郸城与王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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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张婷玉直接命令让军中的伙夫把近7成的粮食都制成饼子,轮流做,什么时候做完再休息。

斛律光刚要说咱们不是有炒面和锅盔,转念灵光一闪,没吱声,明白了她的意思。

因为一下午的香味,即使这郸城再怎么高大,吹来的风都夹杂着香气。

在街上的乞丐和老百姓都闻着,像是做梦一样,本喝水撑好几天饿的他们不受控制的走到城门边上。

而此时守城墙边上的士兵,本来该下去阻拦的,却看着远处炊烟淼淼做饭的热闹场面,不停的流口水。

这王爷身边的兵自然是不愁吃喝的,可是他们这些强征的或为了口吃的新兵蛋子就不是滋味了。

这革命军里的待遇未免也太好了吧,顿顿都埋锅造饭,想起传单上的,按人丁分田,税收才交一半等等,家中花甲年龄的老人和幼儿每月还有福利,也不知这福利是什么意思,但是給念识字的书生们解释了是礼物的意思。

月月都有酒肉和布,这骗人的吧

无缘无故的,谁曾把他们牲口般的老百姓当人看了,不过听说这巨鹿郡的朱大帅麾下的革命军,行军途中,一向是秋毫不犯,军纪言明。

更有甚者,有的夜晚还偷偷的睡在村中打粮食的院子里,凌晨还会给收拾干净再走,要不是他们见惯了作威作福,趾高气昂的士兵,真的要忍不住信了。

飘了一下午的香味,也把城中的老百姓都聚集在城门口,这一看人数越来越多,城墙上的士兵们顿时被叫下来十来个,进行驱赶。

这面对第一次驱赶到底是嘴上厉害,行动上没有配合,所以百姓们一点儿用没有转瞬间被一哄而散。

等到傍晚,虽然这天已经黑的越来越早了,但还是亮堂,突然漫天的传单如雨般下落。

上面的内容换了,老童生念着,革命军8项注意之一,优待俘虏,而且凭传单可以换两个饼子;

香喷喷的杂粮饼子啊,咬一口他娘的真香,不早来就没有了啊

听着念传单的老秀才一个劲的颤抖,好半天才念完,百姓们的眼睛没发现都变红了。

可是紧接着,又遭受到了第二次。

穿着人模狗样的郡兵,打砸抢,大声呵斥着把传单都交出来,嘴上骂咧咧都是骗人的。

这天晚上,所有的老百姓都没睡着,配合着打鼓的肚子,其中很多都被揍的鼻青脸肿。

想着躺着就能不饿,好受,却根本没管用过。

从有记忆以来,就不知道什么是饱的滋味,垫巴两口,撑好几天,饿的全身乏力,无心睡眠。

饼子,我的饼子,心里滚动间,焦虑不已,怨恨至极。

隔天一早,闻鸡起舞的百姓们杀向城门口,都一看互相的脸色就知道这根本没睡。

还是昨天的那些士兵,再加上这里面也有的心生动摇,所以这次下定决心,不当他娘的什么王爷大头兵了,去投革命军啊。

“我们当兵不就是为了吃口饭吗,赶紧让开,我一点不想下狠手。”

一起当兵的这些日子,人心都是肉长的,都混的太熟,以至于下不去手,原先的他们都是普通老百姓。

官兵们两方对持,人群中的锦衣卫牢牢仔细的把这些先反水的记下,等以后对其考察程度会减轻一些。

拔刀相向,百姓们虽然没有武器,此刻却有一颗不畏死亡的钢铁心肠。

忍无可忍,勇胆横生,这外面来了可以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革命军,他们没有能力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可是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定要做到,于是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义无反顾。

里面的城门口、城墙上已经乱套了,宽约200丈的护城河边上,张婷玉和斛律光皆骑在马上。

乔装打扮的锦衣卫们趁乱如泥鳅般躲着,直接上了城墙把吊桥给放了下去,为防不测,还用抢夺的刀一刀把绳索砍断了。

这下好,谁也无法把吊桥给拉上来。

吊桥一落,斛律光立刻命膀大腰圆的攻城手用昨天准备好的巨木直接撞开城门。

此时,黄瓦红墙,高阔大气的王府内,听闻革命军打进城来,人心惶惶,都顾着逃命要紧。

奴婢、仆人,直接抢夺地毯,书画,花瓶,珍宝,绫罗绸缎等,为此大打出手者比比皆是。

王爷身边的红人、太监总管等人昨天就开始都正忙着收拾宝库之金银、人参,千年何首乌等珍贵罕见之宝物,王妃也忙着快点算计该丢下的女人。

明明一身黄袍的陈天王,此时却六神无主,恐惧慌乱,周边人说什么都点头称好。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可以顶半个月以上吗,你们这些蠢材昨日不是还夸,这郸城城墙之厚,护城河之深,怎么就这么一天就破了啊”

王府内的幕僚,官员眼看白胖世子歇斯底里,都纷纷下跪,“世子恕罪。”

“恕罪,恕罪,就光会说这么一句话,把你们统统都拉出去砍了。”

底下的所有幕僚和官员都没说话,只是心里却麻木悲哀。

他们有很多原先是京城朝堂上的才干,先皇一死,2岁稚童登基,他们无有信心,在加上权臣的刁难,只能前来投靠各地王爷。

想着能有一位雄才大略的王爷力挽狂澜,挽救陈朝社稷江山

可是,正如梦想是美好的,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他们一来就被原先的王府里的官员们排斥,互相内斗不止,他们只是为了让郸城百姓好的政策也没有一个实施下去,文书都留于府案。

陈天王空有野心却无匹配的能力,才智,王妃与后院的女人们、世子们等互相间更是争权夺利,阴私不断。

邯郸郡是京城在内的龙安郡以西,完美接壤,他们当初的第一选择是不是错了

看着一大片以头怆地的官员们,陈天王木呆呆的回过一丝神来,“乱兵打入城来,肯定会第一个先拿本王开刀,儿啊,咱们得快些离开。”

世子们顿时先放过他们,都直接上了世子妃的马车,至于后院的那些女人,谁都不会想起。

他们身份尊贵,皇家血脉,先去投奔太原郡的礼王府,到那里再选好了。

想必到时候,礼亲王叔叔自会为他们准备好,此刻庆幸求助的信件昨天发出。

天王府的大门,都已全部敞开,箱子源源不断的捆绑,出来的贵人们焦急不已,喝令简略收拾,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身外之物。

只是前来聚集,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百姓们却把道路堵塞,无法离开。

王府内的侍卫和郡兵直接把刀一拔,听着王爷探出马车喊道,谁敢阻拦,立斩。

人群窸窣一下,这次出来的百姓们,就让拿着刀的侍卫、士兵们颤抖不止。

“儿啊。”

这一声喊一出,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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