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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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怂了?”

顾岩看见阿方战战兢兢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呸,谁怂?”阿方拍着袖子站好,极其彪悍的说了句:“只是突然间不想管闲事而已。”

“啧啧啧,八方风雨特产傲娇对吧?小言就已经够别扭了,你比他更甚,嘴不对心,这样子很容易错过好多东西的。”

“你再说!你再说!”

眼见两人快要打起来了,前去通报的宫女已经折返回来,这才让他们停下了动作。后面跟着稍加洗漱的熟悉人影。疲倦之色是有的,但是精神却非常好,两颊还添了红润之感,整个人看起来福泰不少,看来这皇宫生活是有别与从前了。

“阿方!顾教主!许久不见了!”

温思臣怀着重逢的喜悦,与他们交换拥抱,完全不带任何的虚假之态。唯有阿方觉得甚是别扭,心中不免将自己一顿臭骂。

“太医好啊,这才起床吗?我们可曾打扰?”

顾岩深知其中内幕,却是要口中言明,让原本性格内敛的温太医面露小尴尬,阿方立马帮着他解围:“人家三……温太医日救万机的,是你这个闲人教主能理解的吗?”

“呜呜呜,阿方你不爱我了,明明以前还说人家可爱来着。”

“……”

提到某次黑历史,阿方是真的直接捋袖子了。

一番熟络之后,宫女奉上准备好的茶水和糕点,身旁的翠竹被秋风一吹,像是能发出声音一样,气氛非常的祥和,特别适宜喜欢安静的人居住。

“三秋啊,你这玉谦宫好特别的,一点都不贵气。”顾岩特意叫回了之前的称呼,好让某个不愿开口的人能如愿以偿。“刚才路过其它宫殿,虽然殿里没有人,却都是一排排华丽的铺设,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是素雅风格?小皇帝这是想要留住你?”

阿方默默低头,当做不在意这种问题。

只听三秋回答道:“等选秀过后,我的府院也差不多修葺好了,届时你们再来找我,记得到城中的三庙堂去。”

“你……你还要搬出去?可是皇帝他总不可能也跟着搬出去吧!他怎么会同意?他怎么能同意?!”阿方反应有些过头,生怕他为此委屈了自己。

“这是我自己的要求。”三秋给他们倒上茶水,接着说道:“等后宫有了妃嫔,即使我是皇上的太医令,也不好长居宫中的。”

“那这次的选秀是什么情况?那小混蛋敢背着你娶别人?!”

顾岩按住他肩膀,提醒道:“别闹事。”

阿方抿抿唇,又问道:“那你先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选秀之事,确实不单单是朝臣的说词,也是我先提出来的。”

“什么!”

阿方不禁提高了音量,那意思就是在说,你是不是傻?这不是没事自己找疙瘩吗!

“帝王之家,不可能后宫无妃,哪怕是一两个也必须有的。你们不知道,我可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让他答应的。”三秋一脸云淡风轻,像是一点都不把纳妃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样。

这就轮到阿方替他忿忿不平了。

这到底是什么心态?为何他能做到如此的宽宏大量?

“那你这是图的什么?图热闹?”顾岩拿出小本本来,顺便玩阿方腮帮子里塞了块糕点,让他暂时安静下来。

“我图……后世帝业?”三秋依然是温润的笑,努力掩饰着其中难解的小忧伤。

“哎呀呀,果然这帝王家的故事,就是这么不好写的咯。”

见他们都不说话,三秋连忙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咱们这么久不见,你们可在宫中多留两日,待选秀完,与我一同到城中的府院去,别让我的屋子一住进人就冷清了。”

“却之不恭啦。”顾岩写完东西,故意站起来神神叨叨的往翠竹那边转去,剩下的两人独处,竟是别后不免的尴尬。

“上次回去怎不见你在八方风雨?近来可还安好?”

三秋柔声询问,那话语要是放在以前定能搅起阿方心中的涟漪,没想到久别之后,这猜想中的涟漪却要比往日的淡薄,最多的还是替他感到不值得。

“明明可以恃宠而骄,小皇帝定然依你,为何要低声下气,甚至让自己在宫中没有立足之地?”

这是阿方所不能理解的。

三秋摇头笑了笑:“那并不是我的风格。”

“啧!”

“放心,我无恙。”

“哼!”

阿方一脸不相信,三秋转而又问道:“八方风雨现在如何了,之前听闻你们去西域,可还顺利?”

“自己的事不关心,倒是操心别家的事。”阿方小声嘀咕,干脆不理人,直接吃个痛块。

远处的顾岩差些没把夺命扇直接丢出去,心说这方怼怼是天生情商往后退的吧?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不应该安抚你的白月光,最刺激的还能和皇帝书匠来一场虐恋情深争夺赛吗!你们这样和平相处让我这素材怎么积累啊!

待到他吃完糕点消了几口气,三秋才继续开口道:“不知道游梵怎么样了,他之魔怔还有出现吗?”

“岂止是有?还差点送了命呢。”

“你快与我说说。”

见他如此好奇,阿方终于卸下自己内心产生的尴尬,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在西域单都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两人之间的相处也变回了之前的熟络。

顾岩在不远处轻摇铁扇,眼睛溜溜转,下巴轻轻捻,那必定又是有什么主意了。

选秀那天,负责事务的官员将场面搞得很盛大,秀女个个是人中之凤,隐藏在衣纱下的曼妙身姿如似仙女,让不少大臣都觉得赏心悦目,唯独龙座上的男人眼中带着一股不耐烦的意味。

他朝着坐下望去,他的太医似乎没有任何的不悦,跟旁边那个叫阿方的人倒是有说有笑的,差点没让这位帝王当场就打翻了醋坛子。

书匠见状,赶紧把手搭在阿方的肩膀上,然后揽着到自己这边,小声说道:“专心看,别多话。”

“这些个妖里妖气的,我不喜欢。”

“嗯?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关你什么事?”阿方没好气的把他的手拿开。

顾岩偷偷打开扇子,在扇子的遮掩下给龙座上的皇帝打了个手势,示意——您可得演得像一点才行啊!

朱玉纹方才想起了之前他与自己说的话。

那日的御花园中。

“皇上啊,听说这选秀是温太医同意了的?”

“可不就是他同意了!”皇帝微微生气的说道,“朝臣嘴多,朕一道圣旨就可压死他们。但是他不同,朕可舍不得。”

“哦?就单单是皇上舍不得了?咱们让温太医也学学什么叫舍不得呗。”顾岩有些微妙的说道。

“你想做什么?”

若非之前看的几本民间故事‘书’是出自这位恕山教主的大手笔,皇帝几乎要怀疑他是来捣乱的了。

“你可这样这样。”

顾岩轻轻凑到他耳边说了些话,估摸着出的主意有点损,惹得皇帝频频皱眉:“朕不愿意看他受委屈。”

“哎,又不是真委屈,不过是逼着太医自己承认罢了,而且也不是大庭广众的,更不会辱了太医的名声,还能试着给皇上谋一谋日后的幸福,不好么?”

皇帝将这事往长远了想,又确实是见值得一试的事,便点头答应了他。

从各地挑选上来的三十位秀女中,有一位出自江南的美人儿,举止温润儒雅,妆容细致,最主要是能在眉目间看到和自己心尖人的几分相似,便在太监宣布结果的时候特意让他留意一下。

本来还是从容平淡的温太医,看见皇帝对某位秀女欣赏有佳,心中的在意程度还是逐渐扩大,接下来的宴席上还饮了两杯酒。

傍晚朝臣散去,温思臣也回了趟玉谦宫,拿了自己的几件行李正欲和阿方等人离宫,偏不巧遇见了正打算宠幸妃嫔的帝王,连同他身边的随侍李为公公都不禁在心底重重捏了一把汗,心说怎么就这会儿遇见温太医了呢?那不是要人命的么!

“皇上……”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朱玉纹就有些不高兴了:“宫里不会有人逼着你走的,大半夜还不能老老实实的睡觉?”

“臣还是不能有扰圣恩。”

“你又要说这些话来气我了?”

阿方急眼了,当即拉住了温思臣,说道:“到底是谁再气谁啊!你自己心里没有个数?”

“朕允许你把这句话收回去!”

已经颇具风范的君王,稍微的加重语气就让其他宫女太监急忙下跪磕头,只有阿方不拍他的,要不是温思臣按住自己,他估计真的能跳起来和朱玉纹理论。

“皇上,咱们说好了的,不能反悔。”

太医令微微屈身行礼,带着他们离去了。

皇帝执着于他的背影,久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皇上,时辰该到了。”

带着极大情绪的帝王,缓缓走向了后宫,第一个被他翻牌子的人,就是那名江南的美人。

水中出浴,芙蓉带红,偌大的宫殿只余绣凤床上一人,低眉颔首的坐着。

由于刚刚遭遇了失落,这会儿皇帝的脸色并不好看,掐着美人的脸蛋都有些重意,让雏出的人眉眼恐惧无比,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高高在上的人。

“抱歉。”

意识到自己的粗鲁,朱玉纹连忙放开了人,与她隔着些距离坐下来。

“皇上……可是不满意臣妾?”

她跪了下来,虽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刚入宫的人,始终记着宫外人给的建议,在高权位面前,只要一跪,主动承认错误,总归是对的。

“你起来,朕需要你帮一个忙。”

“皇上的话,臣妾一定照办的。”

亥时一刻,刚到府院的温思臣,还没来得及与这三位朋友喝茶聊上天,就被急急而来的李为给拉着回宫里面去。

“你这太监,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拉他到皇宫里去?”阿方不满的推了他几把,愣是把上气不接下气的李为公公弄得更气了。

“放肆!皇上要是出了事,你能负起责任吗?!”

“皇上出什么事了?”温思臣顾不上他们要吵架,连忙问道。

“哎哟我的太医令啊!您快回宫去看看吧,皇上这会儿正闹着呢!奴才们都束手无策啊!”

关乎帝王,温太医也来不及细问理由,就急匆匆的跟着他一起回去了。

“想不想去看看?”顾岩用胳膊肘撞了撞阿方,那眼色真有点色。

“你这怪癖又犯了?那可不是左右护法的房间,由得你来去自如的吗?”

“其他别管,就说想不想去?”

“去!看看那混蛋要干什么,万一欺负三秋怎么办?”

“搂着我,你顾哥带你飞。”

阿方收回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俗话说……授受不亲。”

“错啦,我是攻,你才是受。”

“你说什么?!”

“走吧走吧,哪那么多话。”

顾岩揽住他的腰身,施展轻功往皇宫飞去,不过深宫的侍卫能人也不是好糊弄的,得亏白日里熟悉了路线,堪堪躲着进去了。

随着李为的脚步来到了后宫中,顾岩轻车熟路的揭掉了上面的琉璃瓦,两人悄悄地看着。

只见房内的两个人,一个跪着,一个坐着,气氛极其严肃,直到李为带着温思臣前来,坐着的人的脸色方才好转了不少。

“李为,你先下去,把门关好,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来。”

“是是,奴才这就出去。”

李为公公对这种场面是避之不及呀,总觉得今晚的皇帝有点反常,若不是温太医愿意过来,他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太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皇上这是怎么了?”

跪着的新妃立即抽泣起来,断断续续的哭腔说道:“都是臣妾,是臣妾没用。”

温思臣不明就里的看着皇帝,朱玉纹亲身向他走来,说道:“也不知那些个太监怎么办事的,说是选来伺候我,可是连侍寝的规矩都不懂。思臣,皇宫里就属我们最亲密,我不想新秀之夜就拉人出去斩首。你也了解我的喜好,不如由你来指导她吧!”

这话一说出来,温思臣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他原本就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情感,却不曾想眼前这个人居然能说得出这种话?

顿时,心就凉了,眼睛泛红起来。

皇帝看着他这神情心痛得要死,五指放在背后用力攥紧,想起恕山教主说的话,不用点狠,这人是不会明白通透的。

房顶上的阿方看见他这么欺负三秋,不淡定了,顾岩及时点了他的穴道,然后拿出自己的小本本,安安心心继续看戏。

“皇上……为何不叫专门的人来,微臣……微臣只会……”

“我便要你看着,其他人会让我不舒服。”

皇帝窦然抓紧了他的手,义正言辞的说道:“不也是你的期望么?亲眼见证不是更好?断了你的念想,也断了我的决心!”

在这件事上他是怨恨温思臣的,所以发狠的时候也是不留情面。

“好。”

良久听到一声回答,温太医终于妥协,低眉站到一旁去了。

皇帝扶起他的妃子,轻轻放到床上去。

“先……解去衣衫。”

温思臣强忍着心口的不适,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朱玉纹投来的眼神,床上的人缠绵成双,受宠的妃嫔羞红了脸蛋,房间内顿时充满了令人难以承受的气息。

“然后……”

没有然后了,一向隐忍力非常的太医令,当即止不住泪如泉涌,顺着两颊留下来,与他忽然呆滞的表情形成了对比,诉说着他此刻的情绪。

皇帝的心中终于起了一丝的得意,也知不能玩的太过,急忙从床上下来,轻轻将他抱在怀里:“如何?看到我宠幸他人,你真的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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