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顾二的处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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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小秦氏终于开口!

        睁开眼,站起身,走到堂中,目光扫过众人:“是我做的!我认!要杀要剐,都冲着我来吧!”

        顾二拍了拍手,笑道:“母亲好担当,只是当儿子的,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母亲。”

        “你问吧!”小秦氏道。

        顾二道:“我在濠州时,曾多次遇到刺杀,起初我以为刺客是叛贼所派,并未放在心上,可后来才发现,指使者竟是扬州白家之人,可白家不过区区一介盐商,当时我身在前线,他们是如何知道儿子行踪的呢?”

        小秦氏没有回答。

        顾二继续问道:“当初我接到外祖的书信,孤身南下扬州时,搭的可是袁家去扬州下聘的船,用的也非本名,当时整条船上,除了袁家大郎夫妇恶人之外,并无旁人知晓我的身份,行踪可谓十分隐秘,为何我一到扬州,就遇到了刺杀,白家之人,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呢?”

        小秦氏看着顾二,问道:“你在扬州时,就怀疑我了?”

        “不!”顾二摇头道:“当时我还是很相信母亲的,真正让我对母亲产生怀疑,是我离开东京去泉州的时候!有些事情,实在是经不起推敲。”

        说着顾二似是自嘲般的道:“其实有些事情,很早我就意识到了,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每回我犯了错,母亲都会护着我,可哪回父亲打我不是打的更狠了,母亲确实疼爱我,甚至将我捧于众兄弟之上,那是捧杀啊!”

        小秦氏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可随即却又恢复了平静,冷眼看着顾二,淡淡的说道:“是我小瞧你了!”

        顾二坦然道:“我却从来不敢小瞧母亲!”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小秦氏问道。

        顾二看着小秦氏,平静的问道:“大哥哥的病,是不是也是母亲的手笔!”

        小秦氏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住,眼中终于不复先前的镇定和平静。

        顾二摇摇头,感慨着道:“那看来常嬷嬷说的也是真的了,当初告诉大哥哥说,是我母亲害死他母亲的人,便是母亲了吧!”

        小秦氏的脸色彻底变了,原本慈眉善目的祥和模样,变得狰狞、可怖。

        看着那双满是满是仇恨,怒火的猩红双目,饶是见惯了尸山血海,生离死别的顾二,心底也不住为之一颤。

        纵使早已有了猜测,可当真正看到这一幕,看着和先前截然不同的继母,顾二的心情仍旧不免复杂起来。

        二十多年如一日的伪装,自己一度被深深蒙在鼓里。

        顾二自嘲般道:“枉我顾二自诩聪明,不想却被人当成玩偶一样,愚弄了二十多年!”

        事已至此,小秦氏也不再伪装,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真容:“可惜棋差一着,白家人都是废物,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没能取了你的性命,活该他们拿不到你母亲那贱人家的产业。”

        “住口!”顾二的声音骤然拔高,冷眼看着小秦氏,眼中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不许你侮辱我母亲!”

        “她就是个贱人!要不是她,我姐姐怎么会死,要不是她,又怎么会生出你来,这宁远侯府,早就是三郎了。”小秦氏却声嘶力竭的指控道。

        “哼!”顾二冷哼一声:“我早该想到的,处心积虑二十几年,成天装成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让满东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贤惠善良,到时候不论我做什么,别人都只会信你,不会信我,都只会觉得你是对的,而我,就是大逆不道······你想要的,无非就是宁远侯府的爵位,是顾家的家产罢了。”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是早告诉我,这爵位便是让给三弟又如何?我顾廷烨什么时候稀罕过这爵位,还有这家产了?”

        “爵位?家产?”小秦氏却忽然笑了,掩着嘴低声笑着,笑容异常灿烂,眼中却满是疯狂,扭头看向旁边坐在轮椅上的顾偃开,眼眶中溢满的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大郎自小体弱多病,太医都说他活不过三十,早在二十年前,这宁远侯的爵位和家产,都注定是你的了,整个顾家,你们同辈之中,只你一人得了侯爷的真传,便是三郎,武艺也是家将所授。”

        “你要是不死,这爵位如何轮的到我家三郎。”

        前头几句话,尽皆是看着顾堰开说的,唯有最后两句,是对着顾二。

        屋里其余众人,早已被这一幕骇的目瞪口呆,连话都说不出来,老四顾堰平,老五顾堰昌,顾二的姑姑,还有旁系的叔公和两位族叔,尽皆不敢置信的看着小秦氏。

        这位在他们眼中素来和蔼慈善,贤惠有礼,持家有道的嫂嫂、弟妹,侄媳妇,如今突然变了脸,那模样竟是那么陌生,叫人瞧着便心惊胆战,生出惧意。

        “噗!”

        小秦氏话音刚落,坐在轮椅上的顾偃开便突然喷出一口浓血来,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旋即就晕了过去。

        “父亲!”

        顾二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顾偃开。

        “大哥!”

        “侯爷!”

        众人纷纷围到顾偃开身边。

        “太医!”

        “张太医!”

        顾二赶忙推着顾偃开往旁边偏厅去。

        石头带着亲卫们仍旧死死守着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石头更是亲自看着小秦氏和向嬷嬷一家子,不许她们离开一步。

        半晌之后,顾偃开被扶到屋里床上躺下,张太医以针灸之法,吊住了顾偃开的气息。

        赶忙叫人熬了参汤,吊住性命。

        这一忙活就是一个时辰,顾偃开才悠悠醒来。

        “二郎!”

        “二郎!”

        顾偃开虚弱的伸手喊着。

        “父亲!”顾二忙坐在床边,握住顾偃开的手。

        顾偃开十分虚弱,说话都有些艰难,不等他开口,顾二便赶忙道:“父亲放心,我不会要小秦氏的性命,我会让人把她送回襄阳老家,让她在顾家的列祖列宗面前面壁思过,诵经念佛,了此残生。”

        “至于三郎,我已经想好了,让他到西军去磨砺一番,什时候改掉他身上的纨绔习性,什么时候再让他回东京来!”

        顾偃开眼中的担忧终于散去,既欣慰又心疼的看着顾二,眼眶中已然闪烁着泪光。

        “你···你长大了···很好·····比我·····比我想象的要···要····要好得多!”顾偃开卯足了气力,才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句话来。

        “顾家以后····就····就交给···交给你了。”

        顾二轻轻的拍着顾偃开的手背道:“父亲且安心养病,家中诸事,儿子会料理妥当的。”

        顾偃开终于放心的松开了顾二的手,闭上眼睛,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

        顾二徐徐将顾偃开的手放下,起身往外走,一众长辈看了眼床上的顾偃开,也跟着走了出去。

        外间,花厅里,顾二直接大马金刀的坐在首位之上。

        “刚才我说的话,诸位长辈都听到了吧!小秦氏犯下大错,但念其为我顾家生儿育女,延续了香火,又同我父亲夫妻二十几年,日后就在襄阳老家祖宗祠堂旁边辟一间佛堂出来,让她在里头诵经念佛,忏悔她的罪过吧!”

        “大哥哥卧病在床,大嫂嫂要照顾大哥哥抽不开身,日后侯府的内外事务,就由我家娘子来打理,至于族里,我顾氏一门,以武勋起家,我打算重整族学,聘请名师,族中男子,但凡七岁以上,二十以下,女子十五以下,尽皆要入族学之中,读书习武,练习弓马骑射,一应花费,都从侯府支取。”

        说着顾二起身冲着年纪最大的三位族老拱手躬身道:“叔公,两位族叔,你们是族中长辈,族学之事,还得你们帮着多盯着点才行。”

        “二郎放心,事关家族前程,吾等自当尽力!”年纪最大的叔公率先发话,态度颇为恭敬,显然是承认了顾二当家人的身份。

        两个族叔也跟着表态,顾偃平和顾偃昌对视一眼,心中虽有些不服,可想起方才顾二强硬的姿态,却又不敢出言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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