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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樾牵着三条狗。

清一色的德牧,也就是俗称的狼狗。这三条狗一个赛一个的雄壮威武,通身的肌肉发达,线条简洁。一个个头颅高昂,自信又泰然。

时樾遥遥地冲她打招呼“早啊,南小姐。”

四月里来的春天,温度还没有完全起来。时樾却只穿一件白色的t恤,露在外面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南乔停下来盯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樾环顾四周,道“我家老大、老二、老三都觉得这儿是个好地方。”

南乔道“它们的精气神儿跟你挺像的。”

时樾危险地眯起眼睛,“呵呵”笑了两声,一双手忽然解开两条狗脖子上的链子,指着南乔命令道“老二老三咬她”

那两头德牧狂吠两声,离弦的箭一般纵身蹿出,直奔南乔而来。

南乔一看时樾那气定神闲的样子,一副轻薄里透着冷漠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这人要来真的。

她自然拔腿就跑,扑进一旁的小树林里。

这小树林平时是朝阳公园一个真人cs的训练场地,布满了战壕、沙包、掩体、残墙等各种障碍物。

常剑雄说“即刻”一个全部都是男人的公司,当然要更有男人味,天天窝在办公室会折寿,于是每周都会组织即刻的员工来朝阳公园踢球或者玩素质拓展。温笛觉得这是个团建的好办法,于是非常配合。南乔时不时也会被常剑雄拉过来,对这片树林的地形十分熟悉。

那两条狗也不知道几百年没被时樾放出来过了,像得了狂犬病似的,一路疯扑,逮着就下口。

南乔根本都没空回头看,在小树林中狂奔,只听得到身后两条狗冲断树杈子和爪子重重蹬在地上的声音。

最可怕是那两条狗还懂得左右包抄、一个撵一个伏击的战术南乔被逼到一堵残破的高墙之上,两条狗屡屡扑到她的脚踝,被她飞脚踢下去。所幸她晨练时穿的都是专业的紧身运动服,倘若稍稍宽松一些,恐怕就要被狗给咬着拽了下去。

南乔扯下耳机线,趁着个头大点的老二飞扑上来的时候精准地勒住了它的脖子,打了个猪蹄

扣。这猪蹄扣看似简单,却是越挣扎越紧。那狗再凶狠,也到底也不如人聪明。无论它怎么挣扎,南乔死死勒住不放,旁边的老三也爱莫能助,在底下徘徊吠叫。

眼看着老二的叫声都变了,奄奄一息的状态,忽的一条更大更壮的狗迎面扑来,虎虎生风。

南乔措手不及,低叫一声,仰头从墙头上倒栽了下去,“砰”地砸进了一个人怀里。

时樾低醇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南小姐真有两下子,差点儿就把我老二给废了。”

南乔猛一翻身,提腿就向时樾顶去。

时樾早有防备,微微收身,一只手稳稳当当将南乔的膝盖压了下去,不怀好意笑道“再废个老二,就不得了了。”

然而南乔那一下却是虚的,趁着他轻佻调笑期间,一记勾拳狠狠地打在了时樾的肚子上

“靠”

时樾疼得弯下腰去,南乔胳膊压着他的后颈,毫不留情地说“就算都废了,那也是你活该”

那三条狗围拢过来,对着南乔虎视眈眈。只是老二还在咳嗽,这场面就有点滑稽。

时樾左手拍拍左腿上部,呼了口气说“坐。”

三条狗很不情愿地原地侧面坐下。

南乔这才放开手,说“四环内不准养大型犬。”

时樾缓过劲来了,站起身,狡狯地说“我乡下人刚从郊区进城,真不懂这些个规矩。”他拍拍腿侧,那三条狗又齐刷刷地换了个姿势,正面蹲坐起立。

南乔冷冷道“好好管教你的狗。”

时樾说“它们很听话,从来不咬人”他看了眼南乔,慢条斯理,加重语气“就喜欢做游戏。”

三条狗齐刷刷地吐舌头,发出“哈、哈、哈”的出气声,像是在附和时樾的话。其中老二哈两下还“咳咳”两声,两只漆黑的大狗眼满怀忿意地盯着南乔。

南乔觉得跟这一人三狗,难以理论,总有一种寡不敌众的感觉。什么叫人仗狗势,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南乔这十分钟的运动抵得上她平时一个小时的,擦着汗往回走。

“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不回头,也知道时樾牵着狗不紧不慢地晃在后面。

“我在我喜欢的女人附近,都会买间房子陪着。

”时樾说,皮笑肉不笑。

“你刚才还说刚从郊区进城。”

“是啊。”时樾厚着脸皮说,“我原来就喜欢乡下柴火妞儿,看到南小姐,突然就决定放下一切,追随在南小姐身边。”

“无耻。”

“无耻你打我啊。”

“”

南乔忍无可忍,回头一记冲拳直击他面门。

“你”

时樾虽然躲了过去,却还是被南乔说动手就动手,而且动起手来半点面子也不给的作风给震慑了。

“难怪姓周的跟你分手,你这母老虎谁敢要”时樾微怒,说着,又添油加醋一句“除了我。”

南乔不多话,用行动让他闭嘴。

要知道刚才时樾确实是大大冤枉了南乔,在一块儿六七年,除了最后分手那一次,南乔并不曾同周然生过气,所以周然也并不知道南乔从小在父亲的强迫下,是练过的。

时樾被按在地上打,三条狗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忠诚又老实地蹲在一边观战。

时樾“我放狗了”

南乔“有种你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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