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三十年代来抗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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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抓那帮小娘皮,寨子里可是派出了50来号精兵强将。怎么现在连押车的加在一起也不过10来人。

李二狗一见对方就,露出欣喜的神色,一叠声地催促:“哎呦,七哥,是你就太好了。我们这是碰上大买卖了,所以才耽误了时间。你赶紧带兄弟们去支援。我哥他们都去白水口子打伏击了,这回要一把头灭了游击队。”

巡逻的人不耐烦:“搞游击队干什么?谁要买一群大老爷们。”

李二狗赶紧解释:“七哥,不是这么说,这游击队是日本人的心腹大患。要是咱们灭了游击队,那在日本人面前就大大的长脸了,以后谁都不能压咱们一头。”

巡逻的人莫名其妙:“在日本人面前长什么脸?给日本人脸了?”

李二狗都要急死了,立刻伸手推他:“哎呦,我的好七哥哎,你可别耽误了司令的大事。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咱们能不能飞黄腾达,就看今儿这一回了。你不听我去跟司令说,到时候别怪兄弟我没先告诉七哥你。”

巡逻的人一听这话,哪里愿意放过到手的机会,立刻表示:“我带你去。”

然后他的目光无疑的落在跟着的人身上,厉声呵斥,“这是谁?二狗子你还懂不懂规矩?”

大冬天的,李二狗额头上全是汗。他陪着笑,赶紧解释:“着急,一时半会儿给忘了。这是王大哥,原先游击队的二把头,现在人家弃暗投明,不跟游击队混了,要跟他们兄弟吃同一碗饭。这回伏击游击队,就是他的投名状。”

巡逻的人倒不觉得新奇。

干土匪的,今天你反了我明天我反了他,再正常不过。所谓的义气要么是自己吹的,要么就是不了解土匪这行当的穷酸文人瞎掰扯的。都烧杀掳掠屠村了,谁他妈跟你讲义气?

投名状是老规矩。尤其是从别的帮派反过来的,必须得手上沾了老东家的血,才能体现出诚意。

王友志赶紧讨好地笑,嘴里喊着:“七哥。”

土匪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嗤笑道:“呀,怎么想起来混兄弟们的这碗饭了。”

王友志满脸苦笑:“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委员长都弃了南京城不打了,你跟着嘴里喊喊口号不就结了,结果他们非要去惹日本人,这不是找死吗?我老婆没讨孩子没生,我这死了,我们家就绝后了。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我可不能干。”

土匪哈哈大笑,伸手拍他的肩膀,夸奖道:“不错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龙椅上谁坐不是坐,委员长坐得,太君就坐不得?不都一样吗?”

说话的时候他出手如闪电,已经在王友志的身上过了一圈。

王友志相当配合地举起手来,脸上全是笑:“二狗兄弟跟我说过规矩了,不能带刀枪上山。我空手而来,绝对不藏。”

说着,他还转了个圈。

土匪冷笑:“空手上山,打量着我们这儿是收罗叫花子的地方吗?白养闲人?”

王友志赶紧强调:“不不不,当然不敢。您瞧,七哥您看看货色,一水的好人家出来的好姑娘。”

说着,他掀开了骡车的帘子。

车外的人看见车里的情况,集体眼睛发直。那车里装的不是金银珠宝,但比金银珠宝更稀罕。

火把照亮了姑娘的脸,水灵灵,白嫩嫩的大姑娘,可不比金银珠宝更诱人。

这个时代的个个都身材瘦削,何况普通老百姓。常年缺衣少食的民众那是一水儿的面黄肌瘦,年轻女子个个堪比夏衍笔下的芦柴棒,又黑又瘦,又干又柴。

跟她们一比起来,不说脸型五官,单论皮肤身材,车里的这群大姑娘就直接甩了穷人家的女孩儿18条街。更别说人家那气质了,果然是洋学堂出来的女学生,啧啧,放进烟花柳巷,那都是妥妥的头牌。

土匪窝里不长留女人,这帮杀人越货的强盗平常也就是去下等窑子里发泄。里面的妓女怎么能跟这些水灵灵的大家小姐比,那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啊。

巡逻的土匪眼睛发直,伸手就要摸大姑娘滑腻的脸蛋。瞧瞧这吓得浑身颤抖的模样,真是让人血都往下涌,恨不得立刻压上去,好好骑一回大洋马。这才不枉活一辈子呀。

李二狗赶紧喊停,陪着笑道:“七哥,司令还等着呢。就凭您在司令面前的面子,后面就是少卖个几百块大洋,也少不了您的。”

那位七哥这才想起来自家老大吝啬蛮横的个性,悻悻地收回手,不耐烦地一挥:“行了,走吧。”

10来个人压了三辆骡车的往大营去,到了主寨门口,又有人过来搜身,防止这些头陈的前游击队员暗自携带武器。

据说这位陶司令以前被手下人背叛,差点儿死在床上。所以他的规矩是谁都不得带着刀枪进去见他本人。连他山寨的弟兄们都必须得如此。

三番两次的折腾之后,王友志等人总算是被允许连续面见谱儿摆的比谁都大的陶司令了。

只不过,骡车不许进去,这群大姑娘也得留在外面。

王友志吓了一跳,一个劲儿地告饶:“求各位哥哥高抬贵手,这就是我的见面礼。好歹得在陶司令面前过了明路,后面再安排。”

自家人什么德性,自家最清楚。那位被称之为七哥的土匪没沾到大姑娘的便宜,自然不能白便宜了他的同僚。

留在外面,让他们看管着?开个屁玩笑。一眨眼的功夫,全都叫剥了衣服压在地上骑了。后面就是陶司令大发雷霆,也来不及。

七哥立刻瞪眼睛,伸手拦住人:“别瞎胡闹,现在应县都叫日本人给占了。咱们兄弟还能不能顺利地混上饭吃,就看这群小娘们的了。再闹腾的话,司令怪罪下来,可别说我没提醒诸位兄弟啊。”

这群眼冒绿光的土匪这才悻悻地退让开了,放过了已经开始哭哭啼啼的女学生。

哎呦哟,瞧瞧这一个个梨花带雨的,真叫哥哥心疼。哥哥搂在怀里,好好给你揉一揉。

好在陶司令积威甚重,这群土匪虽然口中荤话不断,倒也没人真敢强行留下女学生们,就是眼睛一直盯着人家微微起伏的胸脯和屁股看。等到人都被带进去了,她们还一个个眼睛直勾勾的,舍不得收回视线。

王友志大大地松了口气,一再朝土匪拱手作揖:“多谢七哥仗义,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以后不用说,小的一定好好听七哥差遣。”

200来号人呢,陶司令的麾下同样分成各个派系,小头目们都要争取自己的力量。

七哥嘴上却强调:“我们都是跟着司令混饭吃,为司令之命马首是瞻,听的也是司令的差遣。”

王友志讨好地笑:“那是当然。”

他们七拐八绕,总算到了陶司令面前。盘前燃着熊熊的火光,上面架着肉已经散发出油香,让人闻了就忍不住咽口水。

桌子上还摆着大铜炉,木炭烧的旺盛,锅里的羊骨头汤翻滚。那切的薄薄的牛羊肉片裹在筷子上,在里面滚上一滚,再沾上麻酱,那香味,甭提了。

光是看,就叫人垂涎三尺。

王友志眼睛直勾勾的,还大大地咽了口唾沫。

陶司令见状,哈哈大笑,然后才开口问:“怎么,这位抗日英雄也想落草为寇了?”

王友志试图收回眼睛,却死活没办法将自己的视线从羊肉上挪开,就只能垂着脑袋作答:“回司令的话,当初那些乱党坏了霍将军,我就不同意,这不是欺君叛主吗?成何体统?我不能跟着一错再错,我要替霍将军报仇!”

他说的倒是慷慨激昂,只是如果他不一个劲儿地咽口水,那这话的可信度应该还能再高些。

陶司令轻蔑地一笑,没有对他的忠心耿耿表示赞叹,只问自己关心的事:“听说你还有份大礼要送给我?”

王友志赶紧转身指着女学生道:“这都是上好的黄花大闺女,在山上的时候,姓陈的管得紧,压根就没让我们兄弟碰过身子,都是正正经经的清白人。这样的好货色,就是宛城里的一等书院,都未必有这样的姑娘。”

陶司令眯着眼睛,一个个打量面前的货色。的确,只有大城市的好人家才能娇养出这种小姐。县城里的一般户户都供应不起。

只是,他并不认这份礼。

陶司令眼睛一瞪:“这本来就是我的。”

王友志点头哈腰,比电影里的汉更汉,口中连声赞叹:“那当然,司令您老人家高瞻远瞩,深谋远虑,那我哪敢抢您的功劳。我说的礼物不是她们,而是游击队。”

陶司令眯着眼睛不吭声。

王友志赶紧继续说下去:“司令您想啊,日本人的船炮枪多厉害,他们占了应县,那是蛮不讲理的,完全不会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所有的东西都得抓在他们手里。所以现在大家都跟着日本人混,这混的人多了不就显不出司令你的能耐吗?”

陶司令的眼睛突然间睁开,冷笑道:“谁说我跟日本人混了?”

原先跟他对桌喝酒的老头闻声站了起来,一派苦口婆心的模样:“陶司令,你听老朽一句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日本人再不讲理,也是要人做事的嘛。你有枪有人,怕什么?领个官当当,日本人还有枪炮免费给你用,不是更好吗?我这个维持会的会长,也是为大家着想。”

“对对对。”王友志立刻附和,“咱们已经晚了一步了,叫人抢了先。再想让日本人高看,司令您必须得献上一份厚礼。游击队是没什么,可是游击队横啊,他们连现成的日本人都敢打。日本人现在肯定已经恨死他们了。要是这回咱们全歼了游击队,这一份厚礼送上去,谁不知道陶司令您才是头一份?”

山羊胡子老头吃了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这,游击队的人打了县城?真是荒唐,这帮家伙鲁莽!日本人多厉害,他们要害死全应县的百姓了。唉呀,列祖列宗在上,怎么天降这种灾星啊?”

王友志点头:“是啊,按照计划,他们现在已经得手了,正在返回的路上。大狗兄弟他们正带着人打伏击,不是我小看诸位兄弟,姓李的那家伙身上还是有点真功夫的。我就怕大狗兄弟人太少,叫他趁机逃了。这人胆大妄为,而且睚眦必报。这回要是让他脱了身,那可大大不妙。”

陶司令嗤笑:“这是怕他折回头来杀了你呀。”

王友志愁眉苦脸:“我们家三代单传,怎么也不能在我这儿绝后。不然我就是死了都没脸下去见列祖列宗。”

维持会长开口催促:“陶司令,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老夫敢保你,只要你消灭了这群游击队,起码能当上保安队的大队长。今后皇军下乡,也少不了兄弟们的好处。”

陶司令微微沉吟片刻,举起手招呼收下:“老七,你带100个兄弟过去,把那德国的机枪扛上。”

维持会长大喜过望,又认真地夸奖土匪头子:“陶司令果然大手笔,兵强马壮。”

陶司令挥挥手,貌似谦虚:“不算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就是吃饭的家伙。”

他往前踱了两步,眼睛扫过一张张低垂的粉面,面上浮出淫笑,“真是洋学生啊,到底不一样。”

说话的时候,他还伸手摸面前一位女学生的脸。乖乖,用的是什么洋人的膏子,这小脸滑的。哎呦哟,瞧着浑身发抖的样子,看着真叫人瞬间就硬了。

陶司令哈哈大笑,身手一扯面前的女学生,就要拽掉她身上的衣服。这么嫩生生的小娘皮,叫他在兄弟们面前压得哭爹喊娘,才能体现她的雄风啊。

女学生吓坏了,挣扎着要躲避。她的手跟同伴们一道被绑在后面,提溜着串儿被拎进来的。

现在她想要抵抗,都腾不出手来,只能踉跄着往后面跑。但是她们是成串的,她一动,后面的人被带着,跌跌撞撞的,不是你踩了我的脚,就是我撞了你的头,到处都是哎呦叫唤。

陶司令见状,愈发兴致盎然。

屋里的土匪们虽然不能伸手,但光看看洋学堂出来的大洋马狼狈不堪的模样,有的时候还露出雪白的脖子和胳膊;就让他们跟着亢奋不已。

大家起哄吆喝叫好,眼睛珠子恨不得黏在女学生身上。

陶司令也哈哈笑着,伸手扯女学生的衣服。他陷在脂粉堆里了,周边全是温香软玉。突然之间,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微凉,然后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笼罩全身。

土匪们还在看热闹。

有胆子大的人嘴里吆喝着:“司令,我们给你摁住她。”,上前趁机占女学生的便宜。

结果那几人拽起女学生,就要趁机摸人家胸时,突然间眼睛瞧到了奇怪的东西。

这红红的是什么?处子血吗?怎么这么多血?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叫,眼睛一痛,脖子上胸口上就挨了刀。

有人运气不好,叫人直接抹了脖子,血喷出来的时候,他甚至没感觉到痛,因为太快了。血很快就汹涌而出,他都顾不上痛了。

还有人叫划破了皮肉,痛得大呼小叫,伸手就要扯着女学生往地上摔。

只可惜这些女学生是聚在一起的,一人受袭击,其他人团团围住扎刀子。

土匪窝的规矩虽然严苛,可是谁也没把这群女学生当回事。小娘皮而已,还是手被绑了的小凉皮,除了叫人轮时候咬你一块皮肉或者挠破你的脸,还能做什么?

谁能想到她们身上藏着刀,一寸短一寸险的匕首。而且她们还耍阴招,丝毫不讲武德,居然使出撒石灰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趁着他们眼睛被迷的时候,朝他们扎刀子。

混乱就在一瞬间发生。

待到屋里的其他土匪意识到不对劲,上前查看的时候,不管是陶司令还是其他兄弟,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那浑身是血的女学生爬了起来,抓起旁边的烤肉架,就着他们身上招呼。

屋中一片混乱,外面的人听着砰砰咚咚的动静和女学生们的哭喊声,没有一个人进去查看,俱都羡慕不已。

狗日的,叫这帮王八羔子抢了鲜。大洋马的味道,让他们先尝了。

狗日的,不愧是司令的心腹。也就是这七八个人能跟着喝肉汤。像他们这些凑不上去的,就只有在外面吹冷风的命。

大家一边羡慕一边咒骂,还商量着等到轮休的时候去县城找几个相熟的窑姐好好发泄发泄。

可惜同人不同命,他们是尝不到大洋马的滋味了。

众人且说且叹,一个个都叫脑海中想象的画面勾的三魂少了两魂半,眼睛都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所以,夜色下,有人悄悄绕到他们身后,刀子直接抹上他们的脖子,他们才感觉到什么叫彻骨的寒冷。

门被踢开了,屋中全是血腥与狼藉。

留了山羊胡子的维持会会长头上的瓜皮小帽都掉了,哆哆嗦嗦地举着双手强调:“各位好汉一场误会,我不是土匪,我也是被他们抓来要绑票的。”

陈立恒看了眼屋中还冒着热气的火锅,夸奖的一句:“陶司令可真是古道热肠,待客有道,这绑票了还要伺候吃火锅,当真是天下一绝。”

田蓝丢下手上的烤肉钎子,刚才情况紧急,她也顾不得钎子上的烤鸡了,白白浪费了一只肥鸡。

她脸上全是血,一笑起来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自己倒是一无所觉,还非得盯着维持会会长说话:“呀!你不是要请陶司令给日本人做事吗?最起码也是个安保队的大队长。怎么一下子,贵客都成了阶下囚?那可不应当。您千万不能躲,否则的话,咱们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怎么知道什么叫做大汉,什么叫做卖国贼!”

聚龙山抗日根据地成立到现在,还没举行过正儿八经的群众大会呢。

这一回,狗汉也有了,恶土匪也有了,刚好让他们都亮亮相,叫大家伙儿仔细瞧瞧什么叫民族败类,人间渣滓。

大概是更形容狼狈的女同志他也见过,陈立恒面对满身鲜血的田蓝,居然半点儿都没觉得辣眼睛。

他看着同样身上溅了不少鲜血的周老师等人,点点头道:“你们已经通过了考核,从今天开始,大家就是正式的游击队员!”

师生们面面相觑。狂喜如同潮水汹涌而来,所有人都大喊大叫地跳起来:“我们是游击队员了,我们是游击队员了!”

全场狂喜中,死人堆里有人伸出了手,手上还抓着枪。结果还没等他绝地反击,好几个女生跳了起来,一人手里抡着椅子,一人手上拿着火钳,直接让这位大名鼎鼎的陶司令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维持会会长本来站在旁边就两股战战,这会儿看到这群女罗刹,吓得更是长袍马褂下流出淅淅沥沥的黄汤,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尿骚味。

啧啧,就这点老鼠胆子,难怪慌不迭地当了狗汉。

女学生们老实不客气,一顿操作猛如虎,把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陶司令的脑袋瓜子砸了个稀巴烂,完了还从人家身上摸出了两把驳壳枪,直接揣进了自己怀里。

到她们手上,她们可没打算再还回头。

陈立恒扭过头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田蓝带出来的兵,身上都打着她的烙印。

看看这些女学生,原本还带着娇滴滴的资产阶级小姐的烙印。现在呢?现在比女土匪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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