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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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定下的当晚,停了好些天的雨水又如瀑般飞泻而下。

爷孙俩收拾着各自的包袱,三七嘟囔着嘴,“非要挑这么大的雨天走吗?”

“怎么?在这侯门大院住的舍不得走了?”老者收拾好包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今夜不走不行,丞相病愈已经开始上朝,皇帝下旨让他进宫领赏,他才不想进那劳什子的皇宫给人下跪磕头。

三七没有搭腔,利落的收拾完包袱,她们的东西本就不多,多的是草药,收拾起来倒也不麻烦,行至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因有些烫,便小口抿着。

“是舍不得那小公子?”老者翘起二郎腿,哪里还有外人所见到的超然物外的高人模样,吊儿郎当的抖着腿,好整以暇的看着三七。

摇摇头,“才不会。”早都习惯了跟着爷爷到处走,本就不会在一处多待,像爷爷说的,怎么能为了一处地方就放弃了天高海阔。

“不是你说小公子长得比那歌姬还好看吗?又不会舍不得了?”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你还走不走?”三七仰着头看他。

“三七,待你长大了嫁给这小公子好不好?”老者笑眯眯的看着她。

三七后背顿时一阵发麻,每当爷爷这么笑,意味着他又想作弄人,而此刻在他面前的只有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

她可是上过爷爷太多次当了,但凡学医习武的喊一声累,不想学了,爷爷肯定下狠手在她身上洒上三五天的痒痒粉。

飞快摇头,“不要,三七要一直跟着爷爷学医。”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跟着我吃苦,在这儿多好,你看这府邸多大!”

“才不大,没有翠华山大。”三七才不上他的当。

递给她一块白玉,就是那块白家的传家玉,“今天让你损失了一块玉,这块补偿你。”

三七只看了一眼便摇摇头,嫌弃道:“不要,没泡过药缸子,戴着没用。”

在三七看来,玉都是差不多的,这玉也没被草药泡过,防不了蛇虫鼠蚁,戴着累赘。

“让你戴着就戴着,贴身戴着,回了翠华山自己去泡药缸子。”老者将玉丢到她手里,想了想又吩咐道:“若是丢了,我就给你洒上痒痒粉,绑到树上,让你挠不了痒难受死。”

每一次才捣鼓出来解痒痒粉的解药,爷爷下一次的痒痒粉就更厉害,让她新捣鼓的解药没有半分用处,搞不过老头子,只能认命的接过玉佩,妥帖的收起来,随身戴着。

老者还想再说些什么,透过层层雨声,突闻院落外有些细碎的脚步声正走近,利落的拿起包袱,背上药篓子,“有人来了,再不走怕是要去给人磕头。”

三七背起包袱就跟了出去,一老一少窜上屋顶,老的游刃有余,小的虽有些吃力,也算是勉强能跟上老的。

不过小的踩上屋顶之时,因功夫不到家落脚有些重,丞相府的守卫自是有些察觉,奈何老的一把拎起了小的飞速蹿了出去,顷刻间就在重重雨幕下遁去了身形,守卫只觉得是自己眼花。

院落里安静了下来,院外少年踌躇,来回踱步,祖父已同他说了订亲之事,他知道三七今后便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现下她还这么小,该是不懂这些的。

三七的爷爷对白家有救命之恩,自己更是该好好待她,虽说订亲的信物已经交换,他还是觉得该送些什么给三七。

不过深夜来访,似乎于理不合,只是自己刚提好字的扇面,他想尽快送给三七,便也顾不得礼数。

自小祖父便夸他知礼数,从未要他操心,现如今遇上三七,他似是常有出格的举动。

打着伞,拿着自己刚提好字的折扇走进院子里,屋子里烛火通明,想来还未休息。

行至廊下,收起伞摆到一边,即便没有人看见也依旧躬身作揖叫门,“老先生,晚辈有一物件赠予三七,可否叨扰片刻?”

屋子里没有人回应,白逸轩又拱手说了一次,依旧未果,便上前轻叩了两下门,却发现门压根未上栓,轻轻一碰便推开了一条缝。

“晚辈叨扰了。”白逸轩念叨一声,这才推开门走进屋。

屋子里人影全无,烛火摇曳,桌上放着两个用过的茶杯,他快步走至桌前,伸手碰了下杯壁,茶水还是热的,但是屋子里的包袱不见了,药篓子也不见了。

他们走了?三七离开了?

少年有些失神的坐到凳子上,看着手里还未来得及送出去的折扇,还有拽在掌心里的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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