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情出冤家亦路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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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守试图勾勒出一副君离抱着左南祁的大腿苦苦哀求潸然泪下的画面,倒是出来一副他拿剑抵在君衍脖子上,淡淡地瞧着左南祁的画面。

实在滑稽有趣。

没忍住,拍桌大笑了起来,道:“他下跪?哈哈哈哈哈你可饶了我吧,这画面太美我想象不出来,真的想象不出!我跟你说,他要是给人跪,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这比和尚……哦不,楚王!比楚王犯戒犯法还不可信!”为了生命安全,后面有几句没说,强行缩回肚子里,接着道:“我听说他病情加重,所以才推了宴会?”

左南祁冷哼道:“这种话只有傻瓜才会信。我可看不出他全身上下哪里有一丝一毫病入膏肓该有的样子。坐在府里一边钓鱼一边小憩,看上去倒是十分的悠闲自在。”

容守兴致勃勃道:“看样子你们很熟?”

左南祁冷冷道:“不熟。”

容守刨根问底道:“不熟到哪种程度?”

左南祁道:“如果他快要死在我面前,我会……”

容守立即道:“给他一剑?”

左南祁道:“给他三剑!”

容守佯惊。心道:“这不是不熟,这是有仇吧?杀父之仇不过如此了。”

当此时,皇帝却“啪啪啪”拍了三个巴掌。

众人不由自主停了言语声。

夜风送来一阵清幽的箫声。

箫声如涤荡天地红尘俗气的仙曲,让闻者的心不由自主放松下来。

容守转头,见一众红衣舞姬袅袅婷婷入得园来,手上都拿了素色绢扇遮面,穿得也是一个比一个凉快,一个比一个奔放。

众人心下好奇。看这阵仗,是要来个歌舞助助兴了,可陛下自继位以来,就从不喜欢这些东西,今日怎么……

又是一声琴音起,那团团转悠着像花似得的舞姬突然齐齐后仰。打远处一看,好似红玫瑰倏地绽放,露出一点黄色的‘花蕊’。

那花蕊手执一管白玉萧,广袖流云,缎带飘飘,脚尖点地,舞姿动人。步伐迈的轻盈、奇特而又诡异。

容守端了半天的酒盏从手中滑落,干脆利落地往地上砸了去。被丰袭月随手捞了回来,塞回他手里。

容守全无反应。

台上,站着一位舞毕袖落,头颅微扬的黄衣女子。她秀眉一挑,视线稍移,正正望向这边。

一张脸,生的不算绝佳,却美的极具特色,不入俗套,过目难忘。目空一切的孤傲如霜,比冬日里的寒梅,还要傲上三分。

左南祁见他失神,笑道:“怎么?看呆了?”

容守慢悠悠地摇头叹道:“小侯爷红颜知己无数,眼光独到,自然看不上。可我不同,我又没有你跟楚王这么旺的桃花,自然是看见个好看的就觉得绝色。”

左南祁不理会他的挖苦,看向台上的女子,“看见个好看的就觉得绝色?只这一个就能让君离疯了,你还想要多少绝色的?”

“多多益善嘛。”又奇道:“她手中拿着的是什么?我看着像……”

左南祁道:“兵器榜上与七弦琴齐名的洞箫——焚情。”

焚情在这?那君离匣子里藏着的是什么?

容守抬头时,那黄衣女子亦神色不明的望向他,下颚微抬,却只是眼尾淡淡一扫便收了目光,快的来不及捕捉,仿佛无意瞥到路边的杂草野花,丝毫没有她可为之停留的价值跟兴趣。

转身,跪伏在皇帝面前,姿态却没有丝毫放低,道:“弄玉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果然也是孤傲冷清的。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不约而同地想:原来,她就是在菩提寺祈福多年的那位公主——弄玉。

皇帝微微颔首,示意她入座后,突然问道:“晋王没来吗?”

见半天无人回答。容守起身道:“回陛下,他病了。”

不止皇帝,整个宴会上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似乎才发现他这个人,正在疑惑这面生的女子是谁家小姐,怎么从来没见过。

倘若丰子安在这里,一定会气的把他拍进土里去。

因为就算晋王病了,也绝轮不到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皇帝一看定力就很好,看了他一眼,温和道:“可是君绝郡主?”

众人目瞪口呆,不约而同的看去。

传说中的……君绝郡主?

容守被丰袭月再度踹了脚后,起身跪到了中间。

他难得严肃着一张脸,恭敬道:“回陛下,正是臣女。”

皇帝的眼里似乎永远都含了抹慈爱的笑意,他微微点头:“跟宁安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啊。”

一模一样?容守惊愕,这皇帝不会是个瞎子吧?况且他脸都毁成这鬼样子,还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纱,他也能看出他的样貌来?

皇帝突然语气惋惜道:“可惜了,这么好的容貌就这么毁了,听说是被贼寇所毁,也是可惜。”

容守眼珠一转,笑眯眯道:“是啊,也就是十三岁那年随容神医回了趟东瀛,一不小心就被贼寇给伤着了,容神医懒得给我治,说:‘人家缺胳膊少腿都没说什么,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哭。’”

刀子被原封不动的又戳了回去。

东瀛这两年的贼寇确实有些猖狂,众人不约而同的边擦冷汗边想。

皇帝不愧是皇帝,识人无数,一看就知道这是哪路货色了,微微点头,转头道:“苏卿。”

本是一副看戏模样的苏靖宇突然被点了名,立即起身,拱手道:“臣在。”

皇帝道:“听说你有意于君绝郡主,彩礼也已到了相府,不知何时成亲,朕与众卿也好送份大礼。”

苏靖宇虽然相貌堂堂又打仗厉害,但人品作风却有严重问题。整个东瀛除了左南祁,数他最爱逛青楼,家中更是美人无数。

容守实在不想跟一堆女人去争风吃醋。

没等苏靖宇开口,容守便抢在他前面道:“陛下,彩礼到没到相府,臣女觉得已经没什么要紧的了。”

皇帝奇道:“哦,为何?”

苏靖宇也是绕有兴趣地看向他,似乎对他的下文颇为期待。

容守道:“因为臣女人已经到了晋王府。”

皇帝没反应过来,微笑道:“何意?”

容守羞怯地一笑:“晋王殿下死乞白赖地要娶臣女,前两日一直将我关在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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