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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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了猪场的名字和标志,接下来就是开始讨论养什么猪比较好。

猪的品种也是很多的,是规规矩矩的从普通家猪开始饲养,还是自己抓些生命力顽强的野猪关在猪场里驯化,毕竟养猪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修炼。

“其实我们遇到的那种大野猪就挺好的,体型够大,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壮的猪,血气充盈。”凌端叶没有舍近求远,或是搞些乱七八糟的噱头。

作为在场唯一吃过那猪肉的洛星痕表示:“肉烤起来挺好吃的,一点都不柴,而且没什么猪骚味。”

没猪骚味绝对是一项大优势啊。

凌端叶几乎是眼前一亮,又发现了那个品种野猪的一个优点。

“养这种猪的话,可以省掉给公猪去势的环节,虽然不去势的话公猪脾气会比较暴躁,貌似还不长肉,但这个品种长这么大,完全不用担心不长肉,感觉几乎就是个球啊,在山壁上蹦哒的时候就像个球在来回弹跳。”凌端叶觉得,一点点暴躁的小问题,不是很大,要真的实在不行,就按部就班的去势。

洛星痕一脸茫然,迷茫的问:“去势是什么?”

在他朴素的思想里,养猪只要给点吃的就好了啊,然后猪就会长大,就可以杀猪了。关于猪是如何饲养的,他完全不懂。倒不是孤陋寡闻,或是不知人间疾苦,实在是没接触过这个领域,普通人家想养猪还得有点条件才行呢,就像牛,那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穷苦人家能够伺候起的宝贝疙瘩。

入了宗门后就更加不可能接触到这方面的知识了。

连洛星痕都不知道,叶莲和梦魇老祖就更加不知道了,他们只知道有猪这么一种家畜,养猪技术什么的,那都是浮云。

叶莲想了想,“我的洞府里曾经有几头灵猪,你们在地宫外面遇见的野猪,大概就是那几头灵猪变异后产下的后代吧。若要饲养,倒也可以。”

身为地宫的主人,严格来说这地下世界的所有东西都是他的财产,有他的允许,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秉着干一行爱一行,对于即将接触的行业不能完全不了解的原则,叶莲也发出疑问:“不知道小友说的去势是什么?”

凌端叶眼睛眨也不眨,以向创业同伴科普的精神原则,为他们解惑,“就是阉了,把令公猪躁动的罪恶根源切掉。据说去势对公猪的好处特别多,不但能让它们多长肉,还有延年益寿的效果,不过猪养起来都是为了宰掉吃肉,到底能延长多少寿命我也不太清楚。”

她瞅一眼洛星痕,严肃郑重的说:“现在猪场就我们这么几个人,只能多担待一下,所以要是需要为公猪去势的话,星痕应该也能像杀猪一样又快又利索的完成吧。”

洛星痕僵硬的像一块石头,仿佛感觉某处凉飕飕的。

梦魇老祖怜悯同情的看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一眼,想不到吧,杀神剑不但要变成猪猪去世剑,还有可能变成猪猪去势剑!

叶莲面不改色,只是目光隐晦的瞥了一眼洛星痕,立马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地宫的禁制打开需要费点时间,就算是我也不能随意开启关闭,两位小友需要稍微等一等。”

凌端叶表示理解。

叶莲沉吟,“还有地宫外面,掘出那么大一片地方,不管是变异的灵植还是变异的灵兽,都繁衍生存了数代,习惯了外面的环境。若我离开这里,把它们都撇下,继续束缚在地下似乎残忍了一些,若是有人跌落,便再也出不去。我要抽出点时间精力把这些都安排妥当。”

“我和星痕翻遍了地宫,都没有发现有养殖灵兽的地方。”

“洞府设了好几层,我们现在所在的区域自然没有养殖灵兽的地方。”

“叶莲前辈是打算把外面的变异灵植和变异灵兽都回收,再把变异灵兽挖掘出来的地窟填起来,再离开吗?”凌端叶回想了一下地宫外面那庞大地窟的占地面积,不禁咋舌,“如果都要收回洞府,大概要费不少功夫。”

“所以我打算把洞府里的灵兽园扩充一下,还有药草园。”

对于实力强大的修士来说,洞府大概就相当于随身空间一样的存在,想怎么改造就怎么改造。

“既然这样,我和星痕就行一步,虽然想好接下来的安排,但被困在地下世界这么久,好不容易离开总要玩一玩,开办猪场的地址也需要考察一番,不能随便敷衍了事。叶莲前辈安排好一切后,再和我们联络吧。”凌端叶觉得可以暂时分开行事,两边互不耽误,虽然成立了创业阵容,不代表每天都要黏在一起,大家都需要个人空间的嘛。

叶莲微笑着点头,没有异议,“小友不必这么恭敬拘谨,直接喊我名字就是。”

“那你也喊我名字吧,不要一口一个小友的。”凌端叶从善如流拉近关系,小伙伴之间一个喊前辈一个喊小友,确实过于生疏。

梦魇老祖作为叶莲的俘虏,木有人权,安安静静的装作背景板。

经过这么一番波折,凌端叶感觉有些累了,短短的时间里真是跌宕起伏,心情上上下下的,最后峰回路转,精神一放松下来,就想好好休息一下,跟叶莲说了一声后,下意识拉着洛星痕回房间休息。

往床上一躺,才骤然惊觉洛星痕这么一个大活人。

算了,又不是没有一起躺过。

凌端叶盯着洛星痕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问:“星痕,你今年几岁了?”

比起刚开始见面,洛星痕个子窜得飞快,单薄瘦弱的身材也变得壮实许多,没有虎背熊腰那么夸张,但腰背挺拔,肌肉结实,胸膛也变得宽厚,简直就像吹气球似的,从帅气的小帅哥变成帅气的大男孩了。何止女大十八变,男大也十八变啊。

洛星痕沉默了一下,看起来有些为难,“刚跌落地缝的时候,虚岁十三,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没有昼夜,无法得知过去多久,自然也就没办法计算现在到底多少岁。

虚岁十三啊,还是小学生的年纪就要经历人生的惨剧,被打落悬崖,实在是太惨了,对方简直不是人啊。就算有什么事情,看在这么小的年纪上起码斟酌考虑一下。这个年纪还刚好是要迈入叛逆期的时候,骤然经历社会的毒打,差点丢掉性命,别说怀疑人生了,直接心理扭曲了都有可能。叛逆期本来就容易愤世嫉俗,还给来一下这么大的刺激,真是生怕不黑化啊。

凌端叶往里面挪了挪,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让出来的空间,示意洛星痕躺上去,正色道:“之前我一直没问你,现在我们要出去了,总要面对那些事情的,你心里是有什么打算?就这样算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过自己的日子,还是回去讨个公道?”

洛星痕躺了上去,在床边蜷缩着,闭着嘴巴没有回答。

凌端叶也不去催他,安静的等待。

果不其然,过了好一会儿,洛星痕的声音才幽幽响起,“师尊他怀疑我与魔修勾结,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不择手段,先是下毒暗害,后又假装救人。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只会叫师尊认为自己当初的判断没有一点错。谈何讨回公道,不过是自取其辱。但是当初欺我辱我的人,我想向他们讨回这笔账。”

洛星痕背对着凌端叶,蜷缩的身躯无声的流露着委屈,语气晦涩不明,说不上是低落还是幽怨,“当日师尊带着我等弟子下山历练,途径一个镇子,发现有魔修出没的痕迹,师尊便停下调查,结果所有人都遭到暗算,被人下了毒。只有我,因为被师兄们刁难,被赶到外面睡马棚,吃食也是我向店家讨的残羹剩菜,躲过了一劫。待我发现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一股黑烟卷着所有人飞走。”

“我沿着黑烟飞走的方向追过去,在山里迷路,好不容易找到魔修的踪迹,发现师尊和师兄们都被关在一处山洞之中。那里似乎是魔修的据点,各种尸骨堆积如山,看残留的衣着布料,似乎就是镇子上失踪那些人。我怕极了,把师尊和师兄们一个个放下来,结果出去的时候,迎面撞上返回的魔修,当下便打起来。”

“那魔修似乎受了伤,或许这就是他选择下毒暗算的原因。师尊与师兄们中了毒,连站都站不稳,实力根本无法发挥出来,只有我能够与其战斗,打得格外艰难,拼死战斗为大家拖延时间,让他们赶紧逃走。意外寻到那魔修的一丝破绽,将他关到他据点里的一个阵法中。不知道是什么阵法,他一跌落进去就浑身冒烟,发出惨叫,最后竟然生生在我眼前化作了白骨。而我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结果身上的伤却一下子好的七七八八,只留表面一点皮肉伤。”

“我见那魔修已经化作白骨,就跌跌撞撞的跑出去,追上师尊和师兄们。师尊发出求救信号,经过等待,来救援的师伯便带着人过来了。本以为此次有惊无险,我终于可以回宗门,结果师尊却突然质问我,为何大家都中毒了只有我安然无事,以我的修为无法御剑飞行又是如何找到魔修洞府的,最后更是如何打败了那个魔修,竟只有一点皮肉伤,连金创药都不必涂,过个几天也就好了,几乎算得上毫发无损。即便那魔修似乎身上有伤,却也不是我这样修为低微的小弟子可以对付,我留下来断后,本该必死无疑。”

“我连忙跪下向师尊讲明情况,都只是误打误撞而已。结果把我赶出去睡马棚的师兄们全都矢口否认,表示绝对没有这种事情,是我造谣生事污蔑他们。还反过来污蔑我,声称是我行迹诡异,自己主动要睡外面的马棚,定然是早就与那魔修勾结到一起,故意找借口避开,以免一起中毒。后来又故意演戏,想要夺取师尊的怜悯信任,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

“师兄们害怕被师尊惩罚,不愿意承认,还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平日里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惯了,又怎么愿意叫我通过这件事获得师尊的信任。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害怕被我报复回去。但看到我被赶去外面睡马棚的还有其他弟子,他们一个个都不吱声,谁也不愿出来为我作证。”

“师尊又问我,身上为何会有魔修的气息。我说不知道,愿意以性命发誓,绝无与魔修有半点瓜葛。”

“但师尊不信。呵斥我巧言令色,颠倒黑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但勾结魔修暗害师尊与同门,暴露后还胡乱攀扯陷害,这等心机深沉手段狠毒之辈,绝不能留。我向师尊痛哭流涕,师尊充耳不闻,将我一掌打下悬崖。”

洛星痕说着,声音渐渐更咽。

凌端叶果断伸手把他翻过来,面对着自己,果然已经泪流满面,脸上都是泪痕。

“我知那几位师兄平日里深受师尊器重信赖,其他师兄不敢得罪,但没想到,我才拼死将大家救出来,事到临头却无一人站出来为我说话。师尊怀疑我,师兄们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其他弟子无人敢作证。师伯劝师尊不要动怒,以免毒入肺腑更加难缠,师尊动手时一脸无动于衷,前来救援的弟子们皆是冷眼旁观。”

“若我死在那魔修的洞府之中,大概就不会被怀疑了,错就错在,我竟然活着走出来,一身魔修的气息几乎毫发无损。还偏偏所有人中毒,只有我一人无事。一个个巧合碰到一起,更加衬托出我的形迹可疑。”

若是嚎啕大哭,魔音穿脑之下凌端叶大概还不会这么揪心,洛星痕默默的落着泪,更咽着陈述当初发生的事情,实在叫人心疼极了。拼死救人却反而遭到怀疑,蒙冤之后明明有人能够作证他的无辜却不敢吱声,明哲保身置身事外,来救援的人皆是冷眼旁观,无人扶他一把。

哪怕能够缓一缓,让专门的执法堂来调查这件事,或许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结果因为谁都没人为洛星痕出声,众目睽睽之下这件事就直接这么定性了,师尊一怒之下把人打下悬崖,而无人阻止。或许是因为师伯带着弟子前来救援,曝出自己弟子疑似与魔修勾结,如此丢人现眼叫师尊恼羞成怒,才会这样激动,又或者中毒的缘故多多少少影响到师尊的判断。

只要师尊冷静一下,一切或许就会有转机。

连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只能说明在师尊的心里洛星痕的份量到底有多么轻。

洛星痕蜷缩成一团,像个极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泪水打湿了睫毛,脸上的泪痕一塌糊涂,时不时的抽泣。

凌端叶将洛星痕揽入自己的怀里,像是哄孩子睡觉一般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轻声细语的哄道:“星痕这么好,是他们不懂得珍惜。”

洛星痕心情好受了一些,用鼻音嗯了一声。

鼻间能够嗅到淡淡的幽香,后背被轻轻拍着,能够感觉到被哄的滋味,心底一下子变得酸酸的,涩涩的,仿佛是最柔软的一处被轻轻戳了戳,又难受,又舍不得,还更加想要哭了。洛星痕以为自己只是一时控制不住情绪,结果在这份气氛之下,眼泪更加止不住了,越是哄,就流泪流的越厉害,还打起嗝,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一直到后来整个人都迷迷糊糊了,还能够感觉到后背被轻轻拍打的感觉。

心头的委屈酸涩都像被一双温柔的手抚平了,然后沉沉睡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洛星痕渐渐恢复意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果然还被凌端叶抱着,温暖柔软的怀抱很舒服,叫他舍不得离开,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凌端叶给惊醒了。

关于年龄他其实有所隐瞒,刚跌落悬崖的时候的确只有十三,但他遇到凌端叶的时候可不是刚跌落悬崖。没拜入宗门前他是个流浪儿,根本记不清自己的真实年龄,因为长得瘦小,别人便以为他只有那么大。

隐隐约约知道凌端叶到底为什么这么怜惜他,就下意识隐瞒了,反正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多大。

若姐姐知道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怜惜的抱着他了吧。洛星痕心里想。可是拥抱的感觉真的很好,这是第一次有人抱着他,让他感觉,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又软又温暖,仿佛自己的心里也变得柔软起来。

洛星痕一直蜷缩着,直到凌端叶睡饱了醒过来,才一脸惺忪的起床。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没有做奇奇怪怪的噩梦,凌端叶感觉自己精神好多了,反正没其他事情,就跑去藏书楼看书。既能增长知识还能够锻炼精神力,累了就休息,没有噩梦的侵袭这样其实还蛮不错,一直无所事事感觉满空虚的,这里可没有网络可以让她打发时间。

待叶莲打开封闭地宫的禁制,两人结伴出发,在幽暗的地下世界里寻找大野猪。

曾经差点把两人一波儿带走的大野猪,现在两人想抓就抓,不是抓的小猪仔,而是成熟体的大猪猪。

正如凌端叶曾经推测的那样,母猪獠牙那么长,公猪的獠牙更加长,配上那么大的体型,简直就是推土机,锋利粗壮的獠牙往地上一拱,直接刮掉一层地皮。凌端叶抓了头母猪当坐骑,浑身敦实的肉肉丝毫不影响大野猪的灵活度,后背宽敞,坐在上面跑得特别稳。洛星痕抓了个公猪当坐骑,等找到合适的地址建立猪场,刚好用来配种生小猪猪。

梦魇老祖残魂说,想要冲出地缝的时候感觉到被一股神秘力量拉扯,差点把他撕得粉碎,凌端叶与洛星痕骑着大野猪出去的时候,的确也遇到了一些阻力,但很快就自动消失不见了,仿佛是主动放人离开地缝。

为何会如此,两人心知肚明,应该就是叶莲的缘故。

在光线暗的地方待久了,突然来到明亮的地方很伤眼睛,所以两人是趁着夜色离开地缝的,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为万物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这光线要比地下世界的发光植物亮,但柔和不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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