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甜意唇齿 “我也想尝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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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给的糖是真的很甜。姜雪蚕想。

但有些可惜,  她并未吃到完整的一块,因为糖化了,化在了她掌心。

方才夫君说他今日和往日不一样,她心里纳闷,  外头天色昏暗,  屋内也不算亮堂,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  没看清楚。

结果刚想拿小手揉揉眼睛,动了动指头,  发现掌心处格外黏腻,疑惑地垂下脑袋一看,这才想起她一直攥着爹爹给的糖,  路上明明想吃的,可那轿子里太软又太暖和,她打了会儿瞌睡,竟把这事给忘了。

她眨了眨眼睛,瞅着掌心的一片狼藉,又一脸抱歉地扬起小脸看了眼自家夫君,却见夫君的目光也停留在她掌心,  神色晦暗,与方才大相径庭。

她想,夫君是个爱干净的人,  此刻定是生气了。

“夫君,  对不起,  我这忘事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垂下眼睫,神色自责,  认真数落着自己,“这是临上花轿时爹爹给的,如今也吃不到了。”

宋寒之盯着眼前人白净掌心中央那摊糖水,眼里浮上一层薄雾,室内昏暗,又只点了龙凤双烛,在微弱烛火的映照下,他眼里那层薄雾更像是一片秋波,或者潺潺流水。

总之,他站在原处缓了好一会,最后才弯下腰,也佯装一副可惜的模样:“丞相府的糖我也没吃过,甜吗?”

“甜。”面前的人儿重重点了点头,眼中失落之意更深。

“比糖葫芦还甜吗?”

“嗯。”她再次点了点头,眼角渐渐有了晶莹,这可是爹爹送她的出嫁之礼。

“我也想尝尝。”

“可是……”宋寒之这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可惜,还未等她回过神来,自己的手腕便被眼前人握在了掌心。                        

                            

她有点分不清,究竟是她的手腕滚烫还是夫君的掌心温暖,总之,灼人的温度令她有些不自在,更奇怪的是,她明明不喜欢这样的温度,却还是乖乖任夫君握着手腕,不想远离,也不想挣脱。

但下一刻她就不这么想了。

两瓣熟悉的温软倏地落在了她掌心,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眼睫轻颤,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抬起垂了多时的脑袋,她没有如愿地对上眼前人的目光,却收获了新的温凉触感,掌心处一片酥麻,她下意识想要合上掌心,却被眼前人轻抚着指头又舒展开来些许。

“糖真的很甜。”半晌,他才抬起眸子,唇齿间皆是一片晶莹,眸光比方才更加晦暗,配上白净的额头和细窄笔直的鼻梁,此刻更像是一块无瑕美玉,蛊惑人心的那种。

如果说平时的他是一块冷玉,现在的他则是一块“妖玉”,诱得眼前人只得对他言听计从。

“想尝尝吗?”他问。

如他所料,眼前人乖乖点了点头。

他温柔地笑了笑,终于放开了那只被他禁锢多时的手腕,转而握成拳,伸出食指挑起了小姑娘精致的下巴,这回两人的目光算是乖乖交织了。

小姑娘未经人事,依着本能才勉强在这片目光中寻到了些什么别的东西,可惜,还未等她真正反应过来,方才掌心那两瓣温软就依样画葫芦地覆在了她唇上。

辗转厮磨,一往情深。

不止如此,方才那片陌生的温凉也随之闯入,敲击她的贝齿,轻抵她的舌尖,奇怪的是,唇齿所即之处分明都泛着凉意,可她却依旧觉得滚烫。

手腕、手心,连带着脸蛋,都变得灼热滚烫。                        

                            

不过慢慢地,她似乎尝到了那股来自掌心糖水的甜味。

爹爹给的糖是真的很甜。

可是这甜意越是深陷,她越是觉得难以呼吸,吐息之间也带着热气。

终于,随着甜意在唇齿间消失,她方能松一口气,可是,唇上那片温热触感却依旧在。

她睁开氤氲着水汽的双眼,却恰巧对上身前人缱绻又同样朦胧的目光,可她却觉得,眼前人的目光里,分明透着几分狡黠,还有些愉悦。

瞧着瞧着,她眼角又莫名多出两滴晶莹来。

眼前人似乎也吓坏了,匆忙收回了那两瓣温热,如往常那般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只是这回,神色里多了几分无措。

他几番欲言又止,唇齿间除了原本的那片晶莹,还沾了几抹惹眼的艳红。

今日出嫁,喜婆挑了好久才挑中这个颜色,又悉心地给新娘子覆在唇上。

这会儿新娘子唇上却只剩了极浅淡的颜色,还泛着点眼熟的晶莹。

“夫君……还未饮酒。”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着眼睫说了句话,只是声音比往常却沙哑许多。

“夫君今日不饮酒。”宋寒之以为心上人觉得他要像民间娶亲那样随宾客宴饮,下意识回了她一句“不饮酒”。

谁知眼前人听后,竟摇了摇头,眉目间终于有了笑意,指了指不远处桌上晾了多时的白玉酒壶,小声道:“合卺酒,夫君也不喝吗?”

宋寒之这才从眼前这片诱人的风景中回过神来,目色也清明些许,顺着那白净细长的指尖扭头看过去,终于瞧见了桌上那被忽略多时的白玉酒壶,以及旁边那两个小酒杯。

“这个得喝。”他抱歉地笑了笑,转身去倒了两杯酒回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了眼前人。                        

                            

正当他抬臂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时,一只滚烫的小手却突然抓住他的衣袖,一声不吭地将两人的手臂缠绕在一块,最后才闷闷地出声:“喜婆说,得这样喝。”

“好,听喜婆的。”宋寒之嘴角轻勾,垂眸瞧着那截白净的藕臂,往日清冷低沉的声音在此刻喑哑又勾人。

听了这话,姜雪蚕才面露笑意微微点了点头,酒还未下肚,腮边却已挂上了酡红。

待两人双双将合卺酒饮尽,外头却突然雷声大作,细密的雨滴落到房檐上,又顺着房檐打在窗上。

“夫君……”

宋寒之刚将酒杯放回原处,回来时突然被榻上的人儿唤了一声,他听得出,那颤抖的声音里含着恐惧和担忧。

他想起之前在草船里,眼前人后脑处受了伤,她也是这般无助,不停小声喊着疼。

当时他很害怕,他一生都没有怕过什么,可就在那之后的几天,他连睡梦都不安稳,所念所想都是她。

“别怕。”想到此处,宋寒之的目光里也有了几分担忧,大步走上前去坐在她身边,紧紧将她搂入怀中。

过了一会,雨声不减,雷声却已停止,怀中人也渐渐不再颤抖,慢慢抬起了小脸。

龙凤双烛燃了一半,再加上外头风雨交加,屋内比方才更加昏暗,宋寒之垂下眸子,依旧能看清眼前人白净透着些红的小脸、浓密的眼睫以及泛着晶莹的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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