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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他早就可以无视这一切,脱离了安宁便无所顾忌地做人。
他以为南乔的那一个吻便能够治愈他过去的所有伤痕。
可是并没有。
当真实被撕裂开来的时候,他仍然会流血。
这样的耻辱,渗透到骨头里去的耻辱。
时樾浑身冰凉,血液逆流。
南乔在短暂的呆滞之后,猛然低下身,捡起那张照片三两下撕了个粉碎
她上前一步,冷漠在南宏宙桌子前伸出手来
“给我。”
“怎么和我说话的”南宏宙怒喝道。
南乔面无表情,固执地伸着手“还有其他的,都给我。”
“南乔”
南宏宙一声暴喝,猛地站起身来他手指指着时樾,怒不可遏道“你就给我带这种男人回来啊搞了半天,你就给老子带这种男人回来”
“你妈都被你气得进医院了你知不知道”
南乔听到母亲生病的消息,身体微微晃了晃,仍扬起头,道“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他当时别无选择。”
她冷冷地看着南宏宙
“时樾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哈哈哈”南宏宙气极反笑,“不是这样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说他是别无选择,我说他是没有廉耻没有底线还跟我谈什么荣誉、忠诚、责任,我都为北空招过这样的人感到羞耻”
“爸”南乔被气到浑身发抖,“你没有处在他当时的环境过他有母亲要照顾,有天文数字的高利贷要还难道你要他去死吗”
“混账话我是为你好”
南宏宙极力地压抑着怒火,“一个能为金钱出卖灵魂的男人,还能叫什么男人假如这种事情再一次出现,摆在他另一边的是你,他岂不是也要出卖你”
不不会的
时樾机械地摇着头,张合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绝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会再有
南乔定定地看着南宏宙“你的推理毫无逻辑。”
“放狗屁你跟我讲逻辑我南家门风端正,容不下这种人”南宏宙终于咆哮起来,“一句话,分不分”
南乔冷漠又强硬道“为什么要分”
“不分那以后别叫我爸咱们的父女关系,也就算完了”
“爸你这是逞一时意气”
南乔抗辩着,却只听见重重的“啪”的一声,南宏宙粗大的手掌不由分说掴在了她的左脸上。
这一掌运足了南宏宙所有的力气,蕴藏了他的所有怒火,何其的重
南乔直接被他打得跌倒在地,左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淌出血来。
“你是要气死我和你妈”
时樾大步伸手去扶,被南宏宙重重推开,威严冷酷地说道“我的女儿,你也有资格碰”
时樾怔了一下,在空中的手缓缓垂了下来。
“滚出去。”南宏宙拉着南乔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冷声对时樾斥道。
时樾定了定神,默然地看了南乔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时樾”南乔大声喊道。
但时樾并没有停下来。
雁栖湖的湖水在夜幕下泛着幽幽的蓝黑色泽,月光倒映,湖草丛生,有一种虚无缥缈的凄冷。
时樾看了一眼南乔的家。
白月光下,很宁谧,很美好。湖水边,有些像童话一样。
他在车里拿了一盒烟出
来,很久之前留在里面的。
他静静地点上了,烟草的味道熟悉而又有些陌生。
八月十五,月圆人团圆之夜。
很早之前,他本来是想带着南乔回婺源去过中秋的。
那边的桂花很香。
他想带着南乔去见母亲。
母亲她一定会很喜欢南乔吧,这么完美的、刚强的、而又无所畏惧的南乔,母亲是最喜欢这种品性的女孩的。
她看见南乔一定会喜得嘴都合不上,乐颠颠地在小院子里跑来跑去。
他当时想着就很高兴。他生命中最是重要的两个女人,将会见面,都在他的身边。
他低低地笑了笑。烟气和湖里泛起的水汽一起混杂飘摇。
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接起来,却是南乔的声音。
“时樾,你在哪”
“在外面。你别担心。”他静静地说。
“我被我爸派两个警卫监管起来了。”她急切地说,“我抢了他们一个的手机。你先回家,我回来找你。”
“南乔。”时樾低低地唤了一声,他酝酿了很久,道“听你爸的话。”
“为什么难道你想要分手”
“他是你父亲。”
这个世上,和你最亲的人,有血缘关系的人,永远都爱着你的人,永远,都会无私地为你着想。
你可以没有我。你还可以好好地活。没有了父亲母亲,你只能悔恨终身。
我也永远都爱着你。但绝不可以让你因为我和父母反目成仇。
时间会证明一切。
南宏宙,说一不二的人。
如果非要有人在这段感情中充当一个懦夫的话,那就让他来做吧。
“时樾”
南乔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电话被突然地挂断了。
时樾收起手机,摁灭了烟头,毅然决然地向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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