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定国公府的偏心老太君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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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坦诚相待,秦玉鑫心里也暗下了决心,皇子求婚又如何,不过都是锦上添花之用罢了。她心里清楚的很,即便是皇后,也不过是依靠着丈夫而生,如果真如父亲所说,和祖母一样……

秦玉鑫拒绝了五皇子六皇子的求婚,并且放出话说自己日后要承宗兆,只招上门女婿,这事秦二郎和明田也是默许了的,一时传的沸沸扬扬,惹得众多世家议论,不少人轻蔑之,不少人暗地里嘲笑定国公府是没了孙子竟让孙女上去顶门。

外头传什么的都有,但定国公府里却一派平静,包括新来的小姑娘梁媛在内,六个人都安安静静一步步的按着明田的计划上课习武。她们每天的安排太满了,凌晨就得起床练武,到了傍晚还在练靶子,晚上还要到书房里推演兵法,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经历理会外面的传言。

传的再多,明田进宫一趟,对着太后一番哭诉,就连嘉平帝也觉得心有熙熙然,甚至有了下圣旨让秦玉鑫做了国公世子袭爵的想法,却被明田拦了下来,明田只道是无功无禄,女子袭爵怕是会引起朝野动荡。嘉平帝这才松了话。

嘉平帝也不是个草包,看重外祖家就能任由明田“胡作非为”甚至下旨让女子袭爵,不过是明田看中了他的软肋,对症下药,让嘉平帝心甘情愿往里头跳罢了。

先帝重文轻武,广开科举取仕,文官待遇远超武将,以致于不过传到三代,北边蛮敌虎视眈眈,东边沿海寇不消,但朝中将领却是青黄不接。与此相反的就是文官集团,文官势众,党争频繁,贪官横行,官官相护,政令难以下行。一些御史牟足了劲盯着嘉平帝,他平时稍有失礼就有御史敢上折子明里暗里损他,甚至更有一些好名声的在文武百官面前将嘉平帝骂一顿。嘉平帝稍有不喜或是反抗,各种高帽子就扣了下来,弄得他活脱脱就是一个亡国之君了。

说到底,嘉平帝不用内侍设立东厂,就必须得抬起武将来和文官打擂台,这样帝王的位置才能坐的稳当。而且比起内侍,当然还是能抵御外敌,也能消除匪患的武将更好些,更别说,这个武将也是和他血脉相连的外祖家。这里头嘉平帝或多或少也存了因为外祖家都是女孩子,所以女子为将即便功高盖主也难以谋权篡位的想法。

当然,不管嘉平帝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有太后做桥梁,明田和他都是双赢合作的关系,两方都挺满意的。

一晃又是三年。老大秦玉鑫年满十八,而最小的老五秦玉垚也年满十四了。

这三年,来定国公府提亲的虽然不多也不算少,但入赘上门一事显然拦住了不少世家郎君,来的多是些文不成武不就的家里小儿子,这样的不说明田看不上眼,就连秦二郎也不上眼,铁了心的宁愿女儿养在家里,到了年纪再看她们自己决定。

六月初六,大好日子,某御史凌晨起来赶去上朝时,突然发现宫门口聚了一大堆朝臣在那儿看戏。

天光微曦,借着小厮灯笼打着的光,御史摸着胡子凑上前去。一看御史来了,堵在这儿看戏的一群人作鸟兽状散去,但不时还能听到几声窃窃私语,看向御史的神色稀奇有之,同情有之,鄙夷有之。

御史愈发好奇了,扒开人群往前一瞅,顿时神色变了几变,让旁人看了倒心下暗笑某某御史变脸比川剧还厉害。

无他,地上有两个赤身裸*体的郎君搂抱着躺一起,仍旧昏昏欲睡,只不过其中一人的脸赫然就是当朝六皇子,另一个,则好死不死的就是这位某御史的大儿子。

某御史喉咙里哽了半天没哽出一句话来,身子抖如筛糠,有好心的同僚上前打理道:“兄台莫气,兄台莫急,左不过做了对契兄弟罢了。”

民间有好龙阳者,不娶妻,而作为契兄弟,甚至能上族谱,也能拿到官府的契书,但总归不是阴阳结合,总有世人言语嬉之。

御史神色变黑又变青变红变白,变了几变,一声长叹,不知是为儿子好龙阳哀叹,还是为儿子和六皇子着了人家的道做出这等事还在宫门大殿门口被人围观脸面丢光了长叹。

这事成了一桩诙谐之事,大街小巷传个沸沸扬扬,一时竟将定国公府前段日子将求婚上门的某御史之子打出府门的传闻也给压了下去。

明田知道这事的时候,正在校场游荡一圈回来后喝茶,闻之险些没呛出来,她一边听秋菊说这件事,一边看远处几个将红缨枪耍得虎虎生威的几个小姑娘,不禁为六皇子和御史之子鞠了一把同情泪。

秦二郎的接受能力竟是比明田还要好多了似的,听了这件事,一下子就猜到了首尾:“这还用说,肯定是我们家几个做的了。不过也难怪,这御史看不惯咱们府上很久了,前段日子还在朝堂上公然说陛下如何如何,又让他那有断袖之癖的儿子来咱们府上求娶,我看这事也算罪有应得。”

秦二郎一边说一边愤愤不平:“我家女儿们都是个顶个的好,就是梁伦的儿子和皇子我都看不上眼的,他竟然叫断袖的儿子上门求娶,我看是要结梁子,这还算轻的了!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是老大还是老四做的,做的个虎头蛇尾,怎么不让他们当众做起来呢?”

明田定定看了秦二郎半晌,看的秦二郎摸不着头脑的的回看,怂怂的问:“阿娘?难不成——又是儿子猜错了?”

“不,我是在想,你是不是被人借尸还魂了,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快把我以前的二郎还给我。”明田正经道,末了补充一句:“过几天咱们要回趟江宁老家,且叫你赶车就是了,我觉得你赶车应当很平稳。”

“这还用说?一切都听阿娘的。不过咱们不都是骑马的吗?为何还要儿子赶马车?”秦二郎莫名其妙道。

明田回:“你车技比较稳。”

“祖母,阿爹,你们在说什么呢?”老五拿着汗巾一边擦汗一边过来搭话道,“我听到你们在说今早御史的那件事了?这我可得说一句,都怪那御史郎君太不是个人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这事是你做的?”秦二郎看自己最小的女儿,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变白又变黑又变红的,慢慢道:“你还这么小年纪,就把人家郎君剥的干干净净跟个鸡蛋似的放宫门口了?你小小年纪,也不怕污了眼睛!”

老五秦玉垚吐了吐舌头,不理会他。

六月中旬,明田以回江宁祖宅祭祀老父为由,禀明了太后老姐姐后,带着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京都定国公府,一路南下。

当世不少高门女子虽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一年到头出门的日子也少的可怜,便是出来也有小厮丫鬟婆子前扑后拥的,还要戴帷帽遮掩容貌,更不用说离开所居之地前往远处了。定国公府的五个小姑娘虽在明田和秦二郎的默许下能在外和一般人家的儿子一样游走见客,但也没出过远门,这次明田带着她们南下,都有几分激动,连带着几人天天走路带风。

不说她们五个,就是祝九娘,也觉得这几年来过的比以往三十多年还要痛快许多,真是自由自在许多,这个时候才回过头看她那些居于内宅的姊妹,竟也恍然有种如隔世的感觉。

六月中旬出发,一路或骑马,或坐马车,有时还会乘船,一路上所见所闻,所见之景,所触之人,比她们以前十几年人生中见过的都要多,不说五个小的,就是秦二郎也觉得有些恍恍然,幸好明田在此,将所有事情打理的条理分明,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大的麻烦。

便是遇到了一些不开眼的小贼或是流寇,不消明田多说,府上的侍卫还没反应过来,五个小的就已经挽弓搭箭,提枪拿剑的一窝蜂的冲上去了。

五人的武艺都是明田手把手的教导出来的,对付些小偷小摸和不成器的流寇,自然是半点难处也没有的,反而让五人见识到了自己的能干,愈发有些意气风发起来。

慢慢的,几人竟在这一地闯出了不小的声名,有一日几人在茶铺歇着,就听茶铺老头说她们是哪家镖局出来的,又说江湖上有人猜测她们行事作风偏江湖人士,怕不是哪家名门正派的弟子们出来游走江湖了,听得秦二郎忍不住喷了一桌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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