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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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黎卿想起厉淮深刚刚在咖啡店地那一番话,忍不住询问,“云牧的背景你查到了?”

“后排有个档案袋,里面有查到的资料,你打开看看。”厉淮深正开着车,回答。

“好。”黎卿将档案袋拿到自己的跟前,指腹摸着还挺厚实。

他将里面的资料文件倒了出来,就听见旁边的男人想起适时的解答声。

“云牧的母亲叫云淋,生父暂且不详。他和她的母亲是偷/渡来A国的。母子两人来到A国后,就一直住在地下室,前者为了孩子,一直在餐厅洗碗打工。”

来A国的偷渡客是没有正规的身份证件的,只能在用一些廉价的劳动力来换取低额的酬劳。

黎卿看见资料中的老照片——

简易的儿童旋转木马前,一个年轻女子正拉着一个清瘦的小男孩,想来就是云淋和云牧。

云淋气质十分优雅,站在人群中也十分拔尖,年轻时肯定少不了爱慕者。

可她从没有涌出什么‘不安份’的想法,更没有在这种条件下抛弃自己的孩子。

这对母子的生活虽然清苦,但也算平安踏实。

“不过,云淋在二十五年前,死于一场街头□□,是纯粹的意外伤亡。”厉淮深平静陈述。

黎卿正好扫到了这行字眼,心没由来地一紧。

早些年间,A国枪/支/泛/滥,街头暴动更是频繁。

云淋那日下班,在离家不过一百米的地方,死于非命。而那个时候,云牧不过十岁。

云牧作为死者家属被警方找到,但后者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她们母子并没有A国的通行许可证和暂住证。

原本说好的伤亡赔偿,也就没了可能性。

按理来说,云牧原本是应该被遣送回国的。

可当时的警/方人员工作态度懒散,大概也觉得‘遣/送’一个小孩子回去的流程麻烦,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再后来,房租到期。

地下室的房东将身无分文的云牧赶了出去。后者经历了一段颠沛流离,还是走进了本州当地的贫民窟。

车子停在红灯路口,厉淮深看向青年,平静而直接,“幸好当年的云牧是个未分化完成的Omgea,在贫民窟,他得了一位老人的庇护。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成年的Omega,流落到贫民窟那种蛇鼠一窝的混乱地方,一旦信息素气味外泄,恐怕连骨头都不能剩下。

黎卿联想到男人说的事实,攥着资料的手指不由发紧,一目十行地扫看着资料——

那位贫民窟的老人在落魄前是一名教师,是他在五年的时间里教会了云牧很多东西。

当然,这些年的云牧一直在打工为生。后来,有音乐培训室的老板看他样貌不错,聘用了云牧作为前台招待。

“这家音乐培训室的幕后股东,是著名的乐团指挥家,赫兰。”

黎卿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叹了一声,“原来如此。”

“你知道了?”厉淮深反问。

“刚刚听叙白提起过这位老先生,云牧能进入盛德伦深造,应该是托了他的缘故。”黎卿点头,解释了一句。

厉淮深听见‘叙白’两字,眸色微变,不说话了。

黎卿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气压转变,好笑地瞥了男人一眼,继续看起资料。

云牧得到了赫蓝的赏识,在培训班半工半学。

后来,贫民窟老人逝世,云牧料理完他的后事,就在赫兰的劝说下,暂时寄住在了对方的家中。

赫兰大概是把云牧当成爱徒对待,替他办好了A国的通行证,让他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活着。

再后来,云牧靠自己的能力过了盛德伦的初试,再加上赫兰的担保,成功进入学院深造、毕业。

往后的几年,都可算是过得一帆风顺,也算是成功人士了。

既然如此,他怎么会突然和厉家缠上关系呢?

黎卿百思不得其解。

厉淮深从中抽出一张纸,往上点了点,“我手底下的人还查到了一点——云牧有个弟弟叫云青。”

“云青?”黎卿听见这个名字,蹙了蹙眉梢,垂眸看起调查资料。

“应该没什么血缘关系,但云牧对他不错。”

厉淮深一本正经地回答,“云青也是从贫民窟出来的,是个Beta,比起云牧的性子恶劣了很多。好几次因为街头抢劫、殴斗,进了局子。每一回记录在案的,都是云牧花钱将他赎出来。”

黎卿看见资料上云青的‘囚犯照’,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说心里话,他对这号人物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后来,云牧托人找了关系,给云青找了一个酒店管理的正经职位。”

厉淮深将车子驶进一个路口,借机看向青年,“巧合的是,这个酒店是厉氏旗下的。”

“所以,云牧是这时候认识的厉二先生?”

黎卿提出猜想,转念又否决道,“不对,圈子里的传言都说,云牧和厉仁是在医院里认识的。”

“那个时候,云牧认识的不是我的二叔。”厉淮深眼眸微晃,肯定道,“而是迪烈。”

“你的意思是,云牧和迪烈一早就认识了?”黎卿立刻反应过来。

他原本以为,是云牧进入厉家后才和迪烈产生瓜葛的。

厉淮深点头。

黎卿原本还想要深入了解,可资料上的内容,已经是一片空白了,“没了?”

“嗯,云牧和那两父子的关系,不是外界能推断出来的。”厉淮深实话实说,“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毕竟,圈子内外的红眼病都不少。

看着云牧一个贫民窟出身的Omega,最后成了豪门的主人,指不定会编排出什么诋毁的话。

“迪烈买过一套房子,但房产所有人是云牧,原本已经和装修公司签订了设计订单……”厉淮深将查到的消息说出。

可没多久,云牧就突然以‘那样’的身份进入厉家后。迪烈私下疯了好一阵,那套房子的装修也跟着停下了。

黎卿瞬间明白了男人话中的深意,“迪烈和云牧之前的关系,已经到了同居的份上?

结果,自己的恋人突然和父亲扯上关系,这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嗯。二叔认识云牧时,已经病入膏肓了,再加上他一向的为人作风……”

厉淮深顿了顿,将自己的分析说出,“说得直白点,不可能和云牧发生关系。”

黎卿眼中掠过一丝暗芒,一个猜测跃入脑海中,“云牧和厉仁先生之间,难道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交易’?”

厉淮深听见对方的想法和自己一致,唇角微勾,应话。

黎卿将资料放回到袋子里,叹了一声,“要真是私人交易,除了已经死去的厉仁先生,恐怕只有云牧才知道实情了。”

当事人要是不愿意说,那就没办法了。

“弄清楚迪烈和云牧的关系就够了。”厉淮深开口,他对于旁人的隐秘并没有兴趣知道过多,“不过,这个云青值得怀疑。”

“怎么说?”黎卿问。

“我见你对云牧感兴趣,原本想借着他身边的人入手仔细查查。但在四年前,云青就消失了,并且一直没有踪迹。”

黎卿眼底掠过一丝疑云,“消失了?”

话音刚落,一个陌生来电就打了进来。黎卿看了看,干脆接通,“喂?”

“黎卿,你好,我是云牧。”

黎卿听见熟悉的声调,警惕性放下,“云先生,你好。”

“上回和你助理签订合约的时候,我们留你的电话。”

云牧出于礼貌,先解释了一遍,紧跟着就说道,“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晚餐,顺便聊聊设计的事。”

“今晚?”黎卿听见这个时间点,不由看了驾驶中的厉淮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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