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晋江正版独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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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赤着脚踩在浮雕地板上,只觉得脚底粘了胶似的挪不动。

乘轿辇一路过来,她做足了思想准备,夜夜同眠都不怕,沐浴又有何惧,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紧张,这会听他一唤,浑身都僵直了。

阮阮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指尖颤抖着替他褪下外袍。

他身量极高,与生俱来的威势压得人喘不过气,阮阮定了定心神,俯身去解他腰间扣带:“陛下,尚浴的宫女肯定比我做得好,你将人都赶走做什么?”

傅臻面不改色道:“朕身上有新伤,叫有心人瞧去了必定大做文章,你以为呢?”

阮阮“哦”了声,原来陛下是考虑到这一层。

禅衣褪到一半,阮阮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赶忙从袖中掏出一卷软尺。

傅臻眉梢一挑:“你要给朕量什么?”

阮阮看到他的眼神,莫名心虚起来,不由得吞吞吐吐道:“前些日子,陛下不是让我做一件寝衣么。”

傅臻这些日子清醒时要么上朝,要么在偏殿处理奏章或与朝臣议事,每日寅末卯初便起身了,还不许她起,连给他量身都没有机会。

今日来汤泉宫沐浴,细想来是个不错的机会,且能找个借口帮她转移话题,还缓解了宽衣解带时的尴尬。

趁着傅臻张开双臂,阮阮赶忙拿软尺量好了肩宽和袖长,心里默默念了两遍数字,又环住他腰身来测量腰围。

这个姿势像极了拥抱,测量的时候免不了接触,他身上因蛊虫的缘故,没了箭上寒的牵制,体温总是比常人高出许多,指尖摩擦的地方一直烫得厉害,此刻似乎更甚。

阮阮脸颊瞬间红透,加之殿内热气漫涌,此刻背脊都熏出一层薄汗。

待量完腰围,她瞧见软尺上的刻度,心中微微一惊,以往只知他身段极好,是典型的宽肩窄腰,竟不想腰身劲瘦至此,比寻常姑娘家还要纤细些。

傅臻好整以暇地打量她,也不知她在瞧什么,目光落在他腰间不知多久,仿佛要瞧出个花来。

阮阮耳朵贴在他胸口,忽听到他胸腔震动,似是低头俯下来些,“用不用朕帮你记?”

阮阮吓得一颤,忙摇头说不用,她记性虽然不好,但几个数字在心中反复默念还是能记住的,否则陛下又要笑话她。

赶忙直起身来再量身长和裤长,他身姿颀秀轩举,一卷软尺险些不够用,分了两次才量完。

阮阮长出了一口气,将软尺放到一边的漆木架子上,再折身回来替他卸下禅衣。

确认他胸前、腰腹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痂脱落,长出嫩红的新肉,这才放心地紧闭双眼卸那袴绔。

原本是瞧不着的,无奈殿中惶惶灯花忽的一闪,阮阮眨了眨眼睛,起身时扫过那熟悉的家伙什儿正斗志昂扬地冲她打招呼,阮阮登时大骇不敢再看。

说熟悉,其实也没那么熟。

那晚她实在困得厉害,眼睛几乎睁不开,后来都是他抓住她的手,她哪里敢盯着瞧,因而只约莫知晓个尺量,大抵能比划出来。

原来恐怖至斯!

阮阮磕磕巴巴地说:“陛下,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傅臻目光在她湿软嫣红的唇瓣上停留了一会,唇角微微扬起:“好,朕在下面等你。”

阮阮脑袋一热,不自在地攥了攥衣衫。

在下面等她是什么意思?

等她作甚,谁要他等了!

阮阮望着他走下玉阶,高大的身躯笼罩在蒸腾缭绕的白雾里隐隐绰绰,也没有再转过身来,这才轻手轻脚地摸到木质衣架旁,将外衣脱下,犹豫了一会,仍留一件抱腹在身上。

汤池足够大,阮阮特意寻了远处,离陛下约莫一丈的距离踩着水下去,温热的汤泉瞬间覆盖上来,阮阮怕池底水滑,下得十分小心翼翼,连水花都不曾激起。

上回来时汤泉宫内外差异还没有这般明显,这几日临近大寒,外头天寒地冻,愈显得汤池内温暖如春。

周身被温热的水流包裹,热浪漫涌,身上的寒气霎时褪尽,整个人像是踩在云层上,就连汤池内壁都是用特殊材质打造,贴上去都是热蓬蓬的。

身子才爽利一会,耳边远远传来陛下的声音:“你躲那么远作甚?”

阮阮微微一僵,赶忙扬声道:“这处宽敞,挤在一起多有不便,陛下传宫人进来伺候吧。”

上回她是不小心睡着了,后来听松凉说才知道皇帝沐浴的工序非常复杂,从头到脚都有专人打理,司浴的宫人比遥州刺史府的下人都多。

听闻给皇帝剪指甲的都有两名专职的宫人,更别说梳头的、搓背的,否则宫内也不会专门辟出个混堂司出来。

阮阮往那头瞅了瞅,没人说话,隔着弥漫的水汽也看得不甚分明,只听到丝丝缕缕的水花声。

陛下这习惯可不好,沐浴不要人贴身伺候,就算是堂堂天子也有搓不着的地方吧。

还未反应过来,高大威武的陛下不知何时已至身前,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拉着她往怀中一拽。

阮阮霎时心跳如雷,耳廓贴着他胸口,双手无处安放,只觉水温都不如陛下的胸膛这般滚烫:“陛……陛下,你过来怎么没声音?”

傅臻眯着眼,漫不经心地道:“朕是游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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