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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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肆宠(臣妻)");

姜肆说完,

屋中人俱是一怔,就连秋月都一脸震惊之色,惊喜地看着炕上还在昏睡的人。

原来夫人有孕了,

怪不得听到表少爷要东窗事发的消息时都不害怕,如果有了这道护身符,

就算将军再怎样生气,也不会拿夫人怎么样的。

还蒙在鼓里的霍岐听到姜肆的话怔了良久,

眼中才慢慢变作狂喜,

他早已不是初为人父的人,但听说自己又要再当父亲,

仍忍不住心中雀跃,

他弯下身来抚了抚王语缨的手臂,

回头再问姜肆:“你说的是真的?”

姜肆松开王语缨的手之后才去大箱柜上拿了一条汗巾,

仔细地净了净手,

边擦边道:“从脉象上来看,她这几日的确劳心劳神,气血不足,加上有孕,

又在冷风中站了半日,

此时身子是最为亏虚的时候,

你再开心一会儿,不找大夫来看,

孩子恐怕很难保住。”

霍岐还没来得及高兴,听到她说完面色一变,赶紧转头去看秋月,秋月自然也听到了那番话,心领神会,

急着往外面跑,到了门口却被姜肆叫住。

“等等。”

姜肆看向霍岐:“你不会要把大夫带到这里吧?”

霍岐微顿,没明白她的意思。

“这里是红鸢居,虽然我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但现在这里也是我的住所,请你带着你的爱妻离开,我不想看到你们。”姜肆放下汗巾,一字一顿地说着,霍岐的脸色几经变换,抬起身看着她。

“今日风凉,你让我就这样带着她出去?”霍岐难以置信地看着姜肆,似乎这话不该从她口中说出,“你依然身为医者,更应该知道她此时的情况,她有孕,又是病人,只是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不会碍到你什么,况且,如果不是你让她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她也不会昏倒。”

前面的话姜肆都不在意,唯有最后这句话让她抬起眼,目光逼仄地看着他,语气顿挫道:“让她在风中久站的不是我,是她自己。”

姜肆笑了笑,有些话她不想说,但是堵在心里实在难捱,她始终记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绝对善良,只对自己好的人抱有善意,从前当霍岐是丈夫,是亲人,给他的全都是自己好的那一面。

但是五年了,五年啊,谁没有一些变化?

姜肆看着对面神色错愕的人,质问道:“霍岐,你真不觉得自己很蠢吗?一个女人,如果连自己有孕三个月都不知道,那她脖子上那个东西还真是白长了,倘若她知道,就不会自作主张地跑来这里,还硬要在冷风中站了半天,只为来规劝我。”

“我是她什么人啊?她凭什么这么关心我?我连你的面子都不给,又凭什么会给她脸?难道她生来就喜欢伸出脸来让别人打吗?偏要到我这来受气,偏要露出一副谁都欺负她的姿态,目的是什么,你都不仔细想一想?”

霍岐被说得神色愣怔,哑口无言。

姜肆看他木头样的表情就生气,挥了挥袖子,是一副送客的神情:“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最让人讨厌,尤其是我这样的大夫,赶快将你的爱妻带走,我原来在医馆时,都是拿扫帚直接赶的,别逼我在这里也这样做。”

姜肆话说得不快,霍岐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但却难以消解,他几次想要打断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甚至心里也开始动摇,莫非真是她说得那般?

直到姜肆说了最后一句话,他像是怕了一样,赶紧弯身将王语缨抱起来。

知道姜肆说到做到。

没有扫帚,鸡毛掸子还是有的。

“她应该没有那层意思,今日来,也是真的想要帮我劝一劝你。”

姜肆扭头去找鸡毛掸子。

霍岐马上抬腿就走了,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条件反射,以前在清水县时,姜肆偶尔也有这样的动作,不是在找扫帚就是在找刀,但那时是玩笑,现在……

他不知怎么了,心头有些悲凉。

门被关上,疏柳再去看姜肆,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姜肆靠着大箱柜坐下,拿起上面的汗巾子,再次擦了擦手。

她眼神有些空,愣愣地看着炕沿,人走了,就没了一身的尖刺,变得有些无所适从,疏柳走过去,眼神有些犹豫。

作为主仆中的下属,她其实不该过问太多的东西,但是姜肆是她遇见的第一个女主子,跟以往都不太一样。

“夫人,是在难过吗?”她问。

姜肆微怔,慢慢抬起头,然后摇了摇,扬起一抹笑,笑容有些自嘲:“人的心思真的很奇怪,一面觉得自己不该在意,一面又不停地闪过一些自己不愿意看到的画面,都是想象,庸人自扰,想要控制,又控制不了。”

“夫人想到了什么?”

姜肆向上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我摸到她那是喜脉,对大夫来说,这是我们最愿意摸到的脉象,有孕不是生病,代表着一个生命即将要出世,每个听到的人都会开心到忘乎所以,但是刚才摸到她的,我第一瞬间想的是怎么来的?”

她扁了扁嘴,摇了下头:“之前知道他再娶新人,我没什么实质的感受,可能跟许多女人一样,就是觉得嫉妒和难过,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一分为二了。”

疏柳听着她温柔又平和的语调,不知为何,有些心疼。

姜肆仍然在笑:“可是那一刻,我忽然切实地体会到,他跟另一个女人曾那么亲密过,耳鬓厮磨,说着跟你说过一样的话,并且今后也会这样。有些东西就是很私.密的,不容跟任何人分享,一旦你让步了,以后日日夜夜都在计较这些得失,难免会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疏柳没有体会,但是她却能懂。

姜肆抬头看向她,粲然一笑:“最好别变成这样。”

疏柳看她仍在笑,总觉得那样的眼神更让人心疼,多少人都是这样默认着过来了,她们别无他法,有谁能有那样的勇气拒绝这一切呢?道理谁都明白,也知道是对的,可就是为世道所不容。

她坐过去,忍不住拉起她的手:“你是因为害怕这样,才不愿意答应主子吗?”

姜肆忽然瞪圆了眼,眨了眨。

“你怎么能从刚才那些话,突然跳到这?”

疏柳当然还是想见缝插针,找准机会在姜肆这里说尽主子的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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