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能反杀(1 / 1)
狂风呼啸,腥气扑鼻,蛇口以不可挡之势咬向明颢,直欲将他拦腰咬断。
虽然明颢反应迅速,一个扭身避开蛇口,奈何蛇身粗大,他还是被撞中侧身,整个人跟被火车头撞飞一样,口中鲜血狂涌,全身骨头不知还有几根完好,至少左臂那“咔嚓”一声响的清脆,肯定是断了个利索。
撞在一颗粗壮的巨树上,明颢五脏翻腾,又是一大口鲜血不要钱似的涌出,状态提醒再次自动跳到眼前。
“身体机能受损严重,剩余生命值5。”
“5滴血,崴一下脚都会挂掉吧这游戏对我还真是不友好。”明颢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全身剧痛,左手臂更是软耷耷反向耷拉着,只能像断翅的苍蝇一样倒翻着身体,徒劳的打转。
“复苏之心受到低体能状态限制,恢复效果减半。”
效果减半的话,就需要十五分钟左右才能复原,盘算了一下,明颢无奈苦笑,别说十五分钟,自己还有十五秒吗
那张惨白的女人脸已经出现在他头顶,乌青的信子在它口中吞吐,散发着刺鼻的腥臊,一双吊梢眼里转动着黄绿色的竖瞳,已经半点不似人类,阴冷的打量着一滩烂泥似的明颢。那把短刀仍插在它身体中段,随着蛇身盘起,被挤压的更深了,它抽搐了一下,眼中凶光更胜。
似乎担心这个身材不大,却敢于伤到自己的猎物仍有威胁,美女蛇迟疑一阵,伸出毒牙准备补刀,大概因为之前喷射了毒液的缘故,此时毒牙上已没有流淌的黑绿毒水,只渗出了一点点浅墨色的毒液,却仍是恶臭扑鼻,令人作呕。
毒牙刺来的一瞬,明颢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个咸鱼翻身,躲了一躲,美女蛇一口咬在了树干上。
“尼玛的太臭了要杀就杀非要用你的臭嘴咬我”
若是这怪蛇能听懂他的话,只怕要气得半死,就因为嘴臭,这一口下去没咬到人不说,毒牙还深深地刺进了树皮中,一时竟拔不出来。
树皮被破坏,那些腐蚀性的汁液涌了出来,流进蛇口,灼烧着怪蛇的咽喉,疼的它不住嘶吼。想用力拔出毒牙,却又担心大力之下将毒牙拗断,一时僵持难以决择,怪蛇痛苦的折腾着,却无法挣脱。
瘫在地上喘了一会粗气,
明颢的血量恢复到13,全身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口中也不再涌出鲜血了,大概内脏的伤情也稍有好转。
“复苏之心当真好用啊,才回了这么点血量,就从死人变成轻伤了”明颢难以置信的伸伸胳膊腿,发现就连明明断成反向折叠的左臂竟然也疼的无关紧要了。
“早知道这么强,谁还嫌那个黑不溜秋的玩应恶心啊吃他十个八个的,以后只要不被一枪秒了,躺尸一会就能满血复活,小母牛倒立啊”
明颢爬起身来,绝境逢生的喜悦溢于言表,虽然有些颤颤巍巍,却还是要嘚瑟的走到大蛇正面嘲讽一下。
此时怪蛇处境已是危险,在这么大一坨肉面前,明颢的小身板已经被巨树忽略了,树根尽向怪蛇蔓延过去,已经和它的蛇身纠缠起来,一边钻出白丝麻痹它,一边分泌树液进行腐蚀。而大蛇强行挣脱会拗断毒牙,挣不开却又要被怪树吞噬,这下轮到它身陷绝境了。
“风水轮流转,报应来的就是这么快,你说是不是,蛇姐”
那双诡异的黄绿色竖瞳不知何时已变回了黑白分明的眼球,盯着明颢,威胁之中暗含惊慌,竟如有人类情感。
“听说就像大河人的刀一样,毒牙虽然锋利,却很脆呀,蛇姐,你现在是不敢拔牙了吗”明颢捏着下巴,打量着怪蛇被嵌住的毒牙,“要不要我帮帮你”
明颢捡起一根枯枝,试探的敲了敲蛇牙,怪蛇顿时暴怒,扭动蛇尾向身前抽去,奈何巨树藤条纠缠,等击断了根根藤条的蛇尾到明颢面前,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大大降低,被他轻易躲开。
躲过一击,明颢却没有大意,反而收起了嘚瑟的念头断首之蛇,尚能啮人,何况眼前巨蛇仍有反扑之力
他盘算一番,如果击断大蛇的毒牙,虽然解除了毒液的威胁,却也解放了它的身体限制,那怪力惊人的蛇尾也不是能对付的;而如果不管毒牙,选择直接攻击所谓“七寸”之类的要害,又恐一击不中刺激到大蛇,让本来进退维谷的它强行挣开,反倒助其脱困;至于不管它直接跑路嘛做不到,心眼小。
必须找到一个一击必杀的方法,可是看着怪蛇巨大的身躯,明颢却又老鼠拉龟无处下口。
就在此时,蛇身中断插着的短刀被树藤缠住,疼的它抽动了几下尾巴,却反倒导致刀刃插得更深。最初插入近一半的刀尖,现在几乎完全没入蛇身,还把白鳞下的皮肉都豁开了,血流不止,白色的筋和被一层薄膜包裹的内脏暴露在外。
“你看你蛇姐,咋还给我出主意要知道我可是盘算着怎么杀你哎”明颢笑意阴险地看着那伤口,有了计划。
明颢躲到蛇、树纠缠的危险范围之外又等了一会,血量恢复到了20,除了饥饿和失血造成的虚弱感,身体已无大碍,他开始了行动。
明颢先是趾高气昂的走到大蛇正前方,凑近了,对着那张女人脸抬起右手,抡圆了就是一巴掌。
怪蛇顿时暴跳如雷,尖啸着甩动尾巴,以开山裂石之势击向该死的挑衅者,可惜明颢扇完巴掌早就溜开了。
等到蛇尾因挣脱树藤纠缠而渐渐远离头部,明颢立刻溜回来,抬手一耳光,再次转身就跑。
反复几次,怪蛇已是精疲力竭,蛇尾瘫软,伤口更是扩大不少,内脏都流了出来,实在惨不忍睹。
其实这时怪蛇已经有了舍弃毒牙的觉悟,可惜明颢折腾它的同时,巨树也没闲着,几乎将它的上半身缠死,它连抬头扯断毒牙的余地都没有。
又试探几下,见怪蛇已经失去攻击的力气,明颢蹑手蹑脚的靠近那处狰狞的伤口。抬头看看蛇尾所对方向,确认没有太多影响奔跑的遮挡物后,他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了刀柄,然后运足十成力气,往上一剜,竟直接把白色的蛇筋连带着内脏从伤口里挑了出来
不等怪蛇吃疼做出反应,明颢弃刀不顾,右手快如闪电地翻了两番,将挑出来的物事紧紧夹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拔腿就跑,一直跑到身后的拉扯感觉消失,在惯性下摔了个趔趄,他才停下来,回头望去。
一望之下,连他这个罪魁祸首都有些干呕,身后几十米的林地上,七零八落,到处都是花花绿绿,一根白色的蛇筋还拽在他手里,硬是抻了几十米长,延伸到尽头是怪蛇那张人脸,被这根蛇筋拽的向上扬起,骇人的扭曲着,口里发出凄厉的哀嚎,一声比一声低,身躯无力地翻滚一阵,便不再动弹了。
虽然是自己造的孽,明颢还是有点被这惨状震慑,一阵恶心,等到他看到被树枝勾住而撕开的怪蛇食道,再也绷不住了,跪倒在地吐得撕心裂肺。
一团团的黑色头发,残留着胃液的特征明显的腿骨,以及被腐蚀成肉糜却仍形状完整的头颅,两个空荡荡的眼窝沾染着血水,似死后仍在哭泣。
这真的是游戏吗一切都过于真实了,这种真实感让人恐惧,恶心。
明颢吐过之后,却好过许多,心中不知是兔死狐悲,还是什么别的心思,竟爬起身,捡了根树枝,不顾污秽走进那些尸骸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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