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夺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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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寨五百余人,在楚天寒的率领下尽皆东去,朝着另外的两座州府进发,及至拿下一座卡在出晋阳府的新山头之后,东出的大门朝着黑风寨打开,此时的晋阳府内部竟然一时间造就了没有绿林好汉的太平之地,不少流民朝着晋阳大肆涌来,引得晋阳知府童光贤笑的合不拢嘴,没想到老了老了,还有这么个官运在朝自己挥手。

楚天寒带人在晋阳的边缘驻扎,对其余的两座州府虎视眈眈,搞得其他两座郡府的山匪乱作一团,纷纷报团取暖,无奈之下,黑风寨众家弟兄只好先找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原马罗山旧址算是不能用了,新的驻扎之地正是卡在晋阳和西平郡之间的雷鸣山上。

雷鸣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上山多生奇石怪木,若是不熟悉道路之人在这雷鸣山上很容易就迷了路,相传在不知道多少年以前,这里的山上生了一种怪兽,眼睛放光,声音如雷,每当怪兽吼叫,山上都仿佛打雷一般,由此取名雷鸣山,随着这些年人们对雷鸣山的不断勘探,终于闹清了山上的怪物名唤夔兽,又叫雷兽,有大能者将其皮做了鼓,用其骨头做鼓槌,相传鼓声能传五百里,乃是行军打仗时的最佳用具。

然而随着人们的大肆捕杀,夔兽已经几乎绝迹,做鼓所用的皮革也多用了其他动物的皮,声音自然是小了许多,可总也好过没得用。

夔兽虽然几乎灭绝了,但雷鸣山的名字就此传承了下来,被楚天寒合并的雷鸣山土匪乃是一个小众,仅仅十余人的队伍望着黑风寨五百余人直接吓得浑身瘫软,就地投降,一时半会儿楚天寒没有继续东进之意,便在这雷鸣山驻扎了下来。

依照惯例,原山头的大小头目以及黑风寨原大当家姜天和,二当家姜飞儿以及军师楚天寒都会坐在一起讨论接下来的事宜,经过多日的养伤,姜天和的身体已经并无大碍,此刻,他坐在头把交椅上望着下面的众家弟兄,心里自然是美得不行。

他又看了看楚天寒以及他旁边的李唐,对其是以微笑后便对所有人说道:“今日召集众家弟兄前来,目的是为了我黑风寨下一步的动向,我养伤多日,今日方才恢复的七七八八,没有机会能和弟兄们并肩作战,实在是我姜某人的遗憾,相信这么久了,大家也都知道,我黑风寨有意一统苍州绿林,此番宏愿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眼下我们要兼并的乃是西平郡,不知各位可有什么高见?”

下面人顿时议论纷纷,他们都是被整合的大小头目,有的迫于黑风寨的威慑就此投降,有的乃是诚心来投靠的,然而就是有那一直心里不服的,此刻突然有人站起来拍桌子叫嚷道:“咱们山头整合苍州绿林,能将此事进行至今的全屏仰仗军师江寒的英明统率,与你姜天和有什么关系,你何德何能据此高位,要我说赶紧退位,择贤人而居,免得日后因为德不配位而就此陨了性命!”

“于靖德休得放肆!此乃我黑风寨创立最初之时,还在马罗山的时候就拥立的大当家,岂是说变就变得!”楚天寒闻言大怒,拍案而起,大家斥责。

“军师,现下弟兄们谁不知道,这一切都和姜天和有什么关系,他在攻打我寨之时被我击伤,一直养伤至今,带我们走上这无比荣耀之地的乃是你的功劳,我虽然不服黑风寨的名字,但是我服你江寒的名声,倘若今日你不做这魁首之位,我也就此下山去,再也不和你们为伍!”于靖德昂首挺胸,丝毫不避讳的将这些日子黑风寨所发生之事公之于众,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都不乐意说破罢了。

姜飞儿勃然大怒,大喝道:“于靖德,你什么意思,在我黑风寨我可曾亏待过任何一位新来的弟兄,凭什么如此踩低我父,老娘是不是给你脸了!”

“哼,二当家的,我自知来了黑风寨之后弟兄们都跟我们不错,也不曾有过任何排挤贬低之事,今日议事,我也是就事论事,大当家一职,有能者居上,姜统领这些日子做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也不用我多提,大当家的退位,你这个二当家的还是二当家的,我等不会对你有所为难。”

“你这是蓄意谋反,老娘今天就是拼死也不会让你得逞!”说着,姜飞儿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于靖德打起来,被楚天寒站起身来一把拦住。

“叉下去,罚二十鞭子!”楚天寒喊道,紧接着,两旁边有人近前来将于靖德叉了下去,不多时,哀嚎声便就此传来,姜飞儿这才落座。

这个名叫于靖德的乃是晋阳府内成名已久的土匪头目,势力颇大,足有七八十人,楚天寒按照计划,将黑风寨上的人引到此地,姜天和就此负伤,如今姜天和伤势恢复,重新站出来主持话语权,于靖德自然第一个不服,姜天和是个本事比自己弱的人,怎么可能对他臣服,若非当时楚天寒暗中出手,又有李唐在一旁协助,于靖德说不准有反杀姜天和之力,此刻他第一个站出来,也就此引得下面的大小头目心中开始躁动起来。

“还有谁不服的,站出来!”楚天寒嚷道。

“我!”于靖德座位的旁边又有一人站了出来。

“我!”楚天寒的身边有人叫喊道。

“叉下去,二十鞭子!”

二十鞭子,听起来并非什么多重的惩罚,然而在楚天寒的要求下,鞭子尾梢必须沾凉水,每个受刑之人也必须袒露后背,饶是金丹修为之人,十鞭之内必然皮开肉绽,更何况还有的人连金丹都不是,此刻,大小头目听着三人受刑传来的鬼哭狼嚎,不少人暗中捏紧了拳头。

还是有人忍不住地站起来怒吼道:“军师,你在我们弟兄当中的威望远超姜天和,这大当家的职位本就应该你来担任,若是军师……”不等那人说完,楚天寒冷冷地说道:“叉下去。”那人被两人叉着往外走,口中将没说完的话继续说道:“若是军师不再上一步,日后弟兄们肯定心中不服,刚打下来的家业顷刻间也会化为乌有,军师三思啊!”说完,也一并传来了鞭笞的声音。

“受刑之人,一会儿待下去找人上药,可还有人不服,此时站出来受刑,日后我与大当家的不会计较什么,若是日后再生事端,扰乱我黑风寨军心,就地刑杀,绝不姑息。”

在楚天寒的怂恿之下,紧接着又有几人站了出来,无一例外,都被楚天寒冷冷的三个字带出去受刑去了,楚天寒本以为就此了之了,回身之时被李唐看到他的嘴角闪现出一丝邪魅的笑容,李唐心领神会,刚要趁热补一刀,下面又有人站了出来。

“军师,我原是黑虎帮的帮主王虎,黑风寨众弟兄上我山头之时率众投降,一直以来我都遵从山里的安排,不曾做过什么越距之事,今日我有一言,不知可否说与众家弟兄们听。”

李唐看了一眼这个叫王虎的头目,只见他长得黑黢黢的,一身肥膘肉胡乱颤动,可是看那个姿态,低眉颔首恭恭敬敬,丝毫没有脸上的那般杀气,眉梢眼角之间仿佛还带了些文气,这让李唐有些感慨,人确实不可以貌相,许是这等外形丑陋之人,也有一颗蕙质兰心。

“说吧。”楚天寒淡淡的朝他说道。

“好,既然军师同意了,那在下就开口了,姜大当家的久病初愈,对我黑风寨来说其实是件好事,证明我黑风寨又有一高手复出,收服苍州绿林也只是迟早的事,今日一事看起来像是有人在捣乱,实际上早早的就已经蓄谋已久了,不知各位可有异议?”王虎朗声反问众位。

下面的人又开始了交头接耳,楚天寒打断道:“别卖关子,快些说明其中道理,也好让弟兄们明白明白。”

“军师莫要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今日之事,若说和姜大当家的毫无关系也并不可能,说到底,还是因为大当家受伤在身,恰好又是于靖德所伤,难免会有下面的弟兄窃窃私语,说一些大当家的坏话,要解决此事其实也不难,只需要大当家的当众和各位弟兄比试一番,手段也好,谋略也好,亦或是修为也可以,只要做出能服众的行为,相信这事不攻自破,今后弟兄们也会唯姜统领马首是瞻,绝无二话,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啊?”王虎心平气和,不急不躁,缓缓说道。

姜飞儿却觉得事情不对,叫嚷道:“你们明知我爹重伤初愈,还让他跟你们这群人比拼,安的什么好心,你王虎看上去道貌岸然,是不是跟于靖德他们是一伙儿的,来人呐,叉下去鞭子伺候!”

王虎微笑示意,继而说道:“且慢!二当家的莫要着急,今日众家弟兄呛火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大当家的若是拿不出什么耀眼的本事,军师这刚打下来的天地很快便会鸟兽散尽,黑风寨即刻化为乌有,以前的罪过的各处山头也会立马群起而攻之,届时,就不会是跟现在似的好说好商量了,你也好歹在咱们道上混的,自然是知道他们会做出何等惨绝人寰之事。”

王虎稍作停顿,接着说道:“大当家的既然伤势刚好,弟兄之间的武力决斗暂且可以免去,可是其他方面总也得拿出点像样的本事,我等跟随姜统领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一片更好的天地,若是因为上位不贤,而就此走进灭顶之灾,那弟兄们何苦来哉?还不如跟以前一样,各自山头林立,做自家的山大王,无拘无束岂不是更好?姜大当家的,话已至此,您给个痛快话吧,到底如何,您拿个主意,别让弟兄们为难。”

姜天和面露难色,刚才下面人纷闹之事他一言不发,因为下面多了很多新的面孔,自打黑风寨率众进攻于靖德山头之后,自己便深受重伤,一直以来都在卧床养病,不曾参与过山里的大小适宜,这些人都是自己受伤之后楚天寒带人整合的兄弟,他们只认军师江寒,而对自己这个大当家的并无多少恭敬之心。

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爱女姜飞儿,年少轻狂的闺女显然是偏袒自己的,她怒斥于靖德,大骂王虎,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地位,紧接着,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军师,楚天寒一扫刚才的震怒神色,此刻正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一脸的平静淡然,显然也是准备将这一个烂摊子丢到自己的手里,在这之前,军师所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外面鞭笞的有十余人,都是军师亲自下的令,想到这里,姜天和叹了一口气,摸着下巴陷入了愁思。

“姜大当家的,现在弟兄们都等着您的回话,早些年我有所听闻,听说大当家的本名不叫姜天和,乃是后来改的名字,这倒是无可厚非,上山落草之人没有一个不是心中有所隐情的,都恨不得洗心革面,不为世人所知,可是,在下还听闻说,大当家的曾经参与过二十多年前的晋阳保卫战,撤退的路上做了逃兵,无奈之下上山落草,今日兵肥马壮,心里好像有着招安之心,不知我所听闻可都属实?”王虎继续跟进,丝毫不给姜天和半点考虑的时间,众人听闻“招安”二字纷纷大惊失色,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没怎么见过面的大当家。

姜天和缓缓起身,叹息一声,紧接着说道:“不错,我是不叫姜天和,我本名叫袁弘达,乃是前几年青苍第一斥候将军姜天和的部下,之所以改名姜天和,其实就是为了隐瞒身份,打着他的名号做起事来比较方便,没想到还是被人挖了出来,这是造化弄人啊,只不过,招安一事并非我所意,而是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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