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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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简在酒驻唱了这些日子,知道混这个行业的人,都是白天休养生息,晚上生龙活虎。

所以江子城这会儿,应该没什么公事。

他听了听窗外的动静,理疗室那边显然已经关了门,爷爷和丁猛的声音都已经听不到了。

他拔通了江子城的电话。

“江大哥,这么早打电话,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没…没事儿啊,小白,我早就醒了,玩手机呢!”

江子城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稍有一点不同,不过早上的人都会有些懒散松懈,白简也没考虑太多。

他哪里知道,号称一夜五次郎的江伟哥,一大早就做了一个不太规矩的梦。

在梦里有一个圆圆白白又俏皮的男生,不停地对他撩骚。

等他被撩醒的时候,形势已经完全不可控制。虽然昨晚按照白老爷子说的,喝了去火消渴汤,可是这大早上的饥渴劲头依旧势不可挡,没办法,只能一鼓作气,解决战斗。

所以白简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正是江子城一个人在五指山战斗收工后懊恼后悔的阶段。

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称兄道弟的朋友,自己却不要脸的拿过来意淫人家,这算个什么事呢。

白简打电话的意思是问江子城有没有时间,能不能过来白家。

因为昨天晚上跟他说的那个丁猛,竟然‘厚颜无耻’地杀上门来了。他想让江子城配合他一下,在瞒着爷爷的前提下,把‘新男友’的身分显露出来,给他个当头一棒。

江子城哈哈笑了出来,一边答应白简自己收拾收拾就会过去,一边在心里暗暗佩服那位丁先生,还真是东北人直爽粗豪的性格。

既来之,则上之,不让上,也要上!

虽然听白简讲完他和丁猛之间的所谓‘爱恨情仇’后,江子城也觉得,丁猛在有些事上确实做得有点直男癌早期的感觉,过于大男子主义,太自以为是了。

从白简的角度,如果他已经彻底死心,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纠缠,那他完全没有必要像现在这样搞这些花样。要知道人在绝情的时候,往往都是当面锣对面鼓,什么伤人说什么,直接干到一刀两断,一拍两散。

而他现在的表现,看似无情无义,却又当断不断。

对于江子城这样世事融通圆滑的旁观者来说,一看,就知道他的心还没有死。

所以,要自己帮忙,那是没问题的。毕竟对于白简来说,现在的丁猛还相当于是个伤了他的‘恶人’。而恶人也需恶人磨,在感情上,有时候不磨合到一定程度,还真是过不了那个关。

“你放心,我马上就过去!对了小白,小范今天也过去吗?”

江子城犹豫了片刻,貌似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他啊,白天肯定是要睡懒觉,还天天嚷嚷着减肥,这么能吃能睡的,怕不是要增肥还差不多。”

江子城听到范平大概不会过来,先是失望了一下,待听到增肥两个字,眼前一亮。

“其实小范圆圆的样子还真挺可爱,他皮肤好,眼睛又大,估计要是再胖一点,就更显水灵了!”

白简:“……”

我的妈,再胖下去,那不就是……猪吗?

丁猛吸取了从前不说实话得到的教训,这一次,在白承宗老爷子面前,他牙关一咬,便把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阳萎的问题如实交待了。

白承宗听他陈述完毕,拈着胡子,沉思了半响。

继而,他先是在外观上认真审视了丁猛的各种表象,从毛发到骨结,再到瞳孔的颜色,然后,又开始给他诊断脉象。

事毕,白承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丁先生,你身体的症状确实复杂,虚中有亢,亢中含虚,主肾的穴位与经络本体都很正常,甚至强过常人很多,只是穴与穴间血流不畅,导致动力不足。”

“说得直白一点,你这身体就像是一个在外做战的军营,兵强马壮,物资给养也都十分充足,但是要命的是,你的先锋官,嗯,也就是它,和后方大军断了联系,得不到粮草供应。孤身在外久了,虽一身本领,也抗不住身寒体虚腹中饥饿,所以一撅不振,也是自然而然了。”

丁猛听得入神,眯着眼睛不住点头。

“但是说来也怪,我观你脉象,你这身体应该也曾经有过良人相助,把你穴脉间不通之处,已打通了有十之五六。支援给前方的给养,虽时断时续,倒也能传递过去一些,所以丁先生,老朽不才,有一句想要问你,是不是最近,你这身体已经有了还阳之兆?”

丁猛没想到这白老爷子果然厉害,望闻切问之间,把自己的症状说了个八九不离十。见他有一此一问,只好如实作答。

“老先生实在是看得太准了,我前一阵在北京经一高人诊治,确实有所好转,平均一周里面,会抬起来一次,每次三分五分的样子。”

白承宗点点头,拈着胡子双道,“那为何不让那人一直诊治下去,很显然,他的治疗方法对你是很有效的。你且告诉我,他施治的穴位都在何处?”

丁猛躺在按摩床上,回忆着白简给自己治疗时开过的穴位,那里曾经让他痛得麻辣酸爽,想忘都忘不掉。

白老爷子看了他指点的穴位,又问了些对方推拿的手法,虽然丁猛说得不甚专业,但他多年行医的经验,一听便知分晓。

他听完丁猛的描述,皱起两道黑白相间的眉毛,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说来也怪,这疏经通络的本事,虽然天下中医是一家,但有些手法,向来是我白家不传不秘,怎么在你说的那位身上,似乎也能略见一斑呢?奇怪奇怪。”

丁猛不得不佩服这老人家精深的功力与眼力。

这让他心中窃喜,本来是为了追回小瞎子,才在计划中设计了‘深入虎穴’这一步骤,没想到,自己竟然拜到了真佛,取到了真经。

小瞎子手艺固然精妙,可是老掌门肯定更有绝招。看来此次老城一行,自己一定要加倍努力,不仅要追回小瞎子,还要治好小猛子,最后再让小猛子把小瞎子好好怼个一天七次,那才叫不虚此行呢!

他在这边暗中窃喜,那边白承宗可也没闲着,心里也一直在核计着什么。

这个有人托关系托到老朋友处,给自己送过来的东北汉子,身上的毛病,还真的是十分罕见。

可以说做了这么多年的中医推拿保健,像丁猛这样特殊的身体问题,白老爷子也不多见。

所以,既然这位丁先生刚才提出过可以让自己孙子帮忙推拿,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毕竟,让白简多见见疑难杂症、稀罕病例,这对他技艺的提高和眼界的开拓,有百利而无一害。

“丁先生,你放心,你这毛病虽然治疗起来有些难度,但在我白家推拿秘法里,还是有解它的能耐的。只不过,这个治疗过程极耗体力,我年岁已大,精力不足,施行中难免会影响效果。所以我准备让我孙子来辅助我给你施治,他正当盛年,精力充沛,有我指点,诊治起来,肯定会事半功倍,你看如何?”

我看如何?那还用说吗!

“行,太行了,就按您说的做,您口授,他上手,我肯定全身配合!”

(难道不应该是全身心配合吗?)

白简听到爷爷叫自己的时候,江子城已经来到了他的房间。

他已经和他又简单地聊了聊,江子城保证得很轻松,在爷爷面前,两人还是好哥们儿,在那个丁猛面前,自己肯定扮演好男朋友的角色。

“老爷子喊你过去呢。”

“嗯,你也跟我一起去,就说你不舒服,也要按摩。”

“中!”

理疗室的门开了,在丁猛同志望眼欲穿的目光中,率先进入他视线的,竟然是昨晚酒那个小老板。

在他狐疑的目光中,白简在那人身后,沉稳地走了进来。

丁猛的目光贪婪地落在他光洁秀气的脸上,上下打量着,可是后者似乎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眼皮撩了一下,视线很快就移开了。

“子城来了啊,你今天怎么又过来了,昨天不是刚刚推过吗?”

白爷爷看到江子城的出现也是一愣。

江子城抓了抓自己短短的平头,扫了丁猛一眼,故意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走到白承宗身边,似乎压低了声音道。

“老爷子不行啊,我昨天回去喝了消火汤,不知道咋回事儿,早上起来感觉憋得厉害,不排出去就像要发洪水一样,只能泄了洪。原来以为这样能好点,可还是控制不住那个念头,我怕这样实在是伤身,就跑过来,还是想让您帮着看看。”

他这些话的内容完全是真的,只不过要在平常,肯定会背着别人,单独和白老爷子说一说也就完了。

可是今天自己背负着白简‘男友’的身份,主要的任务就是要最大可能的刺激那个有些疲软的丁先生,所以江子城看似小声,事实上却说得清晰明白,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些耳背的白承宗看江子城小心翼翼的样子,自是以为他的话是小声说给自己听的,另外两人都听不见。所以他同样压低嗓门道,“你肯定又是胡思乱想了,哎,还是太过年轻,昨天治疗并喝了消火汤后,再动邪念,那是非常伤身的。你既然过来了,我便帮你再减减,你上那张床上躺好,我有话先和小白说。”

他两人这一来一往的对话,全落在丁猛的耳朵里,让他一张脸上瞬间变得阴晴不定。

之前看他和白简一起进来时,这小子便好像手脚不老实,一只手有意无意在搭在白简肩上。这动作让丁猛同志心里面燃起了一团战火。

而现在,这几句病人和师傅间的对话,若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可能还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在病人耳朵里,可就一击即中了。

所以刚开始,丁猛的脸上是晴的。

嗨,你小子,原来也是个下三路有病的主儿啊,哈哈。

可惜,还没哈哈两声,江子城的描述的症状就让丁猛的脸色变成了晴转阴。

我操,原来这货的毛病和自己是同根不同系,同枝不同脉!自己是苦咧咧一个老贫农,人家却是富得流油得了宝贵病的老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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