱桃去商议盘铺子的事情。

要售卖铺子的那家掌柜姓杨,杨掌柜是做古玩生意的。

这间铺子的地理位置还可以,虽然在第一大街的最里面,但思南坊居住的人家,大半人家手里都有些余钱,懂得享受,舍得买些除了吃穿用度之外的东西。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间商铺在最里面,所以一时没有人愿意接手。

杨掌柜打量着甄玉棠,“敢问夫人如何称呼?”

甄玉棠浅浅一笑,只是道:“夫家姓阮。”

这位阮夫人姿容少有的出众,身上锦裙的花纹细密,一看就是老绣娘绣制出来的,还有头上的碧玉嵌珠步摇,是京城最时兴的款式,买下来要上百两银子,看来这位阮夫人非富即贵。

这样想着,杨掌柜把甄玉请进屏风后面,让伙计上了茶,“阮夫人别看我名下的这间古玩铺子偏僻,可思南坊有钱人家可是不少,除了京城本地人,外地那些大户人家的读书人也多在思南坊居住。”

“我们这一行,有句俗话想来阮夫人听说过,‘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所以,我开这家铺子的时候,总不至于亏本。若非家中老母想回老家待几年,这铺子我可是不会卖出去的。”

甄玉棠轻轻笑了笑,“杨掌柜至诚至孝,着实令人佩服。”

“阮夫人谬赞了。”杨掌柜摆摆手,“夫人你亲自走了一趟,想来是诚心要买这间商铺的,刚好我也急着出手这间铺子,银钱方面我不跟夫人玩虚的,这个数,如何?”

他伸出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这间铺子确实值这个价,倒不是杨掌柜是个心善的生意人,甄玉棠早就打听到这间铺子要售卖,可惜的是,京城寸土寸金之地,这间铺子要价不低,位置又偏僻,最初的那些买家下不定决心。

等甄玉棠知晓后,她找人扮演了几个买主,向杨掌柜提高了价银,等与杨掌柜谈了一番后,再表明买下铺子的银钱太高,不值这个数。

这样一来,杨掌柜急着把商铺出手,可铺子找不到买主,他自然不敢要太多的银子。

稍稍讨价还价,甄玉棠见好就收,与杨掌柜去到府衙里,将商铺过户在她的名下。

“我做生意多年,很少见到阮夫人这样爽快的生意人,不过一两日,这桩生意就谈成了。”杨掌柜打听着,“敢问阮夫人盘下这个铺子后,可要做什么生意?”

甄玉棠道:“做什么生意,我还没想好,等与我夫君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她当然想好了要做什么生意,也不用与阮亭商议,可凡事都要缜密一些才是。

看着甄玉棠离开的背影,杨掌柜摇摇头,这位阮夫人看起来年岁不大,却是个极有城府的人。

这两日,他与甄玉棠见了几次面,说闲话的时候,他把家里有几口人都告诉了甄玉棠,甄玉棠看似也讲了家里的一些事情,然而这会仔细想一想,甄玉棠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透露出来。

古玩铺子隔壁是做玉石生意的,玉石商铺的掌柜姓王,名叫王杰。

王杰看了一眼甄玉棠乘坐的马车,等甄玉棠离开后,他朝着杨掌柜摆摆手,“老杨,来来来,向你打听些事情。”

杨掌柜过去,“怎么了?”

王杰上来问道,“你这铺子卖出去了?”

“是啊,阮夫人刚才就是给我送银票的,手续也都办齐全了,铺子已经在阮夫人的名下了。”

王杰很是好奇,“之前那么多买主来打听你这间铺子,最后一个都有没有成,这一次不过一两日功夫,你就把铺子卖出去了?”

杨掌柜粗粗道了一句,“阮夫人做生意爽快。”

王杰又打听着,“那位阮夫人出多少银子买下来的?”

杨掌柜瞥了他一眼,这个王杰,可不是个老实人,往日时常从他这里抢客人。王杰今个打听这些事,定是有什么打算。

“多少银子?”杨掌柜拖着调子,吊着王杰的好奇心,“不告诉你。”

王杰拍了杨掌柜的胳膊一下,“老杨,咱们相识多年,又在一块做生意,也是缘分,不瞒你说,你把你的铺子卖出去了,我做生意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我也打算把我手里的铺子卖个好价钱。”

杨掌柜才不信他的鬼话,“明明是你去赌场赌输了不少银子,才要卖你的铺子,扯上我做什么?”

他故意道:“这么跟你说吧,阮夫人是个爽快的人,给的银子,挺和我心意的,比其他买主都要高一些。”

说完这话,杨掌柜不再搭理他,转身回去铺子里。

听杨掌柜这么一说,王杰有了打算,那个阮夫人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一看就是娇养长大的,没什么经验。若是他能把铺子卖给阮夫人,倒是能从她手里多拿一笔银子。

————

甄玉棠回府时,天色暗淡下来,几盏羊角琉璃灯照亮了屋子的每一寸,阮亭与阿芙,一人捧着书,一个在写大字,等着她归来。

见到这幅场景,甄玉棠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她爹娘离世后,虽甄家人一如既往的疼宠她,可她的伯父与伯母有自己的小家,在她与阿芙身上倾注的精力与关怀并不多。

时常是她与阿芙待在屋子里用膳,姐妹俩面对着面,偌大的宅子,显得很是孤寂。

然而现在,有了阮亭,无论她何时回来,家里总有人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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