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地重游（2 / 2）

“狗叫也许是自然现象，譬如地震前兆。”我说道。

“对啊，地震，把地震开一个口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跑出来了，嗬嗬…”贾师傅的这句笑话，我却一点笑不出来。我想起了那个缉魂使曹左，他说过缠住小秀的鬼东西——蛌栞，是不是就是这样子出现的？

这时贾师傅不说话了，他看着远处——一个民工模样的人骑着助动车一缕烟地朝这过来，我和贾师傅看着他来到跟前，不安感油然而生，几乎同声说——糟了！

那人果然冲贾师傅就大呼小叫地喊道：“出事了，工地上出事了！"我们两个都一颤，贾师傅指着他说：“啥事？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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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了，压死人了！”闻言贾师傅的脑袋似乎被重拳猛击，人就一栽崴。我在旁边赶忙扶住了。

“哪个？…谁死了…”贾师傅目光呆滞地问道。

“小周啊，哎呀，你俩才刚走…，打你电话你啷个不接？”

“放你娘个屁，什么时候打…我手机呢？”，贾师傅在身上胡乱摸着。

“在车上吧？”，我提醒他一句。贾师傅奔到车里，果然在，打开一看有好多个未接电话。

我坐上了驾驶座——贾师傅的手一直发抖，根本打不着火。没多会，我们就来到了事发现场，120车刚开走，路边停了两辆警车。

尸体已经从车底拽出来了，上面盖了油布。十来个村民三三五五地在远处朝这边看着，有二个警察跟现场的几个民工询问着什么。

一个戴安全帽的见我们来了，忙跑上来。我认识，他是贾师傅的徒弟，叫高进。

高进满头大汗，哭丧着脸：“师父，小周死了，见鬼真是…”

贾师傅劈头骂道：“哭你个毬，老子才走一会就出事，说，到底怎么发生的？”

当时高进就和小周在推土机上。推土机是贾师傅买的，他分包了路的平整项目，小周是他雇的驾驶员。高进说，开始蛮正常的，可后来推土机不动了，挂前后档都不行，于是小周关了电门，两人下车，一个修车，一个在旁边抽烟。

“小周说要到车底下看看油路，我还说让他小心点，别让车压了，可是刚钻进去车就动了，电门关了的啊，车子自己打着火了······”，高进说着就哭起来，贾师傅操起来一巴掌，我赶忙架住他的胳膊，示意高进退一边去。

贾师傅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让你盯着点，出这么大事……”

“贾师傅，不关他的事，意外！”，我在旁边劝导。

这边乱哄哄的，有个警察朝我们看过来，喊道：“嗨！你是那负责人吗？过来！”

贾师傅狠狠点着高进。乘着贾师傅离开，我把高进拉到一边，递给他一根烟，给他点着了，高进猛嘬几口，才稍微缓和下来。高进一脸沮丧地说：“吴哥，这真他妈的，谁会知道出这个事，真他妈的！”

“这不怪你，意外吧。”我安慰道。

“刚才你别拦着，让他揍我一顿消消气，唉，他让我看着的，他妈怎么会这样！”

“你不是说车子自己点着火了吗，估计这几天下雨，开关受潮走火了，所以······”

“唉！谁知道哦，小周可怜，二十五，老婆还没有，真他妈倒霉！”，他说着把烟屁股扔到地上，狠狠地碾碎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上面有公司，不会不管的，而且还有保险，你师傅也不会有太大的事。”

小周唉声叹气，我又给他点了根烟，他抽着烟，眼睛看着油布盖着的尸体，眼圈红红的。

“人一下就没了，唉，吴哥，你说这人…”

“小周人不错，会投个好胎的。”

“吴哥”，高进停顿了一下，有点犹豫，他说：“我和小周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他这样走了，我真的很难过，可是现在想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说？”

“小周，他好像变了个人。”

我盯着他，什么意思？

“我和他认识有几年了，还一起租房子住过一年，对他比较熟悉，可这几天看见他觉得不对劲，打个比方说吧，就好像是他的双胞胎兄弟，模样一样，人可不是！”高进挨近我，小声说：“我觉得死的不是小周！”我头嗡的一下！高进还想再说点什么，贾师傅远远地在招呼他了…

“我先过去了。”高进说完奔贾师傅去了，还不忘朝油布下的尸体连连作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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