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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亦安和傅亭川潦草地沟通过康正集团的问题后,约莫过去半个月,徐正康亲自跑了一趟天承资本,来找傅亭川帮忙。

一开口就是五千万。

洛亦安当天去了橙远科技,不在天承资本。回来后,才从傅亭川口中得知,康正集团的工厂最近都已经没法运转,员工薪资已经改成两月一发,而且只发保底的基础薪资。

五千万,其实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但就算是区区五千万,傅亭川也没有立刻答应。

洛亦安在办公室里问:“你在盘算什么?其实你可以直接拒绝他。”

傅亭川慢慢地摩挲着轮椅的扶手:“我在等傅志衡的态度。”

原来如此。

洛亦安也没说什么,毕竟康正集团是死是活跟她更没有直接关系。

当初要是傅亭川能在新婚夜就断了给康正集团的资金,也许康正早就没了。

但徐家的人不这么看。

柳茵打电话给洛亦安,旁敲侧击地让她去跟傅亭川要钱。

洛亦安借口说自己在傅亭川面前说不上话。

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三次洛亦安索性就没有接电话。

这天,洛亦安和傅亭川刚到楼下,家里刘阿姨来电话告知她,她母亲柳茵刚到。

洛亦安听到这话就很清楚,现在的柳茵就是当初的洛建国,无事不登三宝殿,必然是伸手要钱来的。

车子缓缓开入地库,她凝神想了一下,扭头看向傅亭川:“你要么回避一下?”

傅亭川失笑:“都到家了,你让我去哪里?”

洛亦安最近跟他关系剪不断理还乱,有些话说出来要么是暧昧,要么是尴尬。甚至是偶尔被他看一眼,她心里就容易胡思乱想。

既然傅亭川选择不回避,那洛亦安自然不好继续说。

两人回到家,一起去客厅见柳茵。

柳茵正在客厅饮茶,似乎是来堵人的意思。只是一仰头,气色大不如前。

她做丈母娘的,先对家中主人、好女婿傅亭川含笑打了个招呼,又不咸不淡地看了眼女儿洛亦安。

“亭川,我也不绕弯子了。今天我是代亦安爸爸过来的。之前他跟你谈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傅亭川慢慢地行至沙发前,

对柳茵道:“我的意思,当时他应该已经明白了。手头暂时没有这么多可以流转的现金。”

柳茵尴尬地笑着:“这样啊。”她快速看了眼洛亦安,也没有避开傅亭川,直直问道,“亦安,那你的意思呢?也是想看康正集团出现问题,见死不救吗?我让你跟亭川沟通,你也没有给我答复。”

洛亦安坐在傅亭川身侧的沙发里:“妈,我不介入公司的事情。而且我相信,爸爸在商场浮沉多年,一定可以渡过难关的。”

柳茵拿起桌上的茶杯,不是端起来喝的,而是狠狠往下砸在陶瓷杯垫上,“叮”的一声,格外响亮。

洛亦安眼皮子一跳。

这杯子杯垫是之前她去奢侈品店买包时配货选的款式,虽然选的仓促,可东西还挺入眼的,被她这么一砸,似乎还砸飞出去一个小金边。

她眼神刁钻地看向了傅亭川:“看情形,好像你不掏钱,咱俩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柳茵道:“亦安,现在是家里出了问题,才这么上门来找你们。你当妈妈是来玩的?现在员工薪资都发不出去,你爸爸到处在求钱。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没有。”洛亦安托着下巴看向她,“我既没有良心也没有钱。你这么不依不饶下去,那我只能跟他离婚。这样你也就不用一趟趟找我要钱。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傅亭川拧了下浓眉,打断她:“别胡说。”

柳茵指着她,气得想不明白:“你是胳膊肘往外拐,不把自己当徐家的人了是吗?”

“你们不也一样?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是徐家人;不需要我的时候,我是谁?”洛亦安失望地摇摇头,“说白了,你们也不是需要我。是需要傅家,需要傅亭川的钱而已。怎么好像还要我来提醒你?”

柳茵被她说中了心思,明白要从她这里拿到钱,几乎是比登天还难。

此刻的柳茵,有种荒唐的想法,如果当初嫁给傅亭川的是徐悦玟,如今是否会不一样?至少徐悦玟为了保住自己在徐家的位置,会比洛亦安更听话。

现在的洛亦安根本不受控制。

非但如此,还成了一块铁板,踢都踢不动。

柳茵死死地瞪了两眼洛亦安,起身说:“亦安,你太让

我和你爸爸失望了!”

离开后,柳茵下楼就进了徐正康的轿车。

徐正康看她钻进车里,着急地问:“怎么样?他们松口了?”

他这几天忙着资金问题,跑前跑后,睡眠严重不足,眼眶全是红血丝,鬓角的头发都熬白了几根。

柳茵摇摇头,把洛亦安的话说了。

徐正康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早知道当初留下悦玟,这样兴许还能再找人联姻一次,解决康正的生意危机。”

柳茵说:“我让你留下她,你还非要把她送走。”

徐正康恼了:“现在你的意思是全怪我?我当初把她赶出门,你也没有拦着啊!”

柳茵也生气:“我以为亦安会把我们当家里人,会帮我们的啊。谁知道这吃里扒外的,还不如悦玟。”她拍了拍司机的车椅,“走了走了,以后再也不来了,晦气。傅亭川油盐不进的,还不如你去找傅志衡。”

“哼,傅志衡?面都见不着。”徐正康骂了一句,看向车窗外,眼神晦暗不明。

-

几天后,天承资本的办公室来了几位调查经济犯罪案件的警察。

他们的了解对象是洛亦安,而不是傅亭川。

原来徐正康涉嫌参与了一起以“海外地产项目”为核心的金融诈骗案件,他作为一开始的受害者,后续还通过其他途径引入并且欺骗了其他的投资者。

警察是来询问洛亦安是否清楚徐正康情况的。

然而洛亦安对此一无所知,警方还问了傅亭川几个问题,但因为没有资金往来,并没有牵扯出其他事情。

洛亦安算是懂了,她压根儿就不了解徐正康。这人胆子跟洛建国一样,为了钱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可惜钱不长眼,害了一个又一个。

原本这事儿到这里为止,与洛亦安也没有直接联系。

但一桩意外,将她彻底牵涉了进去。

在徐正康被带走进行进一步调查后,一天中午,洛亦安在天承资本的门口被人围住了。

她刚带着张雅文下车,一圈人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堵住了去路。

张雅文本能地护住了洛亦安,对着面前穿着朴素的男男女女问:“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洛亦安远远地看了眼天承资本大楼底下的保安,已经在赶

过来了。

其中一个丧眉耷眼的中年女人说:“你是徐正康的女儿吧?我们是他纺织厂的工人,他欠了我们三个月的工资没发,现在人进去了,听说要判刑,那我们的工资怎么办?”

光天化日,洛亦安竟然遇到讨薪员工了。

后排一个壮汉喊道:“我们都知道了,你老公很有钱的!是这家投资公司的老总,如果你不给我们钱,我们就天天蹲着来等你们!”

另一人应和:“对啊,你们有钱人吃一顿饭就好几千上万,可我们工资三个月都没有一万!这么点钱都要拖吗!?”

张雅文看见了冲过来的保安,大声道:“那你们应该去康正集团要钱,找我们干什么?”

洛亦安按住了她的肩膀,低声说:“他们是只想要钱,不会讲这些道理的。”

而且,是谁跟他们说,她在天承资本的?

就算她的信息公开透明,也不至于这么快,工厂的人就找到这里来,还指名道姓地要她和傅亭川补上拖欠工资。

洛亦安想到了徐正康跟柳茵。

这一招,她怎么记得是自己用过的?

保安一过来,立刻要抵制他们,警告说要报警处理。

有人喊:“我们什么都没做,又没有动手,我们就是天天来等着!”

“对啊!我们什么也不做!你报警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洛亦安怕事态扩大,若是引得媒体过来,那回头天承资本也要折进去了。

她让保安避了避,自己走到这群人面前说:“你们谁是负责人?你们这么一个一个的说,我不知道怎么沟通。你们如果有负责的人,那我们单独谈。如果没有,你们现在推一个代表?”

有人喊:“老周,你跟她说!看看她怎么说,什么时候给我们钱。”

“对,老周你谈!”

众人把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推出来,他摸了摸鼻梁对洛亦安说:“你有诚意要谈吗?你先说说,具体几号能给我们补发所有工钱?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都是有老有小,要养家糊口的!”

洛亦安看了下日头,便说:“你们具体多少人?公司欠了你们多少钱?这些都有人统计过吗?”

老周说:“有人数过,但是没数的很细。你们康正集团不有财务吗

?财务肯定知道,你问我们,我们怎么清楚其他人的?”

“对啊!”大家都吵起来。

洛亦安说:“老周,我不在康正集团任职。你们找我呢,是舍近求远。因为我光了解情况就要很久。”

“那你什么意思啊?”老周听她这话,似乎是不给办的意思,顿时横了起来,口沫飞溅地说,“你是集团千金小姐,你不管,我们也找你!”

张雅文和保安怕他急了要打人,劝洛亦安别说了,先进公司,等傅亭川回公司再处理。

洛亦安摆手,压住了他们的话,对老周说:“这样吧,你们来找我们,肯定也是没办法了。不过,我得了解情况。所以现在你们跟我去康正集团,我先要找财务拿到所有人的欠薪情况,再跟公司财务合计。”

老周仰着头问:“你真的会给我们欠的钱吗?你别忽悠我们,等到了康正集团,你就溜了!”

洛亦安指了指自己的保时捷:“老周是吧?你跟我上车,其他人你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我们康正集团的大门口见,如何?”

老周看了看价值百万的豪车,转头跟其他人合计一番后,答应了跟她走。

一个小年轻喊:“老周我跟你一起坐豪车,成不?”

老周没做声,洛亦安点了点头:“上吧,挤得下就行。”她自己拉开了副驾驶的门,示意张雅文开车。

帕拉梅拉的后排是两个专属作,中间有隔断,老周跟那个小年轻各占了一座。

洛亦安把空调按到最低,扭头问老周:“你们之前去过康正集团了?难道没找到一个高管?”

老周冷眼看着她:“你真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洛亦安无语:“那你看我是真的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呢?”

她后面的小年轻一边研究车子的牛皮内饰,一边说:“我们去闹过啦还拉了横幅好几天了,后来是一个什么老总说的,找你才有用。说你有钱,是康正集团徐老板唯一的女儿,老公还有钱。”

洛亦安感叹一句:“哪个老总这么缺大德?”

“嗤——”小年轻笑了。

老周凶悍地推了一把小年轻:“别乱说话。我们是来要钱的!严肃点!”

洛亦安基本可以断定,他们的确都是普通员工

,也不是恶意闹事,只是想要拖欠的薪资而已。

小年轻趴上前问:“徐老板女儿,你这车多少钱?一百万有吗?”

洛亦安扭头看一眼这小黄毛:“你告诉那个老总是谁,我告诉你价格。等你哪天想买车,我还可以找人给你打折,怎么样?”

“这话我爱听。”小黄毛摸了下头发,“就那个矮胖矮胖的,他们叫他什么王总的?好像是管人事的吧。”他看向老周,“是不是人事老总啊?”

老周没说话,警告说:“你别废话。那是她们家的公司,她能不知道吗?能叫你说呢?你傻逼啊?你发达个屁,你买得起这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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