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呐呐呐呐呐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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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冰玉绝望地回过头,她甚至没有去思考为什么会有人进来,也没有思考来者的目的。

此时此刻,姬冰玉只想冲到这个人的面前,将唢呐变成马桶塞,狠狠地甩对方的嘴唇。

然而下一秒,就在姬冰玉回过头后——在视线接触到来者面容的那一秒,她的想法就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偏移。

原因无他,实在是来的这个人太美了。

她穿着一身水红衣裙——或者不能称其为“衣裙”,这更像是一个长条布匹,勉强将美人脖子以下的重点部位盖住,上面用着金丝银线绣着一些图样,精致无比。雪色的肌肤在更浅色系的薄纱,要露不露,好似在等待一双手将这些薄纱拨弄开……

停停停!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姬冰玉猛然意识到不对,赶紧将奇奇怪怪的思维甩出了脑外。

即便再喜欢、哪怕是面对容清垣那样的绝色时,姬冰玉也是有贼心没贼胆。

哪怕有些微妙的心思如雨后春笋般越长越高,姬冰玉却也从未敢冒出过现在这样大胆的想法。

——更何况即便这女子长得再漂亮,她一个钢铁直女又怎么会对另一个女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这样一想,姬冰玉看着红衣美人的眼神顿时不对了起来。

不止是她,剩下的两个也很快从之前迷幻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

凤空澈警惕道:“你是谁?!为何要擅闯此处?!”

比起凤空澈的如临大敌,郦抚卿就淡然了许多,他依旧瘫着脸,眯起眼道:“你是妖?”

红衣美人显然也没想到这三个人这么快就能挣脱她布下的幻境,眼睛微微瞪大,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面对这位大放厥词的小妖,郦抚卿半点不客气。

他上前几步,勾起唇角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与话音同时落下的,是郦抚卿直接以箫为刃极其的一片灵力,如刀刃般向着红衣美人袭去!

简而言之,大师兄的箫不是箫,是夺命的弯刀。

郦抚卿半浮在空中,黑色长发不知何时散开,变得很长很长,与他身后无风自动。

红衣美人的反应倒也不慢,她似乎佩戴了什么保命的法宝,躲过了郦抚卿的第一次攻击。

她的面色变得惨白,几缕未被察觉到的灵力灌入了她的眉心,让她脑子发胀,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红衣美人整个人再也没有之前刚出现时的骄矜之气,而是狼狈匆忙的旋身后退,就连原先露得恰到好处又极其诱人的红色长裙,此时犹如一块破布,裹在她身上,不再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反倒像是路边拾荒的乞丐。

眼看她都已经这么惨了,郦抚卿却还是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像是一只已经将老鼠捉到手中却又已经吃饱了的猫儿,此时闲了下来,便打算将这只不长眼的老鼠戏弄一番。

“说吧。”郦抚卿懒洋洋道,“是谁派你来的?”

站在郦抚卿身后的姬冰玉无法描述现在的景象,一言以蔽之,大概就是“有内味儿了”。

总是活在传闻里的“前魔尊”郦抚卿,终于有了几分魔尊该有的亚子。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大师兄还是你大师兄”,不能因为他偶尔跳脱的举动就单纯的将他归类于搞笑艺人。

红衣美人抬起头,对着郦抚卿妩媚一笑:“我要是死在这里,你们想做的事情,便都不成了。”

她话音刚落,室内又起了一声短促的箫声,这箫声带着杀伐凌厉之气,直直冲着红衣美人的眉心而去!

一时间以箫音为中心,荡开了阵阵赤色光芒,竟是红衣美人手旁的木桌瞬间搅得稀碎!

而作为郦抚卿身边的人,姬冰玉和凤空澈没有受到半点的伤害。

好强大的灵力和控制力!

这是姬冰玉第一次见到郦抚卿如此正儿八经的出手。

说来惭愧,眼看着郦抚卿腾空而起,姬冰玉脑中的第一反应居然是——

大师兄,你终于站起来啦!

顺便带了一个北极兔的表情包。

姬冰玉看得出来,若非是郦抚卿顾忌此处不便打斗出声,有意收敛着,恐怕在他这一次出手的那一秒,红衣美人就已没了声息。

眼见再一次将红衣美人惊得面色惨白,体内灵力涌动,郦抚卿终于从空中缓缓降落至地面。

浓稠的如同地狱恶鬼的长发也逐渐恢复至曾经的长度,不过这一次失控,倒是使得郦抚卿先前的伪装全数消失。

他又从“她”变成了他。

“只要想做,这天下就没有本……我做不到的事情。”

到底是顾忌着外人在场,郦抚卿硬生生改了口。

他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神,恰好与右侧姬冰玉的视线重合,对上了对方灼灼如鹅的犀利目光。

这样的目光,极其容易让郦抚卿想起姬冰玉那个性格与她极为相似的……本命法器。

“……”

短暂的沉默后,郦抚卿果断改口:“当然,与唢呐有关的一切除外。”

这玩意儿不仅可以直接当武器揍人,吹起来还吓人得很,郦抚卿平生第一次体会到失眠的滋味就是在唢呐的“骚扰”之下。

要不然郦抚卿怎么会说,这玩意儿邪门得很呢?

想要入定的郦抚卿缓缓闭上眼。

下一秒,他脑中忽然刷屏似的飘起了《阴风灵堂》的旋律!

而且只有一小段!

就这么一小段!无限循环!

郦抚卿:痛苦面具jpg

谁让我心碎,谁让我流泪,谁让我失眠至深夜——

是它是它就是它!长清门的神器破唢呐!

想起这些不敢回首的往事,从来无法无天的郦抚卿忽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红衣美人讥讽道:“唢呐?是凡尘界的乐器么?一个乐器罢了,呿,这有什么可怕的?”

郦抚卿大怒:“大胆!唢呐岂是你这等庸脂俗粉可以媲美的?”

人可以不信天,也可以不信地,但人不可以不相信唢呐。

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让郦抚卿折腰,而唢呐除外!

它可以超脱五行之外,于无声无息之中随风潜入梦,躁物超大声!

总而言之,唢呐,才是永远的神!

郦抚卿唯恐今夜唢呐之神又扰他清梦,在说完话后立即看向了姬冰玉,饱含深情道:“小师妹,我说得对吗?”

姬冰玉:……

职业假笑jpg

说起来郦抚卿可能不信,但她分明是在用眼神传递自己对方才郦抚卿动手时的英姿的敬佩之情啊!

她不是在眼神威胁!

不!是!

……算了。

姬冰玉收起了微笑,面无表情。

大师兄果然还是那个大师兄,兔改不了吃草,魔蛙吃多了,脑回路难免受了点影响。

想起曾从容清垣那里听见的有关郦抚卿的往事,姬冰玉顿时觉得自己应该对大师兄更宽容一些。

然而郦抚卿这么一说,反而更加引起了其余两人的好奇。

鉴于在场众人中只有郦抚卿切身体会过唢呐的威力,凤空澈只是被唢呐吸住过脸而已,因此满脸疑惑地看着郦抚卿,低语道:“真有这么厉害么?”

郦抚卿睨了他一眼:“你大可以试试。”

至于红衣美人,她满脸不忿之色,似乎也有话想说,却碍于郦抚卿的威慑,并不敢开口。

不过——

“你居然是一个男子?”红衣美人嫌弃地看了郦抚卿一眼,嘟囔道,“真没意思。”

她如今已是毫无反抗之力,索性瘫坐在地上,摆出了一幅任君处置的表情。

别说,虽然姬冰玉不太吃这一款妖媚大姐姐类型的美人,但美色是共通的,见红衣美人摆出了这幅模样,姬冰玉还是有些怜悯的。

当然,这个怜悯大概类似于吃油炸鹌鹑时一样。

——啊,好小的鹌鹑,好……

——好香啊!

比起姬冰玉还有的0000001秒的纠结,郦抚卿堪称铁石心肠,他直接冷笑:“还不快说清楚你的身份?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凤空澈同样收起了之前的神色,与郦抚卿站在了统一战线。

“即便我们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但在出去之前,解决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凤空澈敛去笑意,正色道:“小姐最好还是如实交代,你到底是何身份?又为何而来?以及你方才进来时,对我们用了什么迷阵?”

最后那个问题,才是凤空澈最好奇的。

姬冰玉和郦抚卿暂且不论,但从小接受了凤家教育的凤空澈却是对于自己的心性最自信不过的了,然而这一次就连他都被迷惑了一会儿——尽管只有须臾,却也足够引起凤空澈的好奇了。

红衣美人支棱起上半身,妩媚一笑:“我来这里自然是来相助几位……”

“少来这套。”

这一次是姬冰玉打断了她,翻了个白眼道:“我看你衣着服饰,想必也是这地下城的人。既然是地下城的人,与我们便不是一个立场,又谈什么‘相助’?”

“谁说我是地下城的人了?!我才不是地下城的人!”

红衣美人急了,语速都加快道:“我来此是为了寻回族中先前走失的一位混血小妖,有人说曾在此处打听到了她的下落,我这才混入了江城主府,想来一探究竟。”

“再说了,若不是我在,你们以为光凭你们自己,能在短短几天内,得到这么多消息吗?”

她不满地看了姬冰玉和凤空澈一眼,倒是不敢看郦抚卿。

不知为何,红衣美人对郦抚卿有着天然的恐惧。

凤空澈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传递来的那些消息?”

“是啊。”红衣美人看了眼凤空澈的脸,见对方容貌不错,脸上余怒消退了许多。

“是我派人送来的线索,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才不会理你呢!”

凤空澈被她的话闹了个大红脸,而红衣美人自觉无异,她缓了缓神,又对着姬冰玉道:“还有你!我那日帮和那位褐衣公子清扫了许多多余之人,这才让你们畅通无阻地进了门——你现在居然还怀疑我!”

怪不得她那日和二师姐都觉得此行顺利的不可思议,原来是有个“原住民”保驾护航!

姬冰玉眨眨眼,半开玩笑道:“也是看在我长得好看的份上?”

“废话,当然不是!”红衣美人果断否认,转而又细声细气地开口,“是那位褐衣公子,容貌俊俏,实属上乘~嘻嘻~”

她娇笑了几声,笑得姬冰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等她开口,又听红衣美人道,“至于你,哼。”

红衣美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就你这样的蒲柳之姿,我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身为男子,你不仅容貌平庸,身材也不够魁梧,啧,还有你这胳膊,我一折都能断咯……”

姬冰玉转念一想,觉得这倒也是实话?

毕竟现在她顶着的是另一张脸,而且当日换脸时,有意把这自己的面容往平凡的方向捏,而身材更是并未多改。

姬冰玉自己不在意,郦抚卿却觉得不行。

唢呐和鹅都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怎么可以被人随意点评!

“少说这些废话。”郦抚卿打断了红衣美人喋喋不休的点评,他抬起下巴,无比高傲道,“直接报出你的姓名,让我看看是哪家的小妖如此大胆。”

郦抚卿早些年和妖打过几次交道,因此对他们的性情颇为熟悉,知道许多妖物本性顽劣,非要来个压制住他们的才行。

果然,见郦抚卿完全不吃自己这一套,红衣美人刚刚上涨的气焰消了下去,她小声嘀咕道:“我、我叫蝶妄生,本体是只花蝴蝶。”

“花蝴蝶?”

联系起之前种种,郦抚卿顿时冷笑,“少在我面前耍那些小花招,我看你是个孺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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