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 / 2）

这会子他有些兴奋地过来，小声道：“爷，小石头给了一小把粮食，咱们有吃的了。”

“很好。”刘玄慢慢爬起来。

五天没进食，当真是看到粮食眼睛都要冒绿光，也没怎么处理，只是拿水稍微泡一泡，这便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竟是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美味，仿佛填饱的不单单是肚子，还有这条人命。

吃了粮食，刘玄带着六喜去找小石头道谢。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沙县和皮县边缘，皮县那边只要来人撵他们，就跑回沙县，找个没水的地方待一会子，等那边人走了，再回去。有几个年纪稍大，或是像小石头叔叔那样，识得几个字的，便是领头人，会想法子去皮县弄点粮食回来，好叫大家都有口吃的，不至于饿死。

刘玄和六喜先是饿了五天，这才来这边投奔，也没解释自己的身份，不过看着便跟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又饿又瘦的，倒是很快被收留。

只来了不多久，小石头便送过来一把粮食，便让刘玄顺理成章带着六喜过来道谢。

也只是单纯的道谢，完了刘玄便吩咐六喜，“去把准备好的材料拿来。”

些许硫磺，些许硝石，又加了一点点蜂蜜，放到一起加热，不多久，便有‘砰’地一声响，石锅炸飞，饶是刘玄早有准备，也被气浪掀飞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半边身子都麻了。

这么大的动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时间没人敢靠近检查。

不远处一群人正奉命前来驱赶他们这些流民，结果听到巨响之后，愣是没敢靠近，转头屁滚尿流地跑了。

这一幕恰巧叫小石头的叔叔，张世彪看到，他回头看看发出巨响的地方，再看看那些吓青了脸，忙不迭离开的人，只觉得心中有什么正在迅速扎根发芽。

他忙不迭跑过去看发出巨响的地方。

六喜刚把刘玄扶起来，坐在边上抹眼泪。

“你哭什么。”刘玄像是没看到张世彪，“我不过是得了些蜜，想着就这么吃也填饱肚子，又听说土石都能吃，这不是想着烧一烧，指不定烧出一大锅能吃的，谁知道才烧不多久，‘砰’一下炸了，我还以为是平地惊雷，飞出去好远，好一会子才清醒。”

“石锅盖子都炸了，那碎石头飞出去，直接砸倒一棵树，我怕。”六喜是真的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要是主子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也不用活了。

“这不是没事么，往后可不敢再这么烧了。”刘玄自己也一副心有余悸的害怕语气。

边上张世彪眼睛却越来越亮，他没急着上前打搅这两个小孩，而是不动声色的观察，发现石锅距离刘玄这边当真是挺远，且空气里一股十分古怪的味道，那炸开的石锅变成碎石，四散的到处都是，也确实砸倒小树，甚至是还有的砸碎了巨大的石头，飞出去的碎石镶嵌在碎石里。

方才那声巨响，也当真是平地惊雷一般。

再联想到那些被吓跑的人，张世彪呼吸急促，急忙上前扶起刘玄，道：“莫怕、莫怕。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事儿指不定不是坏事，不过你俩年纪尚小，此事颇为危险，却也不好再做，如若你愿意，我便帮你尝试，倒不是为了烧成能吃的，而是咱们势单力薄，去皮县求粮，却总被打出来，有跑得慢的，直接被杀了，若是咱们有这等利器，想必能求些粮食，度过眼前难关。”

没有因为眼前两个是小孩就呼来喝去，而是解释了自己这么做的前因后果。

便是隐约知道这等东西厉害之处，却也只是想着求些粮食，度过难关。

事实上，按照朝廷律法规定，一般只要不是特别贫困的县，都会有固定粮仓，开仓放粮也有规定：天灾人祸等都有十分详细的条例可循，像是黄河决堤，整个沙县变成水城，这便足够达到周边县城开仓放粮的标准了。

见这张世彪反应都在预料之中，刘玄心中满意，便佯装回想，道：“我得的蜜倒也不多，放进去两种石头，这附近就有，也就这么多……”

他用手比划。

张世彪牢牢记下，转头去找两种石头给刘玄辨认，蜜虽然不好找，但其实也不是没有可替代之物。

那蜜加热煅烧之后，最后变成的东西便是炭，这就好找多了。

不过刘玄并没有说出来，而是任由张世彪进行各种尝试，因着炭极为易得，倒是很快叫他误打误撞做成了。

又是‘砰’得一声巨响，张世彪满脸的黑，他咧开嘴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而后急忙找几位长者商议此事，却也没忘了刘玄，特地叫上他，在最末席给了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