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番外：圣诞哈利路亚（上）（1 / 2）

一切都像是发生在昨天，慕尼黑格朗斯顿大街30号、格林德沃大宅明净的书房里，狄休斯阿尔法多弗列德里希格林德沃老爷从装饰着荆棘和百合花浮雕的落地窗前转过身来，脸上带着那种吃饱了炖鸽、熏鱼和酸奶酪的猫咪的好心情的微笑，说“知道吗，路易斯狄休斯格林德沃的判断从不会错。”

“狄休斯格林德沃的判断从来不会错”在事情有所预兆时做出的判断，当一切尘埃落定时得到验证；尽管狄休斯老爷并不需要任何东西来特意地证明他的明智，事情通常总是如他所预见的那样发生、发展和终结。不过，单就这句话本身来说，它并非狄休斯老爷的口头禅，因为只有在遇到真正大事这句话才能从他那里听到。这种“真正大事”必然是罕见的在哈利阿尔法多少爷到来之前，服务于格林德沃的整整六十年时间里，我所知所闻也不过三次。

而那三次确实是真正的大事七十年前，也就是本世纪20年代盖勒特先生的得势崛起；然后是40年代，盖勒特先生的失败和格林德沃家族在那之后风暴中的平安；以及60年代，英国那位被无知者妄传是盖勒特先生继任者的伏地魔王的得势和必然失败。

当然，最后那一件发生在大陆之外岛国上的事情完全不能与之前席卷了整个欧洲的狂潮相提并论。但一方面，无知的人们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所谓黑魔王和盖勒特先生联系在一起，而盖勒特先生到底是关注着英国的；另一方面，确实也是因为伏地魔失败后，那群失势的食死徒的关系，哈利阿尔法多少爷才来到了格林德沃家为古老高贵的格林德沃带来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变化。

哈利阿尔法多少爷是在1981年的圣诞节前夕来到格林德沃家的。当然，那个时候他还没有“阿尔法多”这个名字。我非常清楚地记得那一天，12月23日，将近午夜的时间，我侍奉着狄休斯老爷参加完瑟兰帝伦惯例的、全无新意的圣诞晚会，从埃德伽柯伦威尔德先生的府上返回格朗斯顿大街宅邸。

一直平稳前进的马车突然停顿下

来。

“是食死徒。”驾驶座上的卡尔先生用充满了厌恶的语气说。

从打开的车窗可以清楚地看到空中那种特殊的、由魔法造成的光亮，而前侧那条黑暗、狭窄的小巷，则有分明的呼喊和打斗声传出来。

“绕道吧，凯尔先生。”我正要这样吩咐，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的狄休斯老爷却突然开了口“路易斯，去看看。”

我并不想承认听到这一句时的惊愕。尽管在那个自称为伏地魔的巫师将手伸过了英吉利海峡、伸向了欧洲大陆的时候，老爷就曾判断过他的失败，也对之后数年间被伏地魔鼓吹的理论蛊惑，并且将他同盖勒特先生相提并论的巫师报以轻蔑嘲笑我确信食死徒和他们的对抗者之间的活动从未真正牵动过老爷的心思，就像任何理智、有头脑的人不会更多理睬身边经过的鹅，无论它们是横冲直撞，还是乱吵乱嚷。

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管家，特别是格林德沃的管家，对于主人任何心血来潮的决定都应该是镇定自若、处理从容的。所以简单地叮嘱卡尔先生两句后，我跟随着狄休斯老爷走进那条暗而狭窄的小巷。

暗巷里打斗和叫骂的声音持续不断传来，而且随着我们的接近，那些含混的叫骂越来越清晰。其中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格外干脆和响亮

“什么纯血至上、混血清洗什么继格林德沃后更伟大的黑魔王什么伏地魔，神秘人不过是个丧心病狂的杂种，没教养的私生子，无耻的诈骗犯，卑鄙的贼”

“精彩”

狄休斯老爷轻击一掌。“就为这几句话，路易斯，我们从马车上下来就不算浪费。”

老爷显得兴致勃勃，我却本能地为说这番话的年轻人担忧虽然刚才的晚会上我们已经得知了英国的境况，伏地魔在两个月前的万圣节前夜离奇地失败和消失，但当着一群暴徒、恶棍，特别是最近失去了首领而更加丧心病狂，这种言语的攻击谩骂会招来的只有绝对疯狂的报复和反击。

这令我的脚步加快，以至于和老爷在同一时间，看到了正在跟一群黑色长袍、银色鬼面的食死徒战斗的那个青年。

我想即使是狄休斯老爷，在事情发生

的最初一刻也没有预料到当时我们看到的那个青年，将会改变整个格林德沃家族的命运。但那确实是一场老爷、还有我自己曾经见过的最精彩的战斗。

陷入食死徒包围的那个年轻人用一种临危不惧的镇定姿态面对着他的敌手，而他所采用的战术则难以想象的简捷和高效没有使用一个被法律禁止或限制的咒语，仅仅是三大基本防御魔咒就封杀了食死徒全部的攻击，而石化咒和粉碎咒天衣无缝的配合则起到了和不可饶恕咒同样的克敌和震慑效果。

这是一种迅捷、洗练、冷酷而又极端优雅、自制，并且需要极其强大的魔法力作为支撑保证的战斗方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何人都很难相信，它会出自那个看起来还相当年轻的巫师之手。

“打赌么，路易斯那个年轻人撑不了多久十五分钟或半小时”

“如果老爷您打算赌他最多再支撑十五分钟的话，那么我选择半小时。”

但是狄休斯老爷笑起来“不，路易斯。”他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其实我想赌的是十分钟十分钟后，这孩子会耗尽魔法力倒下来，而在那之前所有那些臭虫都会被他收拾干净。”

狄休斯老爷的预计没有错。

事实上，甚至没到十分钟，哈利阿尔法多少爷就击倒了最后一个食死徒，但与此同时，也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的意志力无法对抗过于强大的本能在勉强从暗巷的“战场”离开后，早已透支的身体就再也支撑不住，摇晃着倒下来并在我接住他的一刻，带着一脸惊讶却无力的表情陷入昏迷。

他也因此错过了狄休斯老爷的表情。那一天冬夜清冷但明亮的月光，还有照明魔咒的光照亮了他的脸。我清楚地记得当那张面孔映入眼帘时我和老爷不约而同的惊讶抽气。

很难用语言描述那一刻的心情，但显然地，这帮助狄休斯老爷立刻作了决定当然，老爷平时也是雷厉风行的我们将昏迷的他漂浮上马车带回格朗斯顿的家，把他安置在二楼靠近大宅花园的客房里，并给予尽可能细致的检查和治疗。

检查的结果令人惊讶。不仅因为他的年轻、他所受伤

害的严重和复杂程度，也因为在这样重伤的情况下，他还能继续支撑自己以那样精彩的方式战斗并最终取得胜利的事实。这个年轻人的精神强悍得令人敬佩，不过他的昏迷同样源于魔法力严重透支这种透支使得他尽管在五个小时之后就醒过来，但接下来却用了整整三个月才最终康复能够从客房的床上起身，自由地活动和使用那些最基本的魔法。

而这三个月时间让狄休斯老爷，让我，还有格林德沃的家人们了解到他是一个怎样的年轻人。

这些信息并不完全来自于他的自述。事实上，他用语言陈述的自我信息相当地简单哈利佩弗利尔，21岁。婴儿时期父母即因为反抗伏地魔而被杀害，他则由母亲方面的麻瓜亲戚收养，自幼生活在麻瓜世界，直到他父母的朋友将他重新接回魔法世界。他否认曾经在霍格沃兹上过学，但是他“确实得到过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几位巫师的指点”，而这是他能够在与食死徒的战斗中生存并取胜的根本。

我想当时哈利阿尔法多少爷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这番自我陈述有多糟糕。当然，这不是说他有意欺瞒然而缺乏说谎的技巧，导致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暴露出破绽漏洞不，完全不是如此哈利阿尔法多少爷确实是以他最真诚坦率的态度来回报格林德沃的救命之恩；仅仅出于审慎和的缘故，他对某些私人的、重要的东西暂时予以保留。这完全可以理解，也是符合礼仪、值得赞赏的行为。但是，少爷忽略了言语之外，还有着太多的东西能够传达出一个人的真实内在而且是更充分和有效地传达。

“英语之外，他能说很流利的德语。优雅、标准，表达方式具有明显的书面化倾向，以日常交流来说显得有些严肃和刻板，但并不形成交流障碍。在书写和书面表达的方面则无可挑剔。至于其他，则对巴伐利亚方言的语音语法还需要一段时间来熟悉和接受。”

“他会说法语，稍稍带了一点洛林口音。比起德语这更像是他生活中的常用语，因此具有相当灵活和不那么正式的特点。但是他的书写相当规范，表意明确，语法严

谨，而措辞文雅得体。”

“他还会说一点俄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但不像德语、法语的运用自如，仅仅到可以进行最基本的交际、也就是礼貌寒暄的程度。”

“他有着相当深厚的希腊语功底。而且相比现代希腊语，他对古典希腊语的掌握可以用出色来形容。”

“他的拉丁文掌握得很好，阅读四、五世纪以通俗拉丁语书写的文献完全无须借助字典之类的工具。因此藏书室中将近三分之二的藏书对于他是开放的。”

“他对古代魔文有相当的涉及。在中古魔文和魔法咒方面的知识远远超出一般程度，甚至一部分专业的研究者也未必能够达到他这样的水平。他先后零散地指出了尤金德奈莫所著中古魔文体系之于现代魔咒的影响一书中十九处错误，而其中十四处有关语法的观点已经得到了相当有利的证明。”

“他不擅长龙语和精灵语，对妖精、矮人、绿仙子等魔法种族的语言了解得也少而零碎。但是就目前所流传和保存下来的、这些魔法种族可以被巫师习得的那部分攻击和防御魔法，他对他们语言所掌握的程度足够他顺利地使出以上全部。”

“对于所掌握的各种语言，显然他听得懂所有那些的俚语俗语，但从来没有哪怕是一个粗鲁低下的单词在他自己的言谈中出现。”

“他对格林德沃藏书室中比德姆斯特朗更丰富的，由不同语言书写的，甚至根本就来自于众多不同魔法种族的藏书毫无惊讶。他显得非常适应在藏书室里度过整个夜晚和白天。”

“而对于实验室他也会显得同样适应，尽管因为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他并没有真的那么做过。但显然他有相当的炼金术基础和超群的魔咒才能。他可以在头脑中精确地模拟出药物炼制过程中全部的魔法反应。”

“与此同时，他具备将自身所知表述出来的能力，简洁明确且重点清晰薇薇安小姐、奥斯卡先生和米歇尔先生得到他三言两语的指点后都在他们专注的方面取得了巨大的突破。”

“但他也同样很适应在厨房、起居室、花园这些地方度过一整天。即使在魔法力透支并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他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