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狂犬?傲娇×(2 / 2)
只有他――
把筷子握紧、指节都泛白的时候,那少女猩红的瞳孔转了过来。
什么啊。
长谷部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内蕴在骨子里的狂气,叫他挑衅般抬起眼、和织田信长对视。
可少女却只是轻轻巧巧撇过来一眼,一秒不到,就冷淡又讥诮的移开。
略微上扬的眼尾,像是写满了心知肚明的嘲讽。
“”
他愣了一下,忍住满腔被看透的挫败――和莫名其妙的不甘,不愿意看向那边似的、扭过了头去。
吃完早饭后,在等着洗完餐具的这么一小段时间里――当然了,某个少女完全像大爷一样坐着没动。虽然也不会有人指望她刷碗就是了。――加州清光犹豫了一下,实在没忍住,还是蹭到了少女身边。
织田信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扬了扬下巴。
这是“有话就说”的意思吧,是吧
加州清光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深呼吸一口――
“主人,如果不会生气的话,”他小心翼翼的觑着少女的神色,“真的、是,信长公吗”
“喔。”这新任的审神者半点也不意外似的抱起了双臂,吃饱喝足了一样懒洋洋的挑着眉,“那么,你真的是加州清光吗”
“哎――咦咦咦”被审神者出乎意料的反击打得自乱了阵脚,加州清光很可爱的大吃一惊,向后缩了缩脖子,“哎、啊咧,我,我就是加州清光啊那个、等安定来了本丸的话,也可以帮我作证――”
黑发红瞳的少女意有所指的歪了歪头,不打算再纠缠这个问题了的样子。
加州清光立刻明白了少女的意思。
这边,可是有三把魔王的刀啊。
可、可是。
有个问题,实在是介意的不得了
――
大约是终于享受够了他像是团子卡在喉咙里一样难受的表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笑眯眯的弯着眼睛、惬意打量着打刀的少女,总算好心放过了他。
“我啊,性别就是女,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她浑不在意的说,一边伸了个懒腰、从坐垫上站了起来。
“如果是在我死之后的时代――怎么也该听说过我的一两个奇闻啊像是穿着女装上街也没人认出来的信长公啊、喜欢并且真的亲身上场跳过幸若舞的信长公啊、以为没来宴会结果穿着女装来了惊艳全场的信长公啊,――什么的。”少女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知名度,只是烦躁又有点怀念的“哎呀”叹着气“天天在我耳边啰嗦穿男装啊裹紧抹胸啊行为举止要端正啊,什么的。还有不小心被知道了性别之后、拼命抵抗着就是不愿意屈从投降的那帮混蛋。家老也好、武僧也好,真是聒噪死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少女一扬脸、露出了绝对能让人冷汗直冒的灿烂笑容来
“所以说,不小心手刃家臣、过后又火烧了寺庙,实在不是我的错啊。呐”
在、在这种地方,卖什么萌啊
而且,难道这就是历史的真相吗
也太挫败了吧死掉的人实在很委屈啊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被少女极具压迫力的目光逼视着,加州清光只有流着冷汗乖乖点头。
不远处,正在整理着自己出阵武装的压切长谷部,动作顿了一下。
雪白的手套,服帖的套拢在指间。
在听见那句再熟悉不过的话语时,好像整间庭院,都安静了下来。
手刃家臣火烧寺院。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
在此之前,尚未成为付丧神的时候,在黑夜里构思着对新主人的自我介绍的时候,完完全全、没有意识过。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旧主人。
不是以黑田家的传世宝刀,这样的身份。
不是以国宝的身份。
而是以“被织田信长抛弃的刀”――这样的身份,来自居
男人垂下眼睫,自嘲的笑了笑。
现在想来每一句话,分明都烙印上了魔王的影子。
兜兜转转,数
百年的挣扎与纠结,难道就要这样轻易的放下吗
阳光从檐角洒下,落在走廊上的小小影子,看起来像一只把自己脑袋往龟壳里藏去的小甲龟。
有人在前方不咸不淡的喊了他的名字。
“压切长谷部――”
数百年的时光倒流。一双不似男性的纤长而带茧的手,握住他的刀柄。因为独处一室而没有刻意压低的嗓音。纯粹的喜悦和欣赏。保养刃身时的细致体贴。向别人炫耀时的趾高气扬。怒气上来、什么也不顾的把茶坊也一并压斩。还有――
为了天下,连同自己佩刀也可以割让下赠的冷酷。
他下意识的回过身,朗声应道
“是”
吾主。织田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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